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喊他一聲太子殿下,這人還蹬鼻子上臉了!
容盛上前一步,兩人幾乎是鼻子貼著鼻子,他的眼睛無限放大,瞳孔裡像隻有她一個人:“怎麼,你不敢呀?你梅闌珊會有怕的一天嗎?”
“我怕什麼?”梅闌珊哼哼唧唧。
容盛眨眨眼:“我怎麼知道你怕什麼?莫非,是怕愛上我?”
“得了吧,我要是看上你,除非我梅闌珊瞎了眼睛。”梅闌珊扭頭就走,瀟灑的揮揮手:“太子殿下,你要做夢還是回西涼去做,在大魏,白日夢是不流行的。我們都喜歡切實一點的東西。對於你這個就要滾蛋的人,我想,我們還是不要見麵比較好。”
容盛微微一笑,大步上前握住她揮出的手:“我們西涼也喜歡切實的東西。闌珊,我怎麼聽著你說這些話酸溜溜的,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錯了吧?”梅闌珊懷疑的掏了掏耳朵:“太子殿下,你要是走了,我一定放鞭炮慶祝的。”
容盛見她模樣,似乎全然不被秦文棠的悔婚所影響,好像秦文棠是否退婚,她根本不在意。他一掃方才的頹然,莫非在梅闌珊的心裡,那個男人也從來沒認真的存在過?換言之,梅闌珊的心裡根本就沒人,他仍然是有機會的!
他哈哈大笑,握著梅闌珊的手用力一帶,幾乎將人抓到了懷裡。
他的下班抵著梅闌珊的頭頂,心情大好:“闌珊,放鞭炮我也喜歡,你我成婚時,我讓你放個夠。不過,這事兒不急,你我成婚總歸是國事,咱們暫且不用協商。你都在宮裡悶了好幾天了,來來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解解悶。”
“滾開,誰要跟你成婚!”梅闌珊被他扣下,大怒著反抗。
容盛一一化解:“對對對,你不要跟我成婚,是我要跟你成婚。好了,彆鬨,跟我走。你再不走,那些大臣們可都往這邊來了。”
這句話當真刺中梅闌珊的要害,她悻悻的放開同容盛爭鬥的手,恨恨的瞪著他:“去哪裡?”
這京城裡她比容盛混的熟,就不相信容盛能有什麼好地方。
容盛勾著手指:“跟我來!”
梅闌珊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他的腳步,隻見容盛七轉八轉,腳步比她熟悉的在外宮穿梭。不多時,兩人就走出了複雜的皇宮,站在了街上。梅闌珊見那些朝臣們都三三兩兩的出來,但沒有人往這邊看,忍不住就想甩開容盛。容盛早已料到,一隻手扣著她手腕,將她往自己身邊拖了拖。梅闌珊掙紮了一番沒掙脫,反而惹來容盛一陣悶笑,隻得作罷。
兩人走了好一會兒,竟走進了一個偏僻的巷子裡。梅闌珊正要問是什麼地方,容盛已經撩起其中一處屋舍的簾子鑽了進去。
裡麵倒是熱鬨!
梅闌珊一咬牙,也跟著躬身進了這屋子。
方一進去,她就愣住了。
原來這偏僻的陋巷裡進來,這屋子裡很是熱鬨。清一色的男人聚集,幾人圍成一桌,吆喝聲、呐喊聲、興奮的咆哮聲響成一片。隻見人群中透出的桌子上,正擺著很多東西,有牌九,有骰子,有馬吊,有六博……甚至還有很多梅闌珊都不認識的玩意兒。
容盛倒是輕車熟路,徑直到最大的一張方桌前,撩起衣擺就坐下了。
他一坐下,這賭場裡的人就沸騰了起來:“快看,有人坐那張朝天椅呢!”
“這人什麼來頭,朝天椅也敢坐!”
“看那衣服料子,有錢人家的公子哥,這種人的錢最好賺了。不過,估計也氣派不了多久,出這個門時,傾家蕩產也不遠了!”
梅闌珊聽得奇怪,拉住旁邊一個年輕公子,問道:“什麼是朝天椅?”
那年輕人詭異的笑著指了指容盛坐下的那張凳子:“看見那椅子沒,紅木做的,方向是朝著皇宮的,所以叫朝天椅。另外,這一桌尋常是不開的,也沒人敢到這一桌跟前來玩耍,因為坐了這朝天椅,就意味著要挑戰的是這賭坊裡最厲害的那一個賭王,還有個規矩,挑戰賭王需連贏十局,否則,賭注是多少,就要翻十倍。”
“就算翻十倍,也不會傾家蕩產吧?”梅闌珊不解,來這裡玩的,也不像是沒點家底的人。
公子哥嘿嘿直笑:“姑娘一看就沒玩過,連朝天椅都沒聽過。朝天椅的賭注,是十萬兩白銀起家。輸一局就是一百萬兩銀子。這十局下來,還有幾個能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