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扣押容正,容後再議!”容盛冷冷一笑,雙手扶起蕭甚迎:“愛卿來得不遲,剛好!”
他緊緊抓住蕭甚迎的手,手指用力到泛白,眼中卻充斥虎狼之光……
至此,容盛這個皇帝終於坐穩!
眨眼之間,西涼皇宮裡風雲變幻,幾經變革,終於穩住了整個格局。容盛靈前即位,即刻登基為帝,容敏成的喪禮便成行。 國喪在前,任何事情都得緩一緩。但容盛即位為新君,後宮之中便需有人主持大局。容正謀逆是在眾臣之前,什麼證據都不必費心尋找,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王皇後作為容正的生母,又是一國之後
,被牽連是在情理之中。容正被扣押,先帝逝世,王皇後的六宮之主地位不複存在,整個後宮都交到了蕭貴妃的手上。
蕭貴妃協助容盛處理容敏成的後事,在容敏成封棺入陵之後,便是容盛的登基大典。
容盛登基,後位卻不空閒。 天下人誰不知道,容盛已在大魏求娶梅家大小姐梅闌珊為正妃,且梅闌珊隨著容盛回了西涼,這位王妃的身份隨即水漲船高。雖說國喪期間不宜婚嫁,但事急從權,西涼還是給了梅闌珊應有的待遇,
迎梅闌珊入主皇宮,等候大婚。
至於婚禮,國喪不宜鋪張,但該有的一樣不少,仍屬西涼第一大事。
容盛登基後,行冊封之禮,正式冊封梅闌珊為西涼皇後,尊蕭貴妃為太後。作為新帝,容盛更改國號為紀安,定中宮為譽羅宮,主宮為聖安宮,這一年便是西涼紀安元年。 這之後,容盛要做的便是穩定整個西涼亂糟糟一片的局勢。多年黨爭,情況複雜,在這種時候,容盛並未立即提拔蕭家的人,而是仍舊啟用舊臣,不管是否黨附,隻要的的確確有真才實學,便都用到
合適的崗位上。這一舉動讓本是人心惶惶的朝臣很快安定下來,意識到容盛同其他人的不同,一時間,倒真的鎮住了歪風邪氣。
梅闌珊也不閒著,新掌後宮,容盛雖並未冊立任何妃嬪,隻她一個人留居中宮,她的事情也不少。 先帝的妃嬪們還需要安置,容盛不管,便都按照祖製移居宮室。已有皇子成年的,就都按照西涼的舊製移居皇子府中;皇子還未成年的,贍養在宮中;沒有皇子隻有女兒的,也都遷居彆宮;無兒無女
的,安置到皇家寺院。西涼素來有陪葬的習俗,便都由她們自己選擇去處,自願陪葬的,厚待家人。
蕭貴妃幫著張羅,後宮倒並不見混亂。
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梅闌珊已是累得幾乎癱軟,但還有人等著她。
曾經的蕭貴妃,如今的蕭太後。
這一日晚膳後,梅闌珊還沒歇息,蕭太後就讓旗兒過來傳信,恭恭敬敬的懇請梅闌珊前去宮中見個麵。 梅闌珊這些天忙碌,同蕭太後時時都能見著,每次蕭太後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形容,對自己也很是冷淡。她知道,蕭太後已然得知容盛求娶的人就是曾經那個害死他的梅闌珊,沒直接跳上來給自己兩
個耳光已是寬容,對蕭太後的冷淡並不意外。
這一天,也遲早回來。
踏進蕭太後的芳華宮中,梅闌珊心底微微忐忑,手心也滲出汗來。隨著旗兒進入芳華宮,卻被旗兒引著去往偏殿,旗兒頓住腳步,含笑示意她推門進去,她便愣住了。
蕭太後不在正殿接見她嗎?
旗兒退了下去,她隻得硬著頭皮上前推門。
屋子裡燭光很亮,一個身穿樸素衣裙的女子端坐在榻前,見她進來,便招了招手:“來吧。”
正是蕭太後!
梅闌珊環顧四周,隻覺得入眼說不出的熟悉,定神看去,恍惚想起這是曾經容盛作為馮其時,在大魏的房間的擺設。她心裡一驚,蕭太後終於按捺不住,想要挑明一切了嗎? 細細一看,西涼的宮裝同大魏不一樣,此時蕭太後的衣衫是大魏的樣式,連發型都變了,她這一身打扮卻是大魏夫人們的裝束。梅闌珊的腦海裡立即閃過曾經瞧見的馮其時的母親,記憶中,蕭太後的
確是這副裝扮,曾經陪著她走過了很久的歲月。這個模樣,她卻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尤其是最後在馮其時的靈前…… 見梅闌珊發愣,她便示意梅闌珊坐下,冷淡的臉上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梅闌珊:“你是否覺得很是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