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這個鐲子。雲嬈死後,我一直在等待,直到有一天,這個鐲子突然又散發出了華光,指引我去往大魏的皇宮。在那裡,我看見了你。”
“我?”傅容月一愣。 道真點點頭:“不錯,正是你死的那一天晚上。我站在雲端,看見他們是如何對你的,看見你死得如何不甘心,我也聽見了你心底的呼喚。是這個鐲子指引我前去的,你是鐲子的有緣人,也就是雲嬈的
有緣人。那一刻,我就知道,雲嬈要想複活,你就是那個契機。”
“所以你複活了我。”傅容月恍然大悟:“那你要我做什麼?” “我一開始不知道,為何你複活後,會對我謀劃的大事有幫助。我複活你的時候,我根本沒想過要你做什麼,所以我沒有開出我的條件。直到我用這個鐲子試探你,鐲子也順利認主的時候,我才想好要
你做什麼。”道真笑了起來:“傅容月,既然你已經知道事情的始末,那麼,從現在開始,你的命是我的了。”
傅容月沉默下來。
她不曾知道,原來在自己複活的過程中,還發生了那麼多事情。
道真見她沉默,倒也不怕她耍賴,隻繼續說道:“你還有四十一天好活。在這之前,我們要了結一切。”
“四十一天……”傅容月低喃。
道真點了點頭:“不錯。” 傅容月心底一陣劇烈的晃動,這一刻,她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但她強忍住了這巨大的悲痛,強迫自己努力、安靜的看向道真:“先生既然已經知道我時日不多,想必也已經準備周全,想要從我
這裡得到報酬了。先生,你到底想要什麼,就不必再賣關子了吧?”
道真盯著她的眼睛,好半晌才輕笑一聲:“傅容月,你心中有怨氣。難道你的大仇還沒有報完嗎?”
“已經報了。”傅容月不善於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道真又問:“那麼,你是在為自己生命的逝去鳴不平?”
“我……已經死了,我知道。”傅容月被他挑動心底的神經,心神刹那間動搖,但還是穩住了。
道真便笑了:“既然如此,你為何還不甘心?” “我想多陪他一些時候。”傅容月深吸一口氣,終於說出了一直以來都想說的話:“他一個人很孤單。他的一生,從來都是命苦,年少的時候就殘廢了雙.腿,他飽受旁人的嘲笑羞辱;疼愛自己的兄長又離
世,深愛的母親也撒手人寰,這命運給他太多不公平了。如果我也去了,我不敢想象,留他一個人在這個世上會是怎樣的殘忍……”
“他是天子,自然有他的路要走。”道真正色:“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
傅容月隻是搖了搖頭。
大任又如何,天子又如何,在她心裡,魏明璽也隻是有血有肉的一個平凡人罷了。那麼多的苦難,他一樣承受著錐心之痛。
道真見她執著於生死,便停住了沒有繼續說話。等傅容月稍稍平靜了一些,他才開口說道:“你想陪著他,那你就達成我的願望吧。”
“先生請講!”傅容月端正了坐姿,是時候履行自己對道真的承諾了。
道真指了指窗外:“這裡叫眾妙寨,是我一手創立的,我用了很多很多年,才在這裡開辟出這一片世外桃源。你看看外麵的人有什麼不同?”
傅容月順著他的指引走到閣樓的窗戶邊,向下看去,立即發現了令人震驚的一點:“這裡幾乎沒有老人,也沒有幾個青年人,都是一些少年小孩。” “不錯。”道真也跟著起了身:“我要你做的,也是這一件事。眾妙寨中現在一共住著七百二十一個孩子,但還遠遠不夠。我要你利用你王妃的特權,為我尋覓童男童女,要靈氣十足的,要天資聰穎的,
湊足兩千個,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你的命仍然是你的命,我不會索取分毫。但天命所致,我也無可奈何,絕不是應承為你續命,明白嗎?”
“明白。”傅容月滿心滿眼的疑惑,歪著腦袋問道:“先生要那麼多童男童女做什麼?”
“這就不必告訴你了。”道真隻是笑。
傅容月心中隱隱約約的感到不安,不間斷的追問:“先生要複活雲嬈,跟這些童男童女有什麼關係?先生難道是想違背天道,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不成?” “你不要妄自揣測。”道真見她的問題越發尖銳,麵上也跟著冷了下來,指了指樓梯:“你下去吧。接下來的問題,該是靈媒來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