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文棠點點頭:“你不必相送了。如今京城局勢複雜,你又是新婚,彆徒添很多麻煩。”
他揮揮手,竟拿起包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容輝記。
傅容月目送他走遠,心中湧起千言萬語,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覺得秦文棠這一去,天高水長,再相見怕是不容易。
她追出去幾步,大聲呼喊:“大哥,你要保重!我們在京城等你!”
回答她的是秦文棠瀟灑的揮手,馬蹄揚起,他的影子很快就不見了。
傅容月從後院出來,魏明璽已經離開了,隻有林大山在,見她臉上還掛著淚痕,林大山很是詫異的看了看她的身後:“王妃,怎麼了?”
“大哥走了。”傅容月擺擺手,有些疲倦的坐下:“他說要去塞外,我阻攔不了。大山,你說,我有時候是不是很沒用?”
“怎麼會?”林大山見她這模樣很是傷心,不免一陣心疼,他本性純良,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可安慰女孩子就顯得有心無力,有些笨拙的開口安慰:“王妃一個人開了容輝記,還把生意做得這麼大,怎麼會無用?我才是真的無用呢,不能為王妃排憂解難不說,還總是給王妃添麻煩。還有馨兒的事情,我到現在都沒能給她報仇,我沒用!”
越說越是懊惱,忍不住抬手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朱漫山連忙阻攔:“你這是做什麼?”
他乍然間提到馨兒,傅容月便是一個愣怔,滿腔的憂思在這一刻都有了出口,她抬起頭來,暫且分散了些注意力:“馨兒的事情你彆急,很快就有結果了。”
兩年前就撒下的巨網,如今一點點的收緊,魏明鈺倒了,魏明遠焉能不蠢蠢欲動?
等著吧,不出三個月,魏明遠的報應就來了!
林大山一愣,隨即狂喜:“王妃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跟馨兒感情深厚,她的仇我答應為你報,當不會忘記。”傅容月目光灼灼:“你隻管叫你那些好兄弟盯好齊王府的一舉一動,其他的交給我來辦。”
“多謝王妃!”林大山想到馨兒慘死,得了傅容月承諾,原本有些不確定的心一下子就安穩了下來。
傅容月說了這些,紛亂的思緒漸漸靜了下來,她讓林大山和朱漫山出去,直說自己想要靜一會兒。兩人忐忑的關上房門,她便撐著額頭思索了良久,直到魏明璽到了容輝記,她才有些回過神來。
魏明璽一進門就瞧見她這副心不在焉的狀態,不禁很是擔心,等問明白了原因,不免心疼她的用心良苦,攬著她的肩膀寬慰:“傻瓜,各人自有各人的緣分,這些咱們操心不來。秦文棠出去這一趟也好,不在京城,宣布解除婚約反而順利了。你原本不是發愁沒辦法給人合情合理的交代嗎?我倒是想了一個。”
“什麼?”傅容月忙問。
魏明璽道:“秦文棠這次去塞外,正好趕上西北軍招募。不妨對嶽父提議,就說秦文棠的意思,西北賊寇不滅何以成家,他要建功立業才肯回來,不好耽誤梅闌珊,索性就取消婚約。若兩人緣分在,他日功成名就時,仍要同闌珊在一起。如此一來,外人也不必對梅闌珊多加揣測,也不會影響她以後的婚事。”
“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傅容月喜道:“如此一來,退婚名正言順,我這就去同爹說。”
她心中寬慰,當真一掃頹然,拉著魏明璽興致勃勃的回了陵王府。第二天一早,正好三朝回門,兩人見到秦霜傲,兩人將這個提議一說,秦霜傲就讚同的應道:“就按照王爺和王妃說的辦。”
當即,秦文棠和梅闌珊解除婚約的消息就傳了出去。
如今梅家出了一個帝妃,一個王妃,可謂是最受天下人矚目的,這消息不到一早上就傳遍了京城。連梅闌珊在皇宮裡也聽說了,得知秦文棠離開京城,她終於鬆了口氣,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從皇宮出來了。
皇宮外城,卻有一個人很是不高興。
容盛猛地將書桌上的東西掃落,鐵青著臉站起身來:“你們方才鬼鬼祟祟的在嚼什麼舌根,給我再說一遍!”
“太子殿下饒命,奴婢們知道錯了!”
“求太子殿下饒命!”
幾個丫頭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哭成一片的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