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不是很好, 沒有陽光,風穿透應歡的毛衣, 冷得有些刮人。她正用手捂著臉,愣愣地看徐敬餘, 心弦被人狠狠一撥,小鹿在她心底轉著圈跳起了舞。
男人還是一件紅色棒球服,倚著牆歪頭看她的模樣在她心底就跟一副畫似的,在那一刻定格了。
應歡想, 下次如果還惹他生氣,就再給他畫一副畫。
就畫此時此刻的徐敬餘。
他眼底有細碎的光芒吸引著應歡, 她看著他的眼睛,心裡有說不清的感受, 隻能呐呐地說:“果然石磊說的沒錯,長得好看的人都喜歡裝逼。”
徐敬餘:“……”
等半天, 等來這麼一句話。
他抬手, 五指張開捂在臉上, 難得有些不想說話了。
徐敬餘從小就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也知道自己一直挺受歡迎,但他確實不喜歡彆人追他, 他不喜歡花心思去應付不喜歡的人, 也不想廢時間去經營沒意義的關係。
他喜歡的東西, 想要做的事, 包括喜歡的人, 都喜歡鎖定目標, 再奮力去爭取。
徐敬餘是運動員,身體裡的血液流竄的速度都比彆人快一些,也熱幾分。他今年二十一歲,過了年就是二十二,這個年紀的男人比十幾歲的時候更容易確定自己想要什麼。
他想去打專業的職業賽,但拳擊手的競技壽命比一般競技要長許多,許多拳擊手的巔峰年紀是30歲左右。
徐路平說,既然選擇做拳擊手,不如先拿塊奧運金牌吧。
行,那就去吧。
反正,時間還長著,不急於一時。
打拳的時候,他可以靠戰略和技巧去取勝,出拳的時候0.01秒都猶豫不得。
但追一個喜歡的人,他不知道直接戳破會不會用力過猛?徐敬餘捂著臉,眼睛睜開,看著不太藍的天,拿開手,低頭睨著應歡,在她腦袋上用力一揉:“不是讓你長點兒心嗎?”
應歡:“……”
她剛要說話,身後的玻璃忽然被人拍得幾乎震裂。
兩人驚了一驚。
同時回頭,應馳正站在他們身後,隔著一層玻璃,跳腳似的用力吼:“徐敬餘拿開你的臟手!彆對我姐動手動腳的!”
應歡:“……”
徐敬餘臉色不鬱,真想把這小祖宗揍一頓,他挑釁地又揉了一圈應歡的腦袋,慢悠悠地把手放下,抄回褲兜裡,那眼神似乎在說:碰了又怎樣?
應馳氣得想跳腳,應歡摸摸自己的腦袋,心跳好像又快了,又有些好笑,徐敬餘怎麼也這麼幼稚啊!
“姐,我要稱體重了,你彆理他!快回來!”
啊,今天下午應馳和陳森然要稱重和測身高。
應歡看了一眼徐敬餘,指指裡麵,“我進去看看……”
她跑進去,應馳拖著她走過去,一臉憤憤地說:“姐,你離徐敬餘遠一點兒,那人女粉絲很多,太招搖了。”
應歡想了想,說:“其實你也有粉絲了,姐姐粉。”
應馳:“……”
應歡看見吳起和一群運動員站在體重秤麵前,陳森然脫下外套和T恤,隻穿著一條拳擊褲光腳站上體重秤,吳起說:“73.8公斤,還可以再增0.5,去測量一下身高,看你好像長高了。”
吳起看向應馳:“應馳,過來。”
應馳忙走過去,一邊走一邊扒衣服,脫一件給應歡塞一件,徐敬餘跟在身後,麵無表情地看著。
應歡抱著衣服跟在應馳身後,看著少年日漸寬闊的肩膀,抿嘴一笑。
應馳站上體重秤,低頭看向顯示數,吳起笑道:“74公斤,看不出來啊,你比陳森然重一點兒。”
應馳有些得意地跳下來:“我吃得比他多啊。”
那邊,陳森然測量好身高,石磊給他念出來:“哎,179了。”他笑著說:“長高了啊小子。”
陳森然皺了一下眉,沒說話,低著頭,不知道自己忽然在不滿意什麼。
應馳有些緊張地去測量身高,上次比賽之後,他就沒測量過身高,他能看得出來陳森然長個了,他自己反而沒感覺,很擔心自己半厘米都不長。
“180.2!”石磊誇張地鼓掌,“小祖宗居然突破180了。”
“YES!”應馳興奮得跳起來,得意得忘了形,“老子終於是個180的男人了。”
眾人:“……”
應歡低頭笑了聲,豎著大拇指,給他點了個讚。
“過來把衣服穿上。”
應馳蹦著過去,三兩下把衣服套上。
陳森然比他更快穿上衣服,麵色陰鬱地轉身走了,看都沒看眾人一眼。
石磊愣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這小子不會心理出問題了吧?怎麼從天津回來之後,一天天比以前陰鬱了。”
楊璟成深有同感:“我也覺得,不會還在記恨上次沒能參賽的事吧?感覺跟個定時炸.彈似的,點一下就能爆炸了。”
應馳沉默了一下,說:“沒準。”
“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要不,叫小醫生去開導開導他?”
有人異想天開地提議。
徐敬餘斜他一眼,不冷不熱地說:“她開導不了他,比老祖宗還難搞,讓她去挨罵?”
吳起皺眉,擺擺手:“彆吵了,我回頭會跟他聊聊。”
下午訓練結束,吳起把陳森然叫到辦公室,上次他被罰寫了檢討,訓練強度加了0.5倍,外加衝洗男廁所一個星期,這個懲罰不算重,這家夥當時也認罰了,也不知道怎麼還是一副問題少年的模樣。
吳起問:“之前的比賽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馬上就要進行新的賽季了,把重心放心訓練和心賽季上,以前的事該過就過了。”他哥們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是男人就彆計較過往的事。”
陳森然抿緊唇,他是在計較上次的事嗎?好像是,又好像已經放下了。
吳起想了想,還是提了一句:“應歡當時也是為你好,她也就比你大一歲多,也就個小姑娘,你肚量大一些,彆跟女孩子計較那麼多。”
陳森然皺眉,下意識說:“我沒有計較,我隻是單純不喜歡她這個人而已,隊裡個個都圍著她轉,把每個人都哄得團團轉,她算什麼?”
連個正眼都沒給過他。
他憑什麼對她好。
吳起頭疼得都想抓狂了。
……
另外,周柏顥並不知道自己每周三束花從那天開始,就沒送到過應歡手裡,都被門外老張拿回去哄自家老婆了,把他老婆哄得心花怒放,好像都年輕了幾歲。
英語四六級考試還有幾天就要到了,應歡例假推遲了好幾天都沒來,小腹一直有些疼,但就是沒來。鐘薇薇說她:“我看你就是吃素吃的時間太長了,貧血貧得大姨媽都出不來了。”
應歡臉色不太好,按著小腹,有氣無力地說:“沒有吧……”
鐘薇薇湊過來,笑得不懷好意:“要不是知道你沒交男朋友,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懷孕了。”
應歡:“……”
鐘薇薇笑完,忽然想起什麼,“不會是上次吃冰淇淋的原因吧?”
前些天,鐘薇薇又拉著應歡去吃了一次買一送一的甜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