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壽帝的病勢雖然凶險,但已經漸漸穩固了下來。魏明璽和傅容月手牽手從宮中出來時,宮中已經平靜了很多。
同時,梅闌珊賜婚的消息散布了出去,婚期就定在五天後,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齊王府中,魏明遠氣得摔了杯子:“這個容盛,實在是不識抬舉!”
“殿下這是怎麼了?”齊王妃見他匆匆從外麵回來,一回來就發這麼大的脾氣,不免很是詫異。
齊王怒道:“還不是因為梅闌珊賜婚的事情!這不聲不響的,容盛就已經將梅闌珊拿下了,聖旨都下了!魏明璽如今本就得了梅家的支持,天天跟我對著乾,如今又得了西涼作為助力,根本就是虎生雙翼要上天,這以後的日子,恐怕咱們都得看他魏明璽的臉色行事了。他已經是攝政王了,再往前一步,那就是新帝無疑!”
齊王妃聽得一愣:“梅闌珊不是最討厭容盛的嗎,她不會肯吧?”
“肯不肯有什麼要緊的,聖命難為!”魏明遠悶頭坐了下來,越想越覺得不甘心,自從魏明璽如今,他真是步步錯,如今不過四個月,魏明璽先拿下紀城軍,又拿下梅家,再拿下攝政王,手中還捏著西北軍,地位穩固,想要撼動魏明璽是何等艱難。他垂頭喪氣的重重拍了拍桌子,更見悔恨:“當初就不該輕易放過他!”
齊王妃隻得寬慰:“殿下消消氣,梅闌珊就算嫁給了容盛,也不見得容盛就真喜歡她,憑著梅闌珊潑辣的性子,指不定還會惹怒了容家人,到頭來命喪西涼也不一定。”
說著,她想到另一件高興的事情,忙道:“依賤妾的意思,殿下大可不必太過操心,殿下與其跟他們生氣,還不如保養好身體多陪賤妾們幾年。殿下,孫側妃有喜也快四個月了,早晨郎中來請脈,說側妃很好,腹中是雙生子呢!”
殊不知,她這體貼入微的心思在魏明遠這裡看著都礙眼。魏明遠一腔怒火無從撒氣,瞥眼瞧見齊王妃不當一回事的模樣,立即上了臉:“多陪你們幾年,怎麼,你們還怕我早死不成?”
“妾身不是這個意思!”齊王妃見他說翻臉就翻臉,頓時被他吼愣在原地。
魏明遠怒道:“想不到我自己屋裡的王妃都巴不得我早死!蔡知棋,你怎麼是個這麼惡毒的女人?你每天在屋子裡就是這般詛咒我的?”
“王爺!”齊王妃噗通一聲跪在:“妾身做夢都盼著王爺能長命百歲,隔三差五上山燒香為王爺祈福,怎麼會……怎麼會……”
“你自己給我好好的房間裡思過!”魏明遠壓根就不聽她辯解,竟頭也不回的去了。
他一走,齊王妃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委屈的淚爬滿了臉頰,婢女攙扶,她卻盯著魏明遠遠去的背影咬著唇一言不發。
魏明遠不會無緣無故就發這樣大的火氣的,一定還有什麼彆的事情!
他突然這樣對待自己,毫無由頭的,實在是十分可疑!
難道,又是哪一房的賤人在他耳邊吹了什麼風?
齊王妃咬緊牙關,從嘴.巴裡蹦出來幾個字,吩咐自己的婢女:“你去悄悄跟著王爺,看他去哪個院子裡,都說了什麼,回來告訴我!”
婢女福了福身,趕緊小跑著去了。
隻見魏明遠從齊王妃的主院出來後,埋著頭一直往前走,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知不覺中,他便走到了西邊的一座院子,婢女抬頭看了一眼,頓時愕然的瞪大了眼睛:“這不是蔡大小姐住的地嗎?”
仿佛為了印證她的猜想,隻見魏明遠走進院子,輕車熟路的推開了房門。
房門剛開,一個紫色的身影就歡快的撲進了魏明遠的懷裡,嬌喘的說著:“冤家,你怎麼這個時候就過來了?天都沒黑呢……”
“想你了!”魏明遠輕笑著回了一句,一雙手更是往她身上招呼了起來。
紫色的身影正是蔡知琴。
婢女吃驚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控製不住自己的聲音喊叫出來。她怕被魏明遠看見,拚命的將自己的身影縮了起來,躲在樹後看著這一切。
蔡知琴摟著魏明遠的脖子,笑眯眯的看著他,被他搗亂得癢癢,卻拉過他的手握在自己的肚子上:“你是我了,還是想我肚子裡的這個小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