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還沒有確切的證據。”傅容月不忍心告訴她。
寧平安閉了閉眼,態度卻十分堅決:“你彆騙我,說吧,我承受得住,就算你說是南宮家的人殺了他,我也承受得住。” “的確是南宮家的人。”傅容月低低的說:“在南宮越出發之前,我們就得到了準確的消息,南宮墨和齊王聯手,想要謀奪西北軍統帥的位置。當時我和殿下也勸阻了南宮,想換旁人去做送嫁將軍,以免南宮出意外。南宮堅持要去,我們也做了部署,將南宮墨現行關押在了天牢裡,以此限製兩人的行動。隻是沒想到這一次齊王和南宮墨會下了這麼大的手筆,恐怕死士是全軍出動了,才拿下了南宮的命。
知道是知道,但我和殿下什麼證據都沒有,無憑無據的不能去指證誰,一切的結果還是要等到仵作驗屍後和刑部主審的查案結果。”
“是齊王……”寧平安連連冷笑:“沒想到還有南宮墨,這兩人倒是一丘之貉。”
“你彆輕舉妄動!”傅容月見她神色猙獰,生怕她做出什麼傻事來,急忙說道。
寧平安搖頭:“我不會輕舉妄動的,這件事我要追查到底,容月,有什麼用得到我的地方,請你一定要告訴我。”
她要為南宮越報仇,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傅容月見她神色堅決,知道勸說不了,隻得點頭同意下來。 兩人都不知道,就在兩人說話時,平寧侯府的主院外,一叢花樹中,一個嬌俏的身影直挺挺的站著,將主院裡兩人的談話一字不落的聽了去,滿是淚水的臉龐寫滿絕望,待聽到齊王和南宮墨的名字時
,又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許久,她分花拂柳離去,挺拔的背影殺意昭昭。
正是十四公主魏扶德。
魏扶德回到府中,已經一室清冷,她踏進自己的院子裡,不冷婢女問起就吩咐:“給我更衣。傳刑部侍郎過來。”
婢女不明所以,忙下去傳喚人。她則自己選了一身縞素白衣,讓婢女將自己的滿頭青絲全部盤起來,綰成漂亮端莊的繁花髻。最後,挑了一朵素白的絹花戴在自己的頭上。 婢女見她一身喪服,嚇得半死,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苦苦哀求:“公主,奴婢知道將軍去了公主心中難過,但公主終究是還沒有婚配的女子,繁花髻隻出閣的婦人才能梳,這一身素衣也委實素了點,若
是讓禦史們看到,不禁要落人口實笑話公主,難免還要說公主是在詛咒陛下。公主,這天大的罪名咱們可擔不起,請公主三思啊!”
“丟臉的人是我,得罪天下人的也是我,你怕什麼?”魏扶德麵色冷然:“左右就算要問罪,那也怪罪不到你的頭上。”
“公主!”魏扶德如此倔強,將婢女嚇得更見魂飛魄散。
魏扶德卻不耐煩聽她說,板著臉問道:“刑部侍郎到底來了嗎?”
“來了,在外門等候。”另一個婢女不敢觸及魏扶德的黴頭,急忙回她。 魏扶德滿意的點了點頭,起身之後,又刻意端詳了鏡子裡自己的容顏一番,顯然對此很是滿意,這才大步走到床榻旁邊,將一條漆黑的馬鞭取了下來。那馬鞭是她慣常用的,當年她初初得到坐騎蛟龍
,因她年紀小腕力不夠,蛟龍又桀驁不馴極難駕馭,壽帝便特意讓內廷司在鞭子裡攪著細細的銅絲給她做了這條馬鞭,隻稍稍用點力,一鞭子下去能將布匹打裂開,最適合女子使用。
魏扶德將馬鞭往自己的腰間纏.繞,大步流星的往外門去。
刑部侍郎忽然聽說公主傳召,正在南宮家參加法事,忙趕著過來,一見麵,魏扶德便問道:“大人一身官服,身上帶著出入天牢的令牌嗎?”
“臣總領牢獄,怎敢不帶?”刑部侍郎忙道。
魏扶德點點頭:“很好,給我看看。”
刑部侍郎不敢不依,雙手捧上,魏扶德接過去端詳片刻,忽然將那令牌往自己懷中一踹,下令左右:“給我綁起來!” 在刑部侍郎大驚失色的眼光中,魏扶德什麼話都沒說,利落的翻身上馬,帶著兩個侍衛揚長而去,蛟龍疾如閃電,很快就消失不見。看方向,不是天牢又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