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後握著他的手猛地一抖:“你剛剛說什麼?那天是誰來救的我?”
“闌珊啊,她沒告訴你嗎?”容盛反而吃了一驚:“這幾日,你們朝夕相處,我以為她早就告訴你了。就算她沒說,母後難道沒聽出她的聲音嗎?”
蕭太後遲緩的搖了搖頭,看向旗兒,旗兒連忙跪在地上:“奴婢是覺得皇後娘娘的聲音熟悉,隻是沒敢將她同那位武功高強的女子憐惜一起,奴婢以為……以為……”
大魏民風不如西涼開放,大家閨秀中會武功的極少數,她見那個女子會武功,哪裡會想到就是梅闌珊,隻當是梅闌珊的護衛罷了!
“原來是她……”蕭太後喃喃自語。
她也沒想到原來那人就是梅闌珊本人,可是,為何她不肯明說?
就在剛剛,她還向那位拚死前來相救自己的人提出,要為她的夫君另覓良人,想來梅闌珊聽到這話,心底該是多傷心啊!
容盛瞧見她們二人臉色有異,敏.感的覺察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母後,怎麼了?” “盛兒,方才,皇後來過。”蕭太後苦惱的揉著自己的眉心,麵對容盛一無所知的眼神,她又如何才能告訴他,自己介懷當年舊事,一心想要拆散他和梅闌珊呢?她隻能含糊的道:“母後對她的身份有些
介懷,故而方才趁機向她提出,要多為你選幾個可心的妃嬪……”
“母後!”容盛霍地站了起來。 蕭太後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有些心虛的解釋:“盛兒,這事是母後錯了。母後原本以為救我的另有其人,她武功很好,我便想著你身邊也應該有這樣一個人,能夠時時護送你周全,才向她提起這件事
。”
他眼中極是不解,在他的心中,母後對於自己有恩的人一向寬厚,就算不知道梅闌珊就是那天晚上相救的人,也該知道同梅闌珊聯姻,對自己安穩局勢的莫大幫助,斷不會這樣為難梅闌珊才對。
可另一方麵……
容盛深呼吸了幾口氣:“闌珊怎麼說?”
“她答應了。”蕭太後也想不明白,明明前來救人的就是自己,梅闌珊為何還要答應,她又是從哪裡變一個人出來呢?
容盛臉色扭曲,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母後早些安歇吧,我還有事,明日再來看你。”
說著,竟一扭頭走了。
“盛兒!盛兒!”兒子是自己養大的,蕭太後怎會不了解,見他慍怒,也跟著著急起來,急聲呼喚了好幾次。
但容盛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太後娘娘,這可怎麼辦?”旗兒擔心闖禍,很是心神不寧。 “旗兒,這件事,是我錯了。”蕭太後看著容盛遠去的身影歎氣:“他啊,從少年時就喜歡梅闌珊,如今什麼也想不起來,還是喜歡她。你說,當年她什麼也不懂,隻是一個孩子,那件事兄長也多次勸我,說是天災,梅闌珊當時也儘力了,我跟她拗氣做什麼?如今想來,當年容盛是個傻子,也全得她陪伴左右,那時候容盛什麼也不懂,卻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罷了罷了,他們兩人的事情,我不摻和其中
,這不是給自己找氣受嗎?” 旗兒什麼都聽不懂,但她這幾日同梅闌珊相處,隻覺得這個皇後性情平和,心胸開闊,是個討人喜歡的人,忙勸道:“太後娘娘,奴婢覺得,皇後娘娘方才沒有直接點出,讓娘娘難堪,這幾日也對娘娘
恭敬有加,是個極有分寸和孝心的人。娘娘福氣好,陛下孝順,皇後也孝順,倒不如……”
“你的意思,我懂。”蕭太後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仿佛一直以來壓.在心頭的什麼東西飛走了。
蕭太後心頭釋懷,容盛卻做不到。
從芳華宮出來,他心緒難平,極度煩躁,在宮中亂走,等抬起頭來時,才發現自己這樣無目的的亂走,竟走到了梅闌珊的譽羅宮來了。
一看到譽羅宮三個字,他的怒氣就更濃了幾分,恍然明白自己到底在氣什麼。 再不猶豫,容盛踏進譽羅宮,直奔梅闌珊的主殿。喝退左右,他徑直奔到臥房,梅闌珊正在換衣,剛散了頭發脫了外套,瞧見他怒氣衝衝的進來,一驚之後,就露出笑意:“這又是怎麼……”話未說完,已被容盛伸手扣住,略略一推,就將她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