一堵嚴嚴實實的牆,擋住了密道!
好一會兒,魏明鈺才努力的穩住心神,伸出手去觸摸看到的這麵牆。入手冰冷,牆體已經十分結實,顯然並非方才所修。他推了推,完全感覺不到牆體有任何的晃動,抬頭看去,才發現這牆體並非是用磚瓦堆砌,而是全部用的泥土築起來的,故而連間隙都找不到。他用了內力,卻感覺不到牆體的撼動,便知道這牆體怕是修了不下一丈了。
不,可能不止一丈!
他額頭上的冷汗也連連滾下,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
這麼大一個工程,那些巫師究竟是怎麼完成的?幾天前,侍衛才來過,那時候還沒有這麵牆,侍衛順利的見到了巫師們,那麼,這麵牆就是這幾天才修完的。他清楚的知道那些巫師們的本事,要他們養養蠱蟲還可以,讓他們瞞著自己的耳目動土,那根本是天方夜譚。除非……
除非有人幫他們!
思及此,魏明鈺勉強的扶著牆站直了身體:“你,速去小孤山看看,那些巫師還在不在!快去!”
侍衛見著了這麵牆,知道以魏明鈺的脾氣,怕是要當場宰了自己,如此死裡逃生,哪裡還敢多話,從地上爬起來,撒腿就往小孤山跑去。
魏明鈺等他走遠了,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些茫然無措的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地方很是隱秘,尋常人等自然是找不到這裡來。而小孤山上的事情也決不能讓第二人知曉,一旦旁人知道,那這座府邸、自己的性命也都會在瞬間化為烏有。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巫師們還在不在小孤山,如果已經不在,這些人又去了哪裡?這麼一大批巫師,不可能出現在小孤山外也無人知曉,一定會有一些線索可尋的。還有,這些人是自己跑出去的,還是有人幫助他們的,他都要知道,否則……
魏明鈺的身軀猛地一顫,不,他不能死,他還沒完成自己的心願!
腦中閃過傅容月的臉,如果這個時候死了,那就真的完全輸了!
他還沒輸呢!
思及此,他扶著牆站了起來,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重新關上了密道的門,若無其事的走出了這院子。
魏明鈺徑直去了趙王妃的彆院。
趙王妃對他的到來顯得很是意外:“王爺什麼時候回來的?方才沈侯爺他們來過,管家說王爺不在,妾身還以為……”
“我問你,最近府中可有多了什麼人?”魏明鈺擺擺手,打斷了趙王妃。
趙王妃一愣,搖頭:“沒有。王爺為何這樣問?”
魏明鈺沒說話。
巫師們不可能憑空消失,這麼大的事情,要完成那樣大的工程,他們總得擔心一下彆院外的侍衛會聽見動靜,出來打探一下消息吧?
見趙王妃一臉擔心,他並不想多說,勉強笑道:“我方才回府時,瞧見了一個家丁有些麵生,還以為你又找牙行裡買了新人入府,所以問一句。你張羅晚飯吧,我去前廳見見沈侯爺,今天恐怕要議事很久,留沈侯爺等人用晚飯吧。”
趙王妃應了下來,服侍他換下衣衫,他便大步去了。
到了前廳,魏明鈺怕露出了破綻,頓了頓腳步,調整了呼吸,才若無其事的進了前廳。
“王爺總算是來了。”方才管家前去回話,沈銀渠見魏明鈺避而不見,心中已經很有怒氣。正要離開時,又被叫了回來,如此被人呼來喝去,頓覺顏麵掃地,一腔怒火卻是怎麼也壓不住的。在前廳喝了兩杯茶,魏明鈺才姍姍來遲,沈銀渠已經是壓抑不住憤怒,厲色道:“王爺已經知道了陛下病重的消息,還這般無所事事,委實讓人失望!”
“抱歉,有些許事情耽誤了。”魏明鈺哪裡還有方才回府時的旖旎心事,此時隻覺得刀已經懸在了脖子上,不得不放下身段:“讓侯爺久等。不知侯爺急匆匆趕來,是不是又有了什麼動靜?”
“是得到了一些線索,”沈銀渠語氣嚴厲:“聽說,陳王回京了?”
“陳王回京了?什麼時候的事情?”魏明鈺一下子跳了起來。
魏明錚從封地回來了,他的眼線可一點消息都沒得到!如果魏明錚此時回來,那事情就麻煩了!魏明遠如今手握三個部,還在軍機處有了眼線,如果魏明錚回來,那魏明遠便如虎添翼,力量的天平就徹底傾向了魏明遠的那一邊!
還有,壽帝正是病重,自己又狀況頻出,魏明錚此時回京,莫不是受了壽帝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