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拉著兩人敦敦囑咐了一些,魏明璽和傅容月才終於從中宮出來。
寶兒相送到門口,見身後無人瞧見,忽然撲通跪在了傅容月和魏明璽的跟前,哭道:“多謝王妃,我家娘娘已經很久不曾這般高興了,奴婢懇請王妃,王妃若得了空閒,請多多入宮陪伴我家娘娘。如今大殿下……庶人魏明春已經不在,我家娘娘實在是孤單得很。”
“你起來呀!”傅容月吃了一驚,“我答應你就是。”
寶兒大喜,又再三謝過,親自送到宮門口。
寶兒走後,傅容月不免感歎:“寶兒對皇後娘娘是真的衷心,她這般護主,真是皇後的幸運。”
“若非她隻對皇後一人衷心,魏明春謀反之時,父皇豈能放過她?”魏明璽牽著她的手,感受到她的溫度,不禁蹙眉:“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傅容月一愣,他已經霸道的將她的手扣著往自己的袖口裡藏了起來。可不管怎麼捂,傅容月的這一雙手就是暖和不起來。
魏明璽忍不住嘀咕:“這都已經是春天了,怎麼還是這麼冰?不行,回去要讓廚房給你多補補!”
傅容月沒接話。
隻是聽到魏明璽的嘀咕,一顆心直直的往下墜。
說起來,傅容芩倒了,魏明鈺如今也淪為了階下囚,等待她的結局也快了吧?
隻是……不知道魏明鈺如何了?
此時,天牢之中,黃昏的餘光灑落在某個角落裡,也照耀著落魄的身軀。魏明鈺一身囚服,蹲坐在滿是雜草的地上,雙目無神的看著皇城的方向。他知道,魏明璽的府邸就在最靠近皇宮的地方,就在那裡,傅容月如今就在那裡!
昨夜,她大婚!
震耳欲聾的煙火爆竹響了很久,從陵王府一直傳到天牢裡,他豎起耳朵聽,依稀能聽到爆竹聲中喜氣洋洋的嗩呐聲,一聲聲的緊緊扣著他的咽喉。隔著沉沉的夜幕,仿佛能看到一身紅妝的傅容月,他能猜想到金絲龍鳳喜服穿在她的身上是何等的美.豔,風華絕代的她昨夜又傾倒了多少人的魂魄,甚至連她怎麼抬眼怎麼微笑也都在心底定格了一般!
瘋狂的想念她,以至於昨夜輾轉難眠後,他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想到那個夢,魏明鈺的手緊緊的握著身下的稻草,眼中疼痛之意更見劇烈。
他豁然起身,窸窸窣窣的鎖鏈響了起來,驚醒了看管的獄卒。
魏明鈺近乎瘋狂的大叫起來:“來人,來人!”
“乾什麼,叫魂呐?”獄卒正靠在桌子邊犯困,被他吵醒後一臉不耐煩:“喊什麼喊,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彆耽誤老子睡覺!”
若是從前,這樣無禮的語氣隻會讓魏明鈺大怒,可現在,他顧不得了,他雙手用力的握著天牢的柵欄,用力到指節都泛著白,他睜著眼睛,語氣帶了幾分懇求:“我要見陵王妃,我要見陵王妃,你拿紙筆來,我要寫折子!”
“屁,當自己還是個王爺呢!”獄卒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惡狠狠的唾棄:“齊王吩咐下來,除非你招供,否則你誰都見不到,還想寫折子,我呸!”
“我隻想見陵王妃。”魏明鈺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他也知道這些獄卒心底在想神馬,二話不說將脖子上的一塊玉墜拿了下來:“你想辦法給我報信,這個東西就是你的。”
那獄卒伸頭看了一眼,魏明鈺手中的玉光澤盈盈,起碼價值幾百兩。
隻是……
魏明鈺是齊王吩咐不準他傳遞任何消息的,為了這麼個東西,值得嗎?
他正想著,一邊看押女眷的牢房裡,趙王妃冷漠的目睹了這一幕,聽到魏明鈺挑起來說要見傅容月,她的心裡就是一陣扭曲,也站了起來扒著柵欄冷冷的看著。魏明鈺拿下那個玉墜,她不禁失聲叫道:“魏明鈺,你瘋了是不是?這是母妃留給你的禮物,將來出去了賣個萬兒八千的不成問題,你就為了見傅容月一麵,就送出去了?”
“你以為我們還出的去?”魏明鈺冷冷一笑,不理她,仍舊對獄卒說道:“你要還是不要?”
獄卒聽了趙王妃的話,聽說這東西值錢,他頓時起了貪念:“給你通報一聲沒問題,至於陵王妃見不見你,我可管不著。”
他也是留了條後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