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2 / 2)

淑妃轉動著手指上的玉戒指,心中猶疑不定,真的要按照六皇子的方法去做嗎?若是這樣做了,沈沅嘉名聲就要毀了,這件事以後被人談論,也是恥辱。

她半靠在座位上,慵懶地打量著下麵的沈沅嘉,腦中不停的回想剛才的情景,旋即斂了眉,下定了決心。

沈沅嘉與她已經不是一條心了,何不發揮她最後的作用,給自己鋪路?

淑妃悄悄遞了個眼色給身旁的侍女,侍女頷首,悄無聲息退了下去。

“本宮前些日子新得了幾壇子玉樓春,正好今日是本宮的好日子,便拿出來大家一起品嘗品嘗,也好一起沾沾喜氣。”淑妃高聲說道。

眾人紛紛笑著道謝。

淑妃一揮手,殿外湧進來許多手捧酒壺的宮女,有序地立在各位夫人小姐身後,替她們倒酒。

沈沅嘉在宮中,向來是格外謹慎。更何況這是在景華宮,淑妃的眼皮子底下,她更是不敢鬆懈了警惕。

她看著沈清璿幾人將酒喝完,確認酒沒有問題之後,這才端起酒杯,淺淺抿了一口,便放下了酒杯。

她酒量不好,喝多了酒容易出事。

“怎麼?這是覺得本宮這裡的酒不好喝,這才沾了點唇,就不喝了?”淑妃忽然望著沈沅嘉說道。

沈沅嘉無奈,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淑妃這才滿意,轉過頭去和旁人說話。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沈沅嘉覺得自己腦袋有些發脹,她揉了揉眉心,可覺得仍是難受。

自己的酒量這樣淺嗎?還是酒有問題?

沈沅嘉心中疑惑,看了一眼沈清璿和鄧氏幾人,她們都是同一壺酒,可見她們都好好的,可見酒是沒有問題的。

沈沅嘉唇角微抿,本想強忍著等宮宴結束,可腦子裡越發眩暈,喉嚨間也猶如火燒火燎的疼。

鄧氏發現了她的異樣,見她唇色蒼白,當即嚇了一跳,“嘉嘉,你這是怎麼了?”

沈沅嘉本想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可一搖腦袋,就疼得更厲害。

鄧氏摸了摸她的額頭,驚道:“怎麼這麼燙”

沈沅嘉避開她的手,強行打起精神來,“許是這酒太烈了,我喝不慣。”

上首的淑妃似乎也發現了這邊的動靜,柔聲詢問道:“這是怎麼了好好的臉色怎的這麼難看?”

鄧氏皺眉,語氣裡帶了一絲擔心,“娘娘,嘉嘉她好像喝醉了酒,身體難受,可否讓人帶她出去吹吹風,醒醒酒?”

淑妃掩唇,露出一抹淺笑,“既然難受,自然可以出去透透氣,本宮就讓紫蘇陪著她一起去吧……”

紫蘇是淑妃身旁的一等宮女。

沈沅嘉此時也有些意識不清醒,拒絕不了。她隻感覺到自己被一個人攙扶著往外走,腳步虛浮,就連路都看不清。

殿外風一吹,被冷汗浸濕的小衣便發涼,緊緊貼在身上,涼意讓沈沅嘉的腦袋變得有幾分清明,她發現紫蘇摻著她往前走,她美眸掃了掃,察覺到離景華宮已經有了一段距離。

“姐姐這是要帶我去哪兒?”沈沅嘉聲音小小的,有些有氣無力。

紫蘇沒料到她忽然開口說話,被嚇了一跳,隨即輕聲解釋道:“奴婢帶您去禦花園吹吹風,散散酒氣。”

沈沅嘉點了點頭,卻是不動聲色地擰了一把大腿,儘量讓自己保持清醒。

自己前世也從景華宮去過禦花園,可不是這條路。這宮女顯然是撒謊了。

紫蘇是淑妃的人,那就是淑妃指使的。可自己和旁人飲的相同的酒,為何就她有事?

沈沅嘉心中心思急轉,麵上卻不露分毫,佯裝昏沉,地隨著紫蘇往前走。

可也不知道淑妃給她喂了什麼藥,沒過多久,自己就覺得昏沉褪去,從下腹處升上一股隱秘的酥麻,讓她忍不住腳趾蜷在一起。

她身體發軟,若不是紫蘇攙扶著她,她都要摔倒在地了。

“沈二姑娘?”

不遠處傳來一道清雅的聲音。

沈沅嘉心下一喜,剛要開口說話,紫蘇便揚手在她鼻尖揮了揮衣袖,撲麵而來的濃鬱香氣又讓她腦子裡翻江倒海般的疼。

她緊緊揪著眉,說不出話來。

原來是迷香。

沈沅嘉嘴裡說不出話,心中卻不斷喊著,希望靜宜公主能夠發現異常,好將她救下來。

靜宜公主往前走幾步,發現自己並沒有認錯人。

她看沈沅嘉臉色蒼白,倚靠在紫蘇身上,便問道:“她這是怎麼了?”

紫蘇恭敬地答道:“回公主殿下,沈二姑娘喝醉了酒,奴婢是奉淑妃娘娘的命令,陪她在宮中走動走動,散散酒氣。”

靜宜公主頷首,“原來如此,那本宮就不打擾你們了,本宮還要去給淑妃娘娘祝壽,便先走了。”

沈沅嘉眼睜睜的看著靜宜公主華貴的鸞鳥圖式漸行漸遠,她心中漸漸生出絕望。

也不知道淑妃要將她如何。

靜宜公主走了一段距離,忽然停住腳步,皺了皺眉,剛剛沈沅嘉離開的方向,好像是六皇兄的宮殿?

靜宜公主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吧紫蘇是淑妃身旁的人,淑妃與沈沅嘉關係一直很好,總不會害她。

靜宜公主壓下心頭的異樣,繼續往景華宮走去。

*

沈沅嘉再次有意識的時候,隻覺得自己體內似乎有一團火,要將她渾身上下都燒個乾淨。

她躺在柔軟的被褥中,如同躺在虛浮的雲朵上,渾身沒有一絲安全感。她渾身又熱又麻,一身的燥熱無法疏解。

“熱……”

沈沅嘉沒忍住,喉嚨裡溢出破碎的呻/吟聲。

她不停地在被褥上亂蹭,企圖緩解身上的難受,可越蹭,那肌膚下的血液越滾燙,**越發難耐。

“噠噠噠——”

不遠處傳來一道輕緩的腳步聲,她額頭上貼上一抹冰涼,自己的燥熱似乎遇到了冰塊,意識清醒了一瞬。

她眼睫顫了顫,入目是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以及帶著清冷氣息的黑金色織金蟒袍。

“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