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微微擰起眉,吩咐宮女推了推他,發現六皇子仍然沒醒。
“拿水潑醒他!”淑妃道。
宮女端了一杯冷茶,猛地潑在六皇子臉上。
六皇子被凍得激靈抖了一下,幽幽轉醒,睜開眼就看到床邊占著幾個人,嚇了一跳。
又見淑妃在場,以為自己和淑妃的計劃得逞了,心下大喜,不過臉上仍是一副茫然的神色,“淑妃娘娘,您怎麼在我的寢殿裡?”
淑妃見他仍然按照先前約定,儘心表演,不禁滿頭霧水,不過也按照約定接話道:“你瞧瞧你做了什麼好事!大白天的就和人在宮中做出這樣有傷風化的事情!敗壞人家姑娘的清白!”
六皇子低著腦袋,嘴上溢出一抹笑,再抬頭又滿是震驚,似乎才發現自己床上還有人。他驚訝地轉過頭,看到沈清璿滿臉淚痕地坐在床腳。
“怎麼是你?!”
六皇子震驚不已,他猛地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著淑妃,咬牙道:“為什麼是沈清璿在我床上?”
淑妃被他語氣惡劣地質問弄得心生不滿,她怎麼知道?自己和沈清璿發生了肌膚之親,不是他自己最清楚嗎?
“本宮一進來,就見你們二人摟抱在一起,本宮為何知道她如何在你的床上,這個問題不是六皇子最清楚嗎?”淑妃冷冷的說道。
自己好歹也是四妃之一,雖說要仰仗他,可如今他也隻是一個皇子,自己憑什麼受他的氣?
六皇子回想了一下,皺了皺眉,怎麼沒有一絲印象了?
他煩躁地揉了揉頭發,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想不起來,沈清璿是如何到自己床上的。
他分明記得,他趕到寢殿的時候,床上躺著的,是沈沅嘉。
怎麼睜開眼,就成了沈清璿?
鄧氏紅著眼,好半晌才接受了沈清璿與六皇子私通的事實。
她深吸一口氣,平複好心情,道:“六皇子,如今您與小女已然有了關係,最好的辦法就是成親,不知道您何時上門提親?”
如今這倒是歪打正著,成了事了。
沈清璿如願可以嫁給六皇子,沈沅嘉也沒有毀了聲譽。
六皇子下意識拒絕道:“不行!我不能娶她!”
沈清璿是安遠侯的心上人,自己如今正是奪嫡的關鍵時刻,安遠侯這一助力是萬萬不能失去的。
自己若是娶了沈清璿,安遠侯會如何?
這以後怕是永遠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發作。
沈清璿剛開始還帶著笑意的臉霎時慘白一片,什麼意思?六皇子是不打算娶她了?
六皇子也發現自己聲音太過急切決然,聲音緩和了下來,道:“不如先容我們穿上衣裳,再商議這件事?”
鄧氏無奈,隻能點頭。
六皇子將床幔放了下來,起身穿衣,他沉著臉,將被子下壓著的衣裳扔給沈清璿,自己也穿上了衣裳。
六皇子沉默著,心中卻是心思急轉,看屋內的情形,似乎隻有淑妃和鄧氏進來了,其他夫人小姐都被擋在了殿外。
如今這對他而言是最好的。
淑妃是自己這邊的人,隻要自己答應登基之後,給予她應有的待遇和尊榮,如今如何處理,想必是可以聽他的。
鄧氏……
自己已經和沈敬仁商議好了,沈沅嘉為側妃入六皇子府。
按照榮陽侯的性子,他權衡利弊,肯定也會做出和他一樣的選擇。
安遠侯年少有為,足智多謀,是個難得的人才。自己想要拉攏他,沈敬仁也想與他搭上關係。
鄧氏一介婦人,也得聽從夫君的命令。她也不足為懼。
六皇子心中打定了主意,心情也好了許多。
他稍作整理,便起身下了床。身後的沈清璿也相繼穿好了衣裳,從床帳內鑽了出來。
鄧氏上前一步,拉著沈清璿上下打量了幾下,見她除了有些歡愛的痕跡,身上並無大礙,這才鬆了口氣。
她伸手攏了攏,將沈清璿拉到自己身後,儘量讓自己語氣平靜,“六皇子,您想好了該如何解決這件事兒了嗎?”
六皇子撣了撣衣袖,溫聲說道:“方法我自然是想出來了。”
他抬起眼簾,目光落在沈清璿身上,朝她笑了笑。
沈清璿一喜,臉上剛露出笑容,接下來一句話,讓她臉色瞬間慘白。
“我不打算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