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等了好一會兒,見領路的內監回來了,也漸漸站不住,找了個幌子央著其他姐妹幫自己值守,也跟著撤了下來。
想到馬上就能同魏明鈺相會,如意便撿了小路走,隻求越快到屋子裡越好。
她走的是禦花園邊並不明顯的小路,人煙稀少,走得也放心輕鬆,不曾想剛剛轉過一處假山,便聽到了前方有人在說話。
“想不到趙王年輕英俊,還會出這種醜事!”
趙王兩個字落入耳朵裡,如意頓時一愣,她本就心虛,還以為是自己的事情敗露了,忙停下腳步縮到樹後藏了起來,等到探頭探腦的張望時,才發現說話的是同在禦前當值的另外兩個姐妹。平日裡這兩人跟她的交情都不深,她做事情也小心避著她們,按照道理來說,這兩人不會知道自己同趙王的好事。
如意稍稍寬心,靜下來繼續偷聽。
另一人滿臉唏噓:“可不是嗎?這綠帽子趙王戴得也真是冤枉,他那麼英武的一個人,背後還不知道要怎麼被人戳著脊梁骨痛罵,也著實可憐!”
綠帽子?
如意豎起耳朵,誰給趙王戴了綠帽子?
她的心不知不覺的加速跳動起來,趙王府裡有幾個女人存在,她也見過,那幾個人都十分端莊,讓人自慚形穢。自從跟了趙王之後,雖然不曾同她們交鋒,可在如意心裡,趙王是她的,那幾個人也都是敵人。
如果……還沒入府前就能除掉一兩個,以後入府了也會省心很多,更不會惹人懷疑!
“被人戳著脊梁骨罵,那也得天下皆知啊,可是現在趙王還被那個女人蒙在鼓裡,連人家肚子裡有了野種都不知道!”
“趙王一點也不知道嗎?”
“聽說是不知道。反正我娘在府中沒瞧出來。我想著也是,若是趙王知道了,哪裡還會容得傅側妃活在府中?難道還要等傅側妃生下野種來,自己給人家養孩子,讓頭頂綠成一片草原呀?”
“趙王都不知道,你娘怎麼就知道了?”另一人表示懷疑。
“也是傅側妃運氣不好!不是有句話叫隔牆有耳嗎?我姨媽住在偏僻的巷子裡,隔壁就是一座空院子,有天晚上臨睡前聽到那屋子裡有動靜,我姨媽生性膽小害怕是鬨鬼,就拖著姨父一起去查看,誰知道沒看到野鬼,倒是看到了一對淫鬼。透過窗子,正看見平日裡端莊的傅側妃媚笑著躺在一個陌生男人懷裡,兩人正在……正在……”
“那後來呢?”
“我姨娘自打撞見了這事,就覺得提心吊膽,生怕傅側妃對她下了毒手,思來想去,我娘讀過一點書,又是在趙王府做事情的,比她有主意,就把這事兒告訴了我娘。我娘也害怕,悄悄同姨娘觀察了很久,見傅側妃沒什麼動靜才算寬心。”
“昨天你娘來見你,我見你們嘀嘀咕咕說了很久,難道是為了這事兒?”
“是啊,本來我娘已經放寬心了,誰知道,誰知道昨天去傅側妃的院子裡收被子,竟然發現被子下藏了一包保胎藥,我娘拿藥聞時,還被傅側妃的婢女看見了。我娘擔心命不久矣,這才趕著入宮來見我,交代自己的身後事。可惜……我,我……”說著竟哭了起來:“我困在這深宮裡,要是傅側妃真的害了我娘,我也沒什麼辦法,等我出去時,我娘已經是白骨一具了,想想就覺得痛心!”
“哎呀,你彆哭呀,咱們一起想辦法!”另一個急了:“要不,咱們把這件事告訴陛下吧?”
“無憑無據的,陛下才不會信我們。而且現在陛下病成這樣,也沒什麼心思管王爺府中的家事,到時候,謝總管肯定又要問罪我們多嘴多舌,我就得到地下跟我娘團聚去了。”
“你說的也是……”
另一個聽到傷心處,也跟著哭了起來:“可憐我們這些苦命的奴婢了嗚嗚嗚……”
這兩人嗚嗚啦啦哭成一團,再也沒提傅側妃給趙王戴綠帽子這檔事,如意見再也沒牆角可聽,忙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裡。
她心神不定,一顆心撲通跳個不停,捉摸著怎麼好好的將這個消息透露給趙王,沒留意到她一走開,那兩個婢女便都止住了哭聲,掛著眼淚相視一笑,攜手離開了禦花園,悄無聲息好似從來沒來過。
如意尋思了一路,不多時,同魏明鈺一前一後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一進屋子,還來不及開口,魏明鈺就撲了過來,瞬間挑撥得什麼都忘了。
兩人乾柴烈火好一番趣味糾葛,雙雙喘息著消停下來,便擁著彼此縮在床上說貼心的情話。魏明鈺慣常會哄人,好聽的話綿綿不絕的吐出來,哄得如意咯咯直笑,一會兒趴在他懷中嬌聲軟語,一會兒又拉著他的手十指緊扣,更是趁著纏綿撒嬌:“王爺,你會永遠對我這麼好嗎?你回到府中,可還會記得奴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