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義父躺在床上,可她不會醫術,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等著!
魏明璽走過來,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安慰的將她攬在懷中。
這一段時間對傅容月來說格外煎熬,直到梅阮儀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她才漸漸回過神來。
梅阮儀一進門,就瞧見她淚痕滿麵六神無主的樣子,不禁心疼,忙扶起她來。不過,他也沒什麼心思安慰她,當務之急是先看看梅向榮的身體。
他放下醫藥箱,馬上為梅向榮診脈。
傅容月站在一邊,緊張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觀察他的每一個表情。梅阮儀皺了皺眉,她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等到梅阮儀收起手,她急忙撲了上去,問道:“大哥,怎麼樣了?義父是怎麼了?”
“容月……”梅阮儀臉上的震驚之色還沒完全收起來,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診斷,搖了搖頭:“爹他……似乎……不會……”
“大哥,你有什麼話你快說呀,你是要急死我呀!”傅容月忍耐不住的發作起來。
梅阮儀卻仍舊是不敢下決定:“等闌珊來看看吧!”
他方才匆匆忙從醫館跑出來,又聽說了梅向榮生病,心氣浮躁,或許有漏診的時候。梅闌珊多年來在朝廷中行醫,年紀雖然比自己小,可是遇事鎮定,她的醫術也不差,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不多時,梅闌珊也得到消息回來了。
她平日裡毛毛躁躁的,但遇到這樣的大事,出乎意料的冷靜,來了之後也不說話,徑直為梅向榮把脈。她足足診了一炷香時間,才將手從梅向榮的手腕移開,站起身來同梅阮儀說話:“大哥已經診過脈了吧?”
“是。”梅阮儀點點頭,用眼神問她什麼結果。
梅闌珊也抬起頭來,四目相對,兄妹兩人眼中都是一片冰涼,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傅容月看不懂,正要追問,魏明璽卻是開了口:“兩位,國公爺是什麼病?”
“是心梗。”梅阮儀閉了閉眼睛:“而且,已經到了藥石無醫的地步。”
“什麼?”
“不可能!”
這下子,不但是傅容月吃驚,連魏明璽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在他的心目中,梅向榮的身子骨一向硬朗,自己也是行醫的,怎麼會落下了這樣的病?他雖然不是醫者,可是也知道一點,心梗不是一下子就發生了,而是日積月累的心氣不順,才會引起。聽說心梗的患者要小心養護,不能受氣,也不能激動,更不能思慮過多,否則一旦病發,極有可能撒手人寰。
這次梅向榮暈倒是在家門口,梅開源雖然並未從醫,可好歹也是跟著梅家幾代人的,耳熟目染,也多少懂得一些措施,才防止了梅向榮猝死。
若是下次無人在旁呢,那豈不是……
魏明璽身子一顫,心中也湧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梅闌珊說了那番話,就轉身出去了,不多時從小廚房出來,手中拎了一個藥罐子,她將藥罐子打開給梅阮儀和傅容月看:“爹得的是確實是心梗。你看,這是四逆湯的渣滓,我看小廚房裡不止一副藥,簍子裡也有不少藥渣子,爹吃這個藥已經吃了不少時間了,看來,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爹瞞得我們好苦!”梅阮儀低低的歎了口氣。
傅容月已經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握著梅向榮的手隻是哭個不停。
梅阮儀握著她的肩膀:“容月,你先彆難過。爹如今心梗已經發作,以後更是不能受氣受驚,他那麼苦心瞞著我們,恐怕是不希望我們擔心,既然這樣,咱們也隻能裝作不知道。你哭成這樣,等爹醒來看見,心裡還指不定多難受呢。”
傅容月一聽這話,忙抬手抹乾淨眼淚,又特特用手絹摸了摸眼角,勉強揚起笑臉:“那好,我答應你,等義父醒來,我一定開開心心的!”
還有一句話,她嘴上沒說,心裡卻已經滾了個天翻地覆。
義父一定是因為操心她的事情,才憂思過多,換上心梗這種病的。她已經羽翼豐滿,複仇的路上已經能夠獨當一麵,她要努力做得更好,再也不讓義父操一份心。她摸了摸濕潤的眼角,大哥說得對,總是哭哭啼啼的,義父是不會放心的,以後,她再也不會輕易掉一滴眼淚!
幾人說著話,終於聽見床榻上的梅向榮呻吟了一聲,悠悠醒轉。方一醒來,許是額頭疼痛,他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
幾人忙撲到床邊,傅容月握住梅向榮的手,阻止他摸到傷口,幾人爭先恐後的喊道:“爹,你醒了?”
“義父,你怎樣?頭疼嗎?”……
幾人忙撲到床邊,爭先恐後的喊道:“爹,你醒了?”
“義父,你怎樣?頭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