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傅容月策劃這些,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絆倒魏明鈺,掃平所有對魏明璽造成阻礙的人。如今,魏明璽離皇位隻有一步,將來定會有很多需要用人的地方。
傅容月卻搖了搖頭:“大哥回京之後,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陛下年邁,身體也已經不行,撐不了太久,正是用人的時候,以後大哥的前途和一生都在這裡。大哥出身軍中,齊王雖有芥蒂,但齊王妃曾經離間我同程姨,在齊王心裡,對我和程姨交惡的事情深信不疑。大哥是有名的孝子,就算大哥因此而倒向齊王,他也不會有所懷疑的。”她冷冷一笑:“事實上,齊王如今在軍中毫無實力,他是巴不得大哥倒戈呢!”
“你要我倒向齊王?”傅清吸了口冷氣。
傅容月又搖頭:“不是。大哥,你聽我說。奪嫡之爭,凶險無比,一步錯步步錯,我實在不想讓大哥帶著程姨容敏跟著我萬劫不複。我的意思,大哥不要跟隨陵王的腳步,也不要急著站齊王那邊,大哥做好自己的事情,持身正,忠君主就好啦。那些陰險毒辣的手段就交給我來,大哥切記不要沾染半點。如此一來,將來不管是誰登上帝位,大哥都能站得穩穩當當,保全程氏和容敏,也保全自己。”
“可是,我想幫你。”傅清看著她決然的麵龐,心中很是恍惚。
傅容月一笑:“大哥,你們都平平安安的活著,就是幫我啦!”
她所求不多,隻要他們都好,就行了!
從程府回到梅國公府,傅容月心情都很難平靜,傅清的回歸,意味著她可以先將程氏這邊放一放,從此她身後又多了一座山。梅向榮也聽說了壽帝重賞西北軍中的幾個將軍的事情,知道傅清也在其中,特意趕來謄香閣同傅容月說了會兒話。他有了心梗的病,不宜動喜動怒,見傅容敏懂事,辦事老道,也很是欣慰。
“明天清穀和容敏要上考場,這事就交給你了。”梅向榮眼中冷光迸發:“彆讓沈家得逞!”
“陛下正等著沈家犯事,追著趙王的腳步一網打儘。”傅容月勾起嘴角,一臉邪笑:“義父且等著吧,明天絕對是沈家的末日!”
天羅地網已經撒下,就等著沈家自己往裡麵鑽了!
第二天一早,三年一次的春試正式開考。
今年春試首考考生選的科目,共曆時兩天。第一天按照常規科考,考四書五經等立國文本;第二天則考六藝。按照安排,為了避免有人作弊,當天所有考生都要住在太學府,不得隨意離開,第二天考完之後才統一放行。
一大清早的,滎陽城就熱鬨了起來。
家中有孩子要參加考試的、外地前來赴考的紛紛湧了出來,太學府前車馬攢動,人來人往的圍了裡三層外三層。
梅家離太學府最近,轉過兩個街角就到,梅清穀起來之後特意洗了澡,傅容月親自幫著收拾了要用的東西,交給他的書童拎著,親自送了他到太學府後,又囑咐了他幾句。梅清穀這邊她是很放心的,上一次科考梅清穀沒去考,這幾年來在書院也從不顯山露水,他年紀又小,齊王從沒把他放在眼睛裡,斷不會對他下什麼狠手的。
跟梅清穀比起來,她反而更擔心傅容敏。
梅清穀站在太學府門口,卻遲遲不肯進門,問了原因才知道,他想等傅容敏來了,同傅容敏說幾句話。
他也很是掛心呢!
程府那邊,傅容敏頭一天就把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第二天起來,便聽丫頭稟告,說傅容月派了人來接她。
傅容敏很是狐疑,昨天二姐姐離去時已經告訴她,說是陵王的人來接,怎的又變成了自己的人?
她忙問:“叫什麼名字?”
“她說她叫蘭心,是王妃身邊謄香閣裡的丫頭。”婢女回答。
傅容敏就暗暗冷笑了幾聲,如果方才還疑惑,現在已經很肯定,是沈家的人。謄香閣裡有幾個人她還能不清楚嗎?從沒有一個叫蘭心的!這人定是沈家派來的無疑!
傅容敏沉吟了一下,沈家的主意她清楚,將自己綁走應該第一個計劃。一旦今年不能考,就要再等三年,遲則生變,多的是機會弄死自己,沈家是打的這個主意吧?想得倒是真的美,今年她不但要考,還要考中!
想到這裡,傅容敏笑了起來:“既然人來了,就請到大廳裡坐著吧。”
她將坐著兩個字咬得很重!
丫頭立馬會意,轉身吩咐下去。不多時,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就跟著靈心一前一後的進了大廳。
傅容敏這才狡猾一笑:“她在正廳坐著,遠來辛苦,不能怠慢了,就讓她多喝幾杯茶吧。咱們從後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