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棠由衷的點頭讚美:“很美!”
這輩子他就沒看到過比這裡更美的地方!
喜寶指著半山腰的一處房屋:“那裡就是春姑娘家,你的娘子就在那裡。大夫,我們快走吧!”
“好!”秦文棠心係賈元春,順從的跟著喜寶的指引下山。路不遠,很快見到了屋子裡前,隔著老遠就看到一個姑娘背對著他們兩人正在院子裡打水,聽到腳步聲,姑娘回頭,隻見她眉目如畫,竟是少有的絕色,她看到秦文棠先是一愣,看到喜寶則笑了起來:“小寶兒,你又到處亂跑,小心讓先生看到他要打你戒尺!”
“我才沒有到處亂跑呢!”喜寶不服氣:“我帶大夫來找他娘子。”
“哦,你就是季牧找來的神醫?”春姑娘恍然大悟,忙讓開了門說道:“秦公子,你家娘子還沒醒呢,你要不要先看看?”
秦文棠已經進去了。
賈元春閉著眼睛睡著,衣衫換過了乾淨的素袍,秦文棠伸手一摸,料子竟還不錯,他不由就愣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診了診脈,賈元春的脈搏清晰有力,不出一個時辰就會醒,他才終於鬆了口氣。
“你們為什麼綁我來這裡?”秦文棠見眼前這個姑娘比喜寶不知精明了多少倍,喜寶隱約有幾分怕她,想來她是這山寨中一個重要人物,心中的疑惑一股腦就問了出來。
春姑娘神色有些淒苦,勉強笑道:“我們也不想用這種冒昧的方式請公子來,隻是我們眾妙寨很需要一個神醫來救命,而神農嶺又藏在大山中,門檻很高,我們沒辦法才出此下策。公子,我也知道我們眾妙寨唐突了,公子要是怪罪,就儘管怪罪,我們絕不怨怒。隻求公子能夠大發慈悲,為我們眾妙寨救一個人,我們感激不儘!”
“誰?”秦文棠本想拒絕,但見春姑娘泫而欲泣,又忍不住好奇。
春姑娘見他來了興趣,忙說:“我帶公子去看看。”
她生怕秦文棠反悔,立即起身吩咐喜寶去找季牧來,自己則帶著秦文棠就往西邊走去。一邊走,她一邊說道:“這是我們寨子裡一個很是重要的人,她原本很健康,但從三年前開始,突然就病了。原先隻是吃不下飯,後來慢慢的就不能下地走路,到了最近一年來,她已經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常年昏睡著。我們眾妙寨裡主事的毫無辦法,找遍了名醫,都看不出是什麼病來。”
“身上沒有傷嗎?”秦文棠是醫者,對疑難雜症有著說不出的固執,一聽是旁人沒看好的病,便更多了幾分興趣。
他們醫者以能夠破解一個疑難雜症為榮,對他們來說,治好一個奇病的患者,會生出無數的自豪來。
春姑娘搖頭:“沒有傷。”
“細小的傷口也沒有?”秦文棠蹙眉。
他記得他曾經醫治過一個病人,同這個姑娘的症狀一般無二,也是看似沒有皮外傷,最後卻在指甲縫裡找到了一個極小的傷口,像是被刺紮的。後來就證實了那人曾經在山上被荊棘刺傷,是荊棘有毒感染了全身。
春姑娘被他這般反問,反而有些拿不準了:“應該……沒有吧?公子,不如一會兒你替她好好看看,我們是真的看不出來。”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白石路的儘頭。
卻是一個山洞。
春姑娘上前將脖子上掛著的一個吊墜拉出來,在牆上的空隙裡對了,隻聽哢擦一聲響動,山洞的門就打開了。
秦文棠暗道,要去看的這個病人果真是重要,她所在的地方被這般嚴密的保護起來。細細看去,山洞裡布置很是清雅,天藍色的紗幔高高垂下,還養了綠蘿在洞中,洞上還有開鑿的孔洞透氣,山體上鑲嵌著夜明珠,洞中十分明亮。在山洞的中間擺著一張石床,床幃掀起,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閉著眼睛躺在床上。那床不知是什麼材質的,正不斷往外冒著冷氣。
春姑娘解釋:“這是寒玉床,她如今昏睡不醒,先生說要保持她的身體每一個部位都是健康的,所以沉睡期間用冰鎮著,生怕她繼續衰竭下去。”
這樣是有先例的。
秦文棠點點頭,上前摸了摸寒玉床,真如冰塊一般寒冷,他不由打了個冷顫,這床上的姑娘不知要冷成什麼樣子。
他這般想著,就低頭去看床榻上的人。
隻是一眼,他看清楚了姑娘的五官,卻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床上的人……不就是陵王妃傅容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