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月是怎麼也沒想到,當年藏在皇陵之中,還有這樣一段秘密往事。
雲嬈這個人素來是活在江湖的傳說和曆史寥寥數筆的記載,她的一切都全憑借猜想,直到這一刻,這個人才漸漸的鮮活起來。
“道真哭什麼?”傅容月奇怪的是這個問題。
雲嬈既然同皇陵的主人,西趙的皇帝容子鴻夫妻情深,那就同道真沒有一絲關係,他這般處心積慮為了複活雲嬈,又是為了什麼?
喬凰離放下杯子淡淡一笑:“哭什麼?倘若有一天魏明璽死了,你哭不哭?”
傅容月眼中閃過一絲薄怒,她不喜歡這人拿魏明璽開玩笑。
“道真哭了很久,一邊哭一邊說雲嬈傻,在道真的言語中,祖先知道,原來這主墓和陵墓外詭異的場景全是因為雲嬈用道法進行了封印。她用自己的魂魄保護這陵墓,這陵墓內外的每一棵花草都是她的魂魄幻化而來,不到魂飛魄散,真正是與容子鴻絕不分離。容子鴻的魂魄也在陵墓之中,兩顆靈魂相互依偎,竟是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喬凰離不理她,繼續說了下去:“道真無奈之下,隻得將雲嬈的屍體帶了出來。”
“但雲嬈是什麼身份,他豈能隨便帶走?”傅容月搖搖頭。
喬凰離道:“不錯,所以,道真需要人幫忙。在皇陵之中,喬家的祖先欠了他一條命,便要陪給他一條。他要的是雲嬈的命,故而百年來,喬家人的責任就是維持雲嬈的屍體不腐。中原太多眼線,道真將主意打到了大漠之中。”
“所以,雲滄喬氏沒了落腳點後,就去了塞外。”傅容月漸漸理清了自己的思緒。
喬凰離點頭:“不錯,正是如此。我們在塞外百年,藏在一個絕不為世人找到的地方,一直在等待一個合適的契機,能夠將雲嬈的魂魄和容子鴻的魂魄分離,讓她的魂魄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從而複活過來。”
“我們喬家人為了這個目標努力了百年,走遍了所有土地,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中,我們不斷的奉獻自己的修為注入玄機石中,保持雲嬈的屍體不會腐壞;我們還找到了南疆的巫師,得知他們也在為了這個目標努力,隻可惜,後來南疆的巫師銷聲匿跡,我得到線索,不得不踏進大魏的皇城來找他們。誰料……”想到這裡,喬凰離的臉色變得極其冷漠:“想不到竟然在大魏天子腳下,我險些被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擺了一道!”
傅容月恍然大悟。
原來當時喬凰離為魏明鈺所用,是為了尋找那些被關在小孤山上的南疆巫師。那麼,他被追殺,一定是因為發現了南疆巫師,或許,他同他們有過交集,被魏明鈺覺察到了他的目的,這才痛下殺手。
難怪,她原本就奇怪,憑著魏明鈺的本事是絕對征服不了喬凰離的!
這種不在三界五行之中的人,哪裡輕易就會為他做幕僚?
喬凰離說到這裡,滿腔起伏的心緒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南疆巫師現在已經離開了大魏,我知道他們是為了給道真尋找四位天材地寶,如今已經快要找到了。等他們找到,我們的機會就大了很多。尤其是我發現了你手上的東西。”
他的目光落在傅容月的手腕上,隻恨不能立即扒拉下來,讓傅容月不由自主的將自己的手縮了回去。
“道真說過,複活雲嬈需要一個契機,我昨天夜觀星象,大約猜到了他說的契機是什麼。”喬凰離有些不舍的收回目光。
傅容月下意識的問道:“是什麼?”
他抬起頭來,微微一笑:“三年前的一個夏夜,星象曾經發生過一次詭異的變化,原本有兩顆星辰同時隕落,但不知為何,其中一顆本該隕落的星辰在刹那間重現光輝,對應的正是鳳溪村的方向。那個時候,你正是在鳳溪村,我後來求證過,那一天,是你母親去世的日子,也正是忠肅侯府到鳳溪村去尋你回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