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其時還說著,就算以後都不再屬於她,她也很高興!
梅阮儀聽得一愣一愣的:“你先彆忙著高興,讓我捋一捋這些事情。”
當初親手入殮的人,現在告訴他還活著已經夠讓他驚訝的了,梅闌珊還告訴他,馮其時那個傻子其實是西涼國的太子,從一個傻子成為位高權重的他國太子……他的腦子一片混亂,一時間根本不知道作何反應。
好一會兒,他才找到了一絲線索:“你過來告訴我這些,是你已經證實了容盛就是馮其時?”
“是。”梅闌珊點頭:“我已經很肯定了。”
最後一點疑惑,也在剛剛同梅阮儀的對話中消失了,馮其時就是容盛,容盛就是馮其時,她不會再有所懷疑。
梅阮儀道:“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他是知道容盛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求娶一位太子妃,而這個人選,他選擇的是梅闌珊。梅阮儀不禁失笑,這兜兜轉轉的,容盛即使失了記憶,還是要回到妹妹身邊來,不得不說有些宿命的味道。隻是闌珊從來都記著那個傻子,如此一來,豈不是剛剛好?馮其時沒死,這很好,以後都不用再看闌珊自苦,但馮其時成了容盛,這事情反而有些麻煩。闌珊這性子,做普通人家的媳婦他已經很擔心婆家會對她不滿,要是做皇族的妃嬪,怕是不滿三天就要被滿朝文武嚷著說廢了吧?
他實在是不想讓妹妹受傷害!
縱然知道容盛就是馮其時,這婚事他是越發不讚同了!
梅闌珊可千萬不能犯傻!
梅闌珊一愣:“大哥,我不知道。”
“闌珊,你同馮其時之間的事情其實在十年前就了結了。都說人死如燈滅,不管他以後是活過來還是成了彆的什麼人,都跟你再沒有關係。他如今是西涼的太子,他不是你的良人,你明白嗎?”梅阮儀最怕的就是梅闌珊這樣的答案,但凡她每次這般回來,結果都往往相反。
梅闌珊卻噗嗤一笑:“大哥,你就放心吧,我早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她是梅家的大小姐,肩膀上的擔子很重,那些犯傻的舉動她已經做不出來,梅家人的性命,她也絕不會開玩笑:“我已經同容盛說得很清楚,從此以後他回他的西涼,做他的西涼太子,我做我們大魏的女醫,互不相乾,兩不相欠。”
“那他肯?”梅阮儀見她如此不免心疼,容盛是很喜歡梅闌珊的,這一點他看得出來。
梅闌珊咧開大大的笑容:“左右他什麼也不知道,有什麼肯不肯的?而且他心裡也清楚,我不是他的王妃好人選。”
兩人一時沉默。
梅阮儀隔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想起來很多疑惑:“容盛不記得你了,可他母妃蕭貴妃卻應該還記得你。他來大魏說要求娶你,蕭貴妃恐怕不答應。”
“是啊。隻能說明從頭到尾,他此行的目的都不是為了求娶王妃。”梅闌珊雙眸透亮,斬釘截鐵的說:“雖然我不知道他來大魏是做什麼,但都不是為了我。他既然不記得我,我在他心裡的分量就不足以與他母妃抗衡。不過,這也沒什麼,陵王那邊一直都盯著他,諒他一個他國太子,在咱們大魏的土地上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闌珊,你真的長大了,大哥對你刮目相看。”梅阮儀望著她,心底十分欣慰,又隱約疼惜和愧疚。
都是他這個長兄無用,才讓妹妹這般受苦!
梅闌珊卻沒有放在心上,她說了這許多,竟比來時更為輕鬆,起身笑道:“我早就長大了,隻是大哥你一直還覺得我是小孩子。”
她走到門口,忽然又探出頭不放心的交代:“大哥,今天這些都是咱們兩個的悄悄話,你可不能告訴爹。”
“我有那麼兜不住嗎?”梅阮儀哭笑不得。
梅闌珊立即又補了一句:“還有,容月也不許說,清穀也不許說!”
“他們也不準說?”梅阮儀頗為意外,闌珊同傅容月感情好,這事瞞著容月有點不合理。
“總之,都不許說!”梅闌珊也不解釋,倔強的看著梅阮儀,見他答應了,才放心的離開。
梅闌珊走後,複關才回來,見梅阮儀若有所思的坐著,她不禁好奇兩兄妹都說了什麼。還不及開口,就聽梅阮儀忽然問道:“複關,你們辟玉穀中有沒有人在外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