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好問候的。”董劍逸撇撇嘴,轉身失落的上了馬。
一回頭,姚遠同梅珊手牽手的坐在馬背上,他越發受傷了,唉聲歎氣了一路。
魏明璽瞧不得下屬這副丟了魂兒的模樣,忍不住給他刺探軍情:“綠蘿在京城連個親戚都沒有,能有什麼事情要辦?”
“喬凰離想要遊覽京城,我讓她跟著。”傅容月笑道。
魏明璽吃了一驚:“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昨兒晚上喬凰離過來說給我聽的。這種小事怎好驚動你?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他的要求也不算過分,故而我就答應了。”傅容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還想問怎麼不讓綠俏去?我也想啊,但人點了名就要綠蘿帶路。”
“喬凰離同綠蘿又不熟悉。”魏明璽蹙眉。
傅容月漫不經心的道:“前些時候綠蘿整治了他,或許他隻是想要作弄綠蘿吧。遊覽京城,怕是綠蘿回來腿都要走斷了。”
魏明璽悶聲笑了起來。
兩人說話時並未刻意隱瞞,董劍逸一字不漏的停在耳朵裡,不免泛酸:“喬凰離未免小氣,可彆是借著報複的幌子欺騙綠蘿吧?”
“綠蘿又不是傻子,還能被他騙了?”姚遠哈哈一笑,不以為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她要是那麼容易被騙,早就被你小子騙到手,哪還能讓你現在在這裡著急,拈酸吃醋像個猴子跳舞一樣的。”
“從今兒起,咱兩不是兄弟了!”董劍逸生氣。
梅珊更生氣:“喂,你們給我打住啊,不許在背後編排我綠蘿姐姐,誰再多說一句,我就揍人了!”
姚遠忙握著她的手表忠心:“怎麼會,綠蘿是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哪裡舍得編排她!我們這不是擔心她的安危嗎?你也看到了,那個喬凰離有多記仇!”
梅珊不依,沒奈何,姚遠忙牽著人去一邊哄了。
“你看他們!”董劍逸飽受傷害,向綠俏哭訴。
綠俏白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人,拍馬跟上馬車,留下董劍逸在原地捶足頓胸。
魏明璽和傅容月聽著外麵的動靜,會心一笑,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起來。一路歡聲笑語,馬車很快出了京城,往郊外去。今兒天氣委實不錯,北郊的桃花開得正是最好看的時候,前來遊玩踏青的人不少。馬車到了北郊外的劉莽山,就已經能看到漫山遍野紅紅白白的一片,空氣裡也彌漫著花朵的清香,煞是好看誘.人。
如今正是春試好時節,趕上陵王大婚,京城裡的富貴人家也好,前來京城應試的科考子弟也罷,早就將京城擠滿,最是熱鬨。
桃花樹下風.流多,誰又能錯過繁盛花期?
馬車行至劉莽山外,官道上停了不少馬車,小路上的行人更多,馬車不能繼續前行,傅容月和魏明璽隻得下來。
一行人上了劉莽山,兩個主子走在前麵,綠俏和梅珊跟在後麵,姚遠和董劍逸一人手中拎了一個食盒負重前行。姚遠倒是滿臉笑容,這盒子本來是梅珊拎的,他替心上人乾活並不覺得辛苦;董劍逸就叫苦不迭:“綠俏,我一個大男人拎這種東西不好看啊!”
“活該綠蘿不理你!”綠俏白了他一眼:“你根本就不知道心疼女孩子。看看人家姚遠,恨不得把梅珊背在身上,怕她走疼了腳哩!”
“梅珊是姚遠的人,你又不是我的人,我心疼你乾嘛?”董劍逸不依。
綠俏嘖嘖咂嘴:“我雖然不是你的人,可我是你的心上人的姐妹。”
董劍逸說不過她,隻得悶聲跟著。
這事兒連魏明璽都看不過去,忍不住扭身訓他:“你連上戰場提刀子都不怕,害怕拎個食盒丟人?大丈夫能屈能伸,瞧你那點能耐!”
董劍逸心中很是冤屈,被魏明璽訓得無法反駁,小聲嘀咕:“那我還不是嘴上說說而已的嘛……”
傅容月搖搖頭,董劍逸什麼都好,就是男人心思糙了些,根本不懂體會女孩子的感情。難怪綠蘿這些年來對他什麼想法都沒有,他們死士營裡出來的,個個把生死都看得很淡,對於生離死彆更是毫無波瀾,能在一腔死水中激出浪花來談何容易,再不上點心,那彆說是浪花,怕是漣漪都沒一個。董劍逸又不比姚遠,姚遠雖是死士營的人,但自幼就跟隨魏明璽,體會過辛酸苦辣的人生,情感要豐富得多。就過一生而言,她還真不讚成綠蘿同董劍逸處在一塊兒。
魏明璽低聲道:“做男人,還是抱怨少一點的好。”
“王爺教訓的是!”董劍逸怕他動怒,也知道自家王爺頂天立地的性子,不敢反駁,身子悄悄的往後退去,不敢觸動魏明璽。
誰知這一退,便聽到身後傳來嬌柔的一聲驚呼:“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