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單便都定了下來。
官員們陸陸續續退出內殿,回到正大光明殿中,等候下一輪武試的選舉。
魏明璽陪同壽帝先行,官員們也都跟著出去,殿中便剩下魏明遠和魏明錚兩兄弟。 傅容月隱著身,兩人都看不見她,她正要舉步離開時,聽見魏明遠橫跨一步擋在了魏明錚的跟前,麵容帶著幾分猙獰:“我原來還不知道陵王的本事如此了得,連你都被他拉攏了去,你隨著他同我作對
,不怕母妃傷心嗎?”
魏明錚靜靜的眼波落在他身上,語氣毫無起伏:“我並未跟任何人作對,說句真話就錯了嗎?還是在你們眼裡,我魏明錚做什麼都是錯的?”
“你是在記恨母妃和我?”魏明遠眯起眼睛。
魏明錚頭也不回:“我誰都不記恨。我認命。”
“命?”魏明遠低低的、嘲諷的笑了:“如果你認命,你就不該出生。魏明錚,彆騙自己了,我隻問你一句,究竟是陵王籠絡了你,還是陵王妃籠絡了你?”
魏明錚腳步一錯:“為何就不能是你們將我推開的?”
他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魏明遠:“三哥,我曾經真的當你是我的三哥,當她是我的母親,想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給你們。可惜,我天真,卻不傻。”
魏明遠一愣,魏明錚卻不想多說,腳步不停的追著人影去了。
傅容月看著他的背影,隻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蒼涼,不忍再看,連忙彆開了頭。
“砰——”
魏明遠狠狠的一拳砸在柱子上,雙眸通紅:“魏明錚,你彆後悔!” 傅容月見他這副模樣哪裡還有平日裡的半分和煦,內心層層戰栗,想起這人平日裡的模樣和這背後的陰冷,不由十分不齒。她一麵為魏明錚感到不值,一麵又生出厭惡之心,想到這個人作惡多端還能
逍遙,心中又迫切覺得該動手了。她看了半天,盤算了半天,怕魏明璽到了殿中會尋她,忙快步跑了。
跑過魏明錚身邊時,她沒看到魏明錚的身形一僵,下意識的伸出手在虛空中抓了一把,她的衣帶掠過他的掌心,他便笑了。
這一切,值了。
回到正大光明殿中,武試便也拉開了帷幕。
今年的武試看點頗多,尤其是那些個女子讓人精神振奮,不知道到底鹿死誰手。
很快,武試的金鐘鳴響,擂台搭了起來,規則也十分簡單,點到為止,誰先跌下擂台算輸。正大光明殿前擺了兩個擂台,兩組分賽,最終選出十位優勝者進行角逐。
傅容月留心看了看,南宮炘在右邊擂台,風頭最盛的蕭紅琳在左邊,她不免鬆了口氣。這麼看起來,兩人是暫時遇不到了。 蕭紅琳的來頭不小,是玄素山莊的人,玄素山莊素來不參與朝廷,今次突然派了個女徒弟來,不免讓人揣測紛紛。壽帝多次看了蕭紅琳,低聲問魏明璽是否認得,魏明璽搖搖頭:“聽說是慕青梨慕叔叔
的大徒弟,江湖上的名頭也是響當當的,可惜無緣得見。”
“她呀!”壽帝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傅容月便瞧出了一絲端倪來,忙豎起耳朵聽。
魏明璽也是這般想:“父皇似乎認得蕭紅琳?”
“你慕青梨叔叔有心了,如今時局不穩,他送了這孩子回來,是幫了咱們大忙!這麼多年來,苦了他也苦了這孩子。你仔細看看她的長相。”壽帝微笑:“是不是覺得有點麵熟?”
魏明璽認真看了一會兒,心頭悚然一驚:“她……”
乍一看,眼前這個蕭紅琳拿著紅纓槍的模樣怎麼那麼像南宮越? “確然是南宮家的孩子。”壽帝的話很快證實了他的想法:“當年南宮夫人生了南宮越後,有五年都沒有再生養,南宮家本來子嗣就不昌盛,著急之下催得急,妾侍又為南宮將軍生了個兒子,就是南宮墨
。嗯,是這個名字吧,朕不太記得清楚了,朕記得的是,當時妾侍並非隻生了南宮墨,是事實上,她是生了一對龍鳳胎,留了兒子,將女兒丟了。”
“還有這種事?”魏明璽是第一次聽聞南宮家的秘聞,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那個女孩兒可愛,南宮夫人舍不得,便將她送到玄素山莊去了。”壽帝仔細回憶了一番,似乎疲倦極了。 魏明璽心中很是鬱悶:“南宮家並非養不起女兒,為何妾侍要丟掉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