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月搖搖頭:“爹要在京城小住幾日。”
“既然如此,不如接嶽父到咱們陵王府來。”魏明璽道:“這裡總歸是你的家,他是你爹,在梅國公府逗留不好。”
“我問過了,他不肯。”傅容月委屈的嘟了嘟嘴.巴,翻了個身:“爹在京城裡有宅子,是以前來往京城留下的落腳點,他打算去那邊住。”
“安全嗎?”魏明璽一愣。
傅容月道:“有秘隱跟著呢,哪裡都很安全。”
魏明璽發了一小會兒的呆,忽然笑道:“你爹該不是怕我欺負你,特意留在京城觀望的吧?”
“怎麼會,爹對你的人品是放心的。他還不走,是聽說我的容輝記出了問題,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傅容月失笑。
說到容輝記,魏明璽便斂了滿麵的笑容,正色道:“你要的瓷器已經給你買回來了,你不看看?”
“要看。”傅容月也坐直了身體:“無緣無故的,開了四家商鋪衝擊我的生意,其心耐人尋味。”
魏明璽便將給她買回來了的瓷器一一拿到床前來。
傅容月捧著這些瓷器一一過目。
林大山說得不錯,這些瓷器品質都跟容輝記的不相上下,問了魏明璽,價格卻比容輝記的要便宜三成左右。難怪生意被搶得厲害!
尤其是新出的彩瓷,這些彩瓷圖案、色澤都很是漂亮,品質甚至比白瓷還要好上幾分,價格還比白瓷低,這種新貨最受市場歡迎,如今彩瓷的銷量很大,長此下去,白瓷和青瓷的市場被嚴重衝擊,怕是再難維持下去。
傅容月看得憂心忡忡,放下幾樣瓷器就陷入了深思,好一會兒,心裡才有了頭緒。
她喚了綠蘿進來:“你去找展執事來一趟王府。這個時候,他可能在查看瓷窖,你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將人請過來,彆告訴白家人。”
綠蘿雖然不解,還是快步去了。
魏明璽見她起身換衣,忙問:“你是懷疑白家?”
“有點。”傅容月點點頭:“以防萬一。但願不是我想的那樣。”
魏明璽幫著她穿了衣衫,喚了綠俏進來梳頭,趁著這功夫在一旁說:“看來不用我再繼續追查了,你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先前你讓我去調查這四家商鋪,我查到他們的貨源都是同一個地方,不過不是在容悅鎮,而是在京城。這些瓷器都是一個叫宏樂窯的瓷窖出的,這個宏樂窯的大當家是一個姓錢的人,但我的人查到,白家在其中也占著份額的。”
“姓錢的人?”傅容月蹙眉:“什麼人,查清楚了嗎?”
“八.九不離十。”魏明璽輕笑。
傅容月瞅了瞅他:“跟我你還賣關子呢,是齊王的人吧?”
“聰明!”魏明璽由衷的讚賞,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龐以資獎勵:“這大老板叫錢不離,是江南過來的富商,他在江南經商,但每年的家產都留不下多少,全部供給了齊王。齊王也回饋了他很多,這兩年來,他在江南那一帶盤踞,侵吞了很多小的作坊,主營是布料這一塊,這兩年才轉行到瓷器和珠寶商的。他們二人狼狽為奸,各取所需,錢家人在齊王的支持下,儼然想走當年慕家的道路,從商入官。去年選皇商,錢家人中選了。”
“錢不離是江南的,以前在江南經商,怎麼會跟齊王有了牽扯?”傅容月說著冷笑起來:“我猜,是柳家人從中牽橋搭線吧?”
柳家人也是狡詐得很,退守江南,江南富庶,正好可以東山再起,並以此為齊王謀利。
不得不說,柳家這一窩子的老狐狸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精明著呢!
魏明璽勾起嘴角:“可不就是?說起這個錢不離,容月,你可彆小瞧了他。此人心機叵測,跟他打交道你可要小心。錢家也是盤踞江南的大富商,以前慕家在金陵時就是對手,這麼多年過去還不倒,他的影響可謂根深蒂固。”
“沈家不也根深蒂固嗎?”傅容月回眸一笑。
在朝局中錯根複雜的沈家,如今已經是天牢裡等待處斬的死囚,還有什麼比扳倒他們更難?
兩人心照不宣,魏明璽捏了捏她的臉蛋:“既然惹怒了我的寶貝,不出點血,錢家怕是收不了場。不過,這事我不好出麵,就交給你自己去折騰吧。經商一事,你可比我在行得多,我就不去添亂了。要人要物你再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