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便看向了喬凰離。
喬凰離頷首道:“陛下放心,區區野獸我並不懼怕。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可召喚我族人前來助我。隻是你一個人真的沒關係嗎?”
“沒事。”魏明璽便吩咐了下去:“那麼,我們兵分四路,六個時辰後再次彙合。” 姚遠等人還想再說,但仔細想了想,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姚遠一咬牙,隻得答應下來,秦霜傲卻道:“你陪著容月也好,她要是醒了,看見你定然高興。你帶著她,行動不方便,馬車留給你們。
就這樣說定了!”
魏明璽倒沒有拒絕,當即各奔東西離去。 這秦嶺深處彷如迷宮,魏明璽一上路,便開始叫苦不迭起來。沒有了複關帶路,從原本的山門走出去便見險惡。魏明璽來來回回走了好幾次,發現自己還在原地打轉,不得已下車仔細研究,原來山門
暗合八卦之術,他按照伏羲的破解之術,總算在小半個時辰後走了出來。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他便帶著傅容月在秦嶺的深山裡打轉。
然而,傅容月一直沒有醒過來。 從天亮到天黑,從天黑到天亮,傅容月全無半點動靜,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睡著,沒有痛苦,也沒有告彆。魏明璽走得累了,停下來歇歇腳,親.吻她的額頭、嘴唇時,問得最多的一句就是:“容月,你打
算連再見都不說一聲,就悄無聲息的離開我嗎?”
又或者,隻是簡單的一句:“容月,你彆死。”
山間的荊棘很多,有些地方馬車不能通過的,他便下來用劍砍斷了擋路的樹枝荊棘,容馬車通過。算起來,幾隊人馬中,他反而是走得最慢的。
但這些都不是擊倒魏明璽的東西,真正擊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他在跋涉了五個多時辰,在天色大亮時,不但沒有找到山門所在,反而走出了秦嶺,走到了官道上來。 瞧見寬敞的道路,魏明璽的衣衫殘破的,鞋子上沾滿了泥土,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望著天邊的地平線,忽而無聲的痛哭起來。等待了那麼久,尋覓了那樣久,滿心期待能夠看到辟玉穀的山門,可等
待他的竟然是回到重頭的路。
一切都白費了!
他根本就沒有線索,連喬凰離都沒有線索,其他人也沒有線索,至今還沒有看到煙火升起來!
絕望,一下子淹沒了魏明璽的心! 他哭得那樣傷心,哪怕已經是尊貴的帝王,可麵對同傅容月的生死離彆,他是真心的接受不了。壽帝去了,懿德皇後去了,兄長們一個個都已經離開了他,如今連他最愛的傅容月也馬上要步了親人們
的後塵。他登上了高位,卻從此真正的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魏明璽不斷的捶著地麵,一下,又一下,一拳,又一拳。拳頭下的石頭從中間裂縫,流出殷紅的鮮血。
這位剛強的皇子,大魏如今的皇帝陛下,一生中都從未有過這樣狼狽無助的時刻!
他救不了容月!
他就救不了自己最為心愛的女子!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自己感到痛苦自責? 有農人從他身邊經過,瞧見他身穿華服坐在地上大哭,狼狽的姿態惹人遐想,三三兩兩的停住,隔著遠遠的指指點點。但魏明璽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在大家跟前,他尚且還能繃著,如今隻剩他一人
陪伴著不知生死的傅容月,他便也不想刻意去忍耐什麼。他隻哭了一小會兒,便漸漸的擦了眼淚,從地上站了起來。
魏明璽暗暗告訴自己,他不能放棄,如果連他都放棄了,還有誰能夠讓傅容月活下來?
他坐上馬車,駕著馬車繼續重新進山。
魏明璽沒能再次進入秦嶺。 一個頎長的身影坐在入山的狹窄路口,盤腿坐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肩膀上扛著一柄極長的黑色寶劍,身穿灰色布衣,翹著個二郎腿,嘴.巴裡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正漫不經心的躺著曬太陽,等馬車
靠近時,他忽然抬起腳,直接踢飛了一塊石頭,往魏明璽的麵門襲去。 馬兒受了驚嚇,在原地打了個圈兒,魏明璽險險的勒住馬,方才躲開了這塊石頭,一句是誰都還沒問出口,忽然就定住了一般,瞧著那灰色的身影,一下子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