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1 / 2)

兩人說開,氣氛便一下變得微妙起來。

陸筵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啞聲道:“脫衣裳吧……”

沈沅嘉這次隻是遲疑了一瞬,便側過身去,緩緩褪下了外裳,她手附上衣領,陸筵便道:“夠了。”

沒了寬大的外裳遮掩,沈沅嘉高挑曼妙的身段便一覽無遺,如今她微側著臉,陸筵便隻能看到她蝶翼般的長睫,和一截細膩白皙的脖頸。

因著方才騎了馬,一頭秀麗濃密的墨發鬆散了一些,柔順地貼在頸側,更是襯得膚白如雪。

車廂內如今也滿是沈沅嘉身上的牡丹花香氣。

格外旖旎溫情。

沈沅嘉乖巧地停下了動作,隻是神情有些局促,她佯裝輕鬆地扶了扶發髻,輕聲喊道:“殿下?”

陸筵握了握掌,放鬆了片刻,才說道:“你第一次騎馬,身定然是受不住,尤其是腿,這一路奔忙,馬鞍肯定磨破了皮膚。如今我們還在路上,距離陵州也很遠,是以身體一定要保重好,以免舟車勞頓,加重傷勢,傷了身。”

沈沅嘉聞言,分了心神去感受自己的大腿內側,剛開始一直緊繃著,如今被陸筵一提醒,確實有了痛意。

隻是那個位置也太尷尬了……

沈沅嘉耳尖微紅,她勾了勾耳畔的碎發,道:“我可以自己上藥的。”

陸筵傾身握住沈沅嘉的手腕,淡淡道:“難道你要用同樣受了傷的手去抹藥?”

沈沅嘉低頭,才發現自己的掌心也滿是傷痕。定是握韁繩的時候太用力了。

他輕嘖了一下,道:“這是孤太妃的身,可容不得你這樣糟踐!”

說著,他低頭取出了一個白玉盒,又扯了一方絲帕,細細上了藥,又用絲帕小心翼翼地裹好。

沈沅嘉看他垂著頭,小心翼翼地替她上藥,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寶。

她的掌心上了藥,漸漸地開始發燙,那溫度蔓延到心臟,心中微暖。

陸筵滿意的看了一眼沈沅嘉的手,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捏了捏沈沅嘉的臉頰,緩聲道:“你是太妃了,以後你的身可不隻是你一個人的,可不能隨意對待了。”

沈沅嘉被陸筵這像是哄小孩的動作鬨得臉紅,這倒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對她。

因為她一直是端莊穩重的形象,以前鄧氏對她,喜愛有餘,卻少了親昵,與她交好的朋友,譬如趙蓁蓁,對她多了敬意,將她當成姐姐一般,也就少了這種寵溺的相處。

陸筵收回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叮囑道:“等會兒將衣裳弄上去的時候,小心一些,可能流血了,血跡乾涸,容易撕扯到傷口。”

沈沅嘉心下鬆了口氣,好在褲是自己來處理,不然任由陸筵在腿上動來動去,想想就窘然。

沈沅嘉忍著痛將褲卷至大腿,露出了磨破了皮膚,微微滲著血絲的腿。

陸筵眸光暗了暗,眉宇緊緊蹙起,心中有些心疼,他幼時學騎馬,因為沒有專門的老師教導,全然是自己偷偷躲在馬場外,學來的。那時他也曾將自己弄得鮮血淋漓,甚至受過更重的傷,他都咬牙堅持下來,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可如今,見著沈沅嘉的傷,他卻覺得,小姑娘也太能忍了,這麼重的傷,都一聲不吭地忍了下來。

陸筵歎了口氣,力道輕了幾分。

沈沅嘉秀氣的眉揪了揪,實在是有些痛。可能是因為大腿內側皮膚嬌嫩,遠比手心還要痛。

不過她咬著牙,輕輕呼著氣。

上完藥,沈沅嘉全身上下出了淺淺的一層汗,鬢角也有些濕了。

陸筵見她嘴唇下有一圈淡淡的齒痕,又是心疼又是無奈,他握著她的下巴,沉聲道:“下次疼喊出來,有孤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