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濤被這一番話徹底驚嚇,此刻,他才第一次認識眼前的這個婢女,她言辭尖利到了極點,平日裡哪裡看得出來不是一個好欺負的角色?
他不敢再說,捂著痛處坐在凳子上,瞪著素衣大口大口的喘氣。
素衣冷冷的看著他:“魏公子好自為之。”
話語落下,再也不理他,轉身推門就走。
“賤婢,你彆得意!”魏明濤在她身後恨恨的看著她,咬牙:“等我找個理由管趙王把你要過來,看我不整死你!你不願意跟我,到時候,我讓你連窯子裡的娼妓都不如!”
他這邊發著狠話,全然沒留意到,素衣走出院子後就全無了聲息。
魏明濤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揉了揉痛處,罵罵嚷嚷、全無戒備的走了出來。剛剛踏出大門,脖子上忽然一涼,冷光照在臉上,他才覺得不對。低頭一看,一柄長長的寶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悚然一驚,正要喝問,抬起頭來才發現側邊看不見的地方,素衣被捂著口鼻捆綁在一側,趙王府的管家冷笑著站在原地,正狠狠的看著自己。
東窗事發了!
刹那間,魏明濤腦子裡隻剩下這麼幾個字!
他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魏明鈺自從管家離開後,就一直麵無表情的坐在書房裡。左等右等,終於等回來了管家。
管家押著素衣先走了進來,隨後,侍衛擰著另一個人也踏進了房間裡。魏明濤抬起頭來,魏明鈺頓覺五雷轟頂,頭腦一片空白。短暫的缺氧後,震怒就從腳板底傳上了頭頂,渾身的每一地方都在苦苦壓抑著怒火,但終於沒忍住,魏明鈺順手抄起手邊的一方墨池,狠狠的砸向了魏明濤。魏明濤躲閃不及,被墨池砸在腦門上,眼前一片金星亂舞,更是被墨水潑了一頭一臉,侍衛沒扶住,竟暈了過去。
“在哪裡抓到的?”魏明鈺冷笑:“彆告訴本王,他們等不及今天又私會了!”
愚弄了他,難道迫不及待的分享戰果嗎?
這對狗男女!
管家看了一眼素衣:“就在那院子,是側妃身邊的這個婢女去見的魏公子。”
“她?”魏明鈺挑眉。
管家道:“太陽都要落山了,這婢女偏偏挑這個時候出去買酸角糕,不是有鬼是什麼?老奴讓人一路跟著她,見她去了院子就守在門口,果然見有人來相會。當時看到是魏公子,老奴的心都寒透了,蹲在外麵聽了半天,才知道原來是側妃讓素衣前去告誡魏公子,說最近彆見麵了,還說孩子確確實實是魏公子的,魏公子也知道側妃有了身孕的事情。他們兩人是串通好了,一起來欺瞞王爺您的!”
這話讓魏明鈺的頭發都氣炸了,可到了此時此刻,砸了魏明濤之後,他反而沉著了很多,坐在座位上,用陰沉的目光盯著素衣。
素衣自從被抓到,就知道東窗事發,一路過來都是沉默。
她一個婢女不能改變什麼,心中哀戚自己的命是權貴們的玩物,分辨也是死,不說也是死,今晚便是最後一天了。被魏明鈺瞪著,想起自己提心吊膽那麼久,以後終於不用擔驚受怕,不用再被誰呼來喝去,從此解脫,反而前所未有的平靜起來。
她沒搭理魏明鈺,轉頭看了看屋外,夜色深了,星星都冒出來了,明天又是一個好日子……
“不肯說?”魏明鈺冷笑:“來人,給我撬開她的嘴!”
左右侍衛湧了上來,粗魯的掰開素衣的嘴.巴,纖巧小.嘴容不得這麼粗暴,立即流血下來,掛在白皙的臉上。
素衣沒覺得多痛,她木然了,早就木然了!
魏明鈺見她如此也不肯交代,更是怒氣勃發,眯起眼睛:“既然還不肯說,那舌.頭留著也沒什麼用,給我拔了吧!”
素衣眼中露出一絲惶恐,忽然掙脫了侍衛。
魏明鈺以為她要交代,給侍衛打了個眼色,讓他們放開她。
素衣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目光有一瞬間的茫然,隨後就聚集在了一起,露出一絲狠厲。她的目光掃過魏明鈺和這屋子裡的所有人,傲氣忽然從心底湧了上來,想到她也參與了愚弄這位尊貴的親王,不禁覺得痛快,仰起頭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