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燭台放在地上,侍衛將他架了起來,全身的重力都加在雙.腿上,那刺入小腿裡的尖針便更深的刺入了幾分,直痛得他差點一跤摔在了地上。
但侍衛不讓他倒下,扶著他掛在了欄杆上。高度一點點的調高,南宮墨卻越叫越慘。
牢頭看了一下,恍然大悟一般的請示魏扶德:“公主,南宮墨剛剛用了拶指嚴刑,這手算是廢了,怕是扶不住欄杆。你看,他掛不住,那燭台都要刺到小腿中間了。” 魏扶德看了一眼,卻沒有撤下恨天高,隻冷笑道:“扶不住就想辦法扶住,這雙手廢了,難道還想廢了這雙.腿嗎?牢頭彆急,你低估了南宮公子,他那腦袋瓜裡可有的是辦法扶住,畢竟連刺殺平寧侯這
麼難的事情,他做起來都輕而易舉的呢。”
“公主,饒命,饒命……”南宮墨痛到神誌不清,慢慢的將自己的骨氣都丟了,隻想讓腳下和手上的劇痛都少一點,迷迷糊糊的開始求饒。
“這才掛上去,半刻鐘都沒挺過就開始求饒了?”魏扶德不依。 牢頭見南宮墨那剩下的半條命也快被折騰掉了,生怕真弄死了他,自己交代不了,隻能從中調和:“公主,這刑訊犯人,總得有個要招供的內容。你要問什麼,這會兒正是好時機,保管他什麼都肯說。
” 魏扶德聽了不知想到什麼,麵色一瞬間恍惚,半晌道:“原來對一個人用刑,還得配合著讓他招供。讓你說點什麼呢?想到了。”她眸色清涼,手在袖中暗暗的握成了拳頭:“你就說說,你究竟是如何暗
害了南宮越的吧!”
正好,她需要知道這個陰謀的每一個細節,才能為南宮越報仇雪恨!
南宮墨等她思考的這麼半天,那燭台又刺進去了一寸,早痛得生不如死,不管她要問什麼,都連連點頭:“我招,我招!” 左右侍衛放他下來,將燭台從他腿中去掉,那種刺痛感稍稍抽離了一些,南宮墨大腦一片空白,又昏倒了一次。魏扶德迫不及待想聽到真相,下令冷水繼續潑,將南宮墨潑醒後,方才進來時還囂張的
一個人已然氣息奄奄。
“說吧。”魏扶德見他睜開眼睛,等不及的問:“一五一十的說,你是如何下手的?” 南宮越嗓子沙啞,定了定神,什麼都說了:“我想得到西北統軍權由來已久,當初我母親是個侍妾,一心想做平寧侯爺的平妻,侯爺也答應了她,等她生下我,就讓她做平妻。可侯爺後來毀約了,抬了母親做平妻,卻因為夫人不高興,又將母親貶做了侍妾。母親鬱鬱寡歡,不多久就無疾而終。而夫人呢,她膝下有三個兒子,侯爺早就定了讓南宮越做平寧侯府的世子,他長不了我幾歲,我同他的際遇,
卻是天壤之彆……” 因為南宮越是世子,是平寧侯府的嫡子,從小就有資格進入皇宮伴讀,隨著皇子們出入左右。他的天資聰明,不比南宮越差,就因為是庶子,隻能在普通不過的學堂讀書,甚至外麵的人連平寧侯府正
兒八經的二公子是他都很少有人知道。
後來,南宮越被平寧侯帶到西北軍中曆練,在平寧侯去後,順理成章的承襲了爵位,做了西北軍的統領。
而他呢,什麼都得不到!
就算空讀了很多書,熟知一切排兵布陣的策略,卻還是什麼都沒都得不到。
他心中憤憤不平,一心就想改變自己的際遇,再也不要這麼默默無聞。他甚至還想過,要讓母親受到的委屈都在夫人和南宮家的其他兄弟身上討回來。 蒼天不負有心人,有一天在市集上,他遇到了趙王魏明鈺。兩人一拍即合,魏明鈺許諾他能幫他得到他想要的,隻一點,以後他要為魏明鈺服務。得到權位的心勝過一切,他無一不從,至此,在趙王
的幫忙下,他默默的開始策劃起自己的大計。趙王對他很是信任,將一部分死士交給他豢養,訓練成他想要的人。
一天天,這些死士勢力成熟,他便開始策劃除去南宮越。可惜,趙王沒等到這一天,就因條條罪名成了天牢裡的死囚。
眼見著計劃要成為泡影,齊王卻在這個時候找到了他。
他這才發現,齊王豢養的死士比趙王還要強大,齊王許諾他的,也比趙王還要多,兩人一拍即合,經過精密策劃,又趕上南宮越要送嫁梅闌珊去西涼和親,一個大膽的計劃就成型了。 他們豢養的死士先去摸查了地形,選定了四個地方作為伏擊點,存的便是要南宮越死的心。這些死士身上什麼標記都沒有,出發前就留了遺囑,是必死的決心。第一個點在東淩城外,但南宮越太過謹慎,這些死士便沒有下手;平陽關是第二個點,南宮越更是在這個時候讓梅闌珊下車祭奠,主動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