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傅容月如今貴為王妃,再做一個商人也不太合規矩,不如就此將容輝記的關係撇掉。從此以後,傅容月的收入都以隱月樓那邊的茶、鹽、布和馬匹為主。這些才是真正賺錢,卻又無人可以撼動的大生意!
至此,容輝記掛出出售招牌,林大山便趁機買下了容輝記,容輝記名正言順的換了主人。
在傅容月的吩咐下,林大山將容輝記的招牌改頭換麵,改為容瓷坊,從此打散青瓷和白瓷的經營模式,徹底將陶瓷的生意接手過來。在白家兩兄弟的鑽研下,彩瓷的燒製也很快有了長足的進步,融合到容輝記中來進行銷售。在容瓷坊買到的每一件瓷器,底部都印有容瓷坊的彩印,算是銷售的名品,也打開了自己的品牌。
從前人們要在京城買青瓷白瓷和彩瓷,至少需要跑兩到三家商鋪,如果再加上一些日常用到的瓷器,那就要多跑幾家才能買齊全。如今隻要到容瓷坊,就可以一次性將自己要的東西選備齊全,一時間風頭無二。
在容瓷坊的衝擊下,錢不離的四家商鋪也跟著進行了改革。羅一生眼見著白家燒製的彩瓷格外精美,再次以優厚的價格想籠絡白家三人為自己的商鋪燒製陶瓷,但已經犯了一次錯的白家人對這些毫不心動。加上林大山給他們的提成更高了一成,又十分認可白家人的手藝,對他們來說,價格已經比不得情誼,再也沒有生出想背叛容瓷坊的心來。錢不離對提高技藝的方麵束手無策,遍尋了很多名師來燒製陶瓷,但對局麵的撼動效果不明顯,隻能將價錢的改動一改再改。
但是,容瓷坊畢竟是老招牌,錢不離跟著衝擊了幾個月,發現在京城的銷售上,無論如何也乾不過根基深厚的容瓷坊,不得不徹底放棄這一塊的買賣,專心做起西北一線的出售來。
隱月樓以錢不離的商鋪進貨,錢不離的商鋪運送到西北,大大節省了成本。
如此,錢不離的商鋪再也不跟容瓷坊搶京城的市場,竟是個雙贏的局麵。
當然,那是後話了。
眼下,傅容月處理好了容瓷坊的事情,同林大山交接了最後的手續後,終於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哎,總算甩出去一個包袱!”
“甩出去一個包袱,是為了背更重、更大的擔子。”展大牛悶聲笑:“你彆高興得太早!”
“啊——”傅容月聞言慘叫了一聲,痛苦的捂住了臉。
林大山哈哈大笑:“王妃,我其實不介意你再分些生意給我的。畢竟誰會跟銀子過不去呢?”
“少來!”傅容月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你給我把容瓷坊照料好,否則,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林大山知道她根本就沒生氣,也不放在心上,吐了吐舌.頭:“王妃,扒皮是一件血淋淋的活兒,根本不適合你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來來來,彆生氣,這樣凶巴巴的樣子不適合你。喏,有沒有高興一點呢?”
說著,他推過來一個盒子。
“是什麼?”那盒子是一個羊脂玉的,十分精美,傅容月忍不住好奇的拿了起來。
打開來,裡麵卻是一件頂漂亮的白玉項鏈。
“你買這個做什麼?”傅容月一愣,忙將白玉項鏈放好,重新放回了盒子裡推給林大山:“你的錢要留著娶媳婦,沒來由的亂花,浪費!在哪裡買的,趕緊退了。你現在剛剛接手容瓷坊,以後要用錢用人的地方多的是,多一點銀子在手邊,辦起事情來也方便。你爹娘如今年紀也大了,你現在是老板了,那院子委實小了些,這項鏈都可以換個大宅子了。”
林大山卻很堅持:“多謝王妃,我的銀錢都夠用。至於娶媳婦的事情,那也不著急,左右我還沒替馨兒報仇,暫時不想成家。”
“為什麼突然要送這個給我?”傅容月推脫不過,拿著項鏈卻很是費解。
林大山紅了臉,悶了一會兒,說道:“王妃,我林大山是個粗人,但我也知道做人一定要懂得感恩。我能有今天全靠王妃扶持,如果沒有王妃,我還是街頭巷尾賣草鞋的窮酸小子,誰都不會多看我一眼。這個項鏈雖然貴,但在我林大山看來,它還配不上王妃。王妃,銀子將來我會努力賺,這個禮物卻請你一定要收下!”
傅容月聽得心頭軟軟的,回想起剛剛來到京城的時候,她是怎樣把林大山招到容輝記來做小二,這三年來,林大山陪著她一路走來,自己能有今天,林大山功不可沒。她從未表達過自己對他的感激,沒想到在他心裡,他竟是這樣的感激自己。
她鼻子發酸,一時間微微有了幾分淚意。
展大牛見她感傷起來,知道她最不喜歡在人前哭泣,忙笑著打趣道:“大山現在也是老板了,再用大山這個名字會不會太普通了一些?像當初的丁二一樣,做了掌櫃的,改作丁仲,如今他在金陵也是一號人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