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顥加油!周柏顥加油!周柏顥加油!”
“徐敬餘,你彆太過分了啊!”
“周柏顥不是專業的,你注意手下留情!”
……
應歡看了一眼臉色黑成鍋底的周柏顥,忽然有些同情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來丟這個臉呢?
主持人尷尬地介紹:“這是一場友誼賽,兄弟至上,隻打三個回合,大家嚴肅一點!”
台下哈哈哈大笑,因為現在真沒有一點比賽的氛圍,徐敬餘和周柏顥的發小們都把氣氛帶歪了,那群人都巴不得看兩人打架,對,他們就是來看打架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周柏顥會來丟這個臉?
至於隻打三個回合,是周柏顥提出來的。
徐敬餘站上拳台。
他靠著護繩,懶洋洋得舉手比了個OK的,告訴來看熱鬨的發小們:會手下留情,不會讓周柏顥太沒麵子。
周柏顥看了一眼應援牌和那群看熱鬨的人,臉更黑了。
拳擊寶貝舉牌繞場一圈,裁判宣布開始的時候,台下忽然傳來一聲憤憤的大喊:“啊啊啊啊啊!我不是弱雞!絕對不是!”
徐敬餘麵無表情地往下瞥了一眼,看見應歡輕輕捂住應馳的嘴,歪頭小聲地哄著什麼。
他在心底哼了聲,這小祖宗有病吧。
就在這時,周柏顥已經轉到他麵前,一個後手直拳打過來。徐敬餘往後一仰,靠著腰腹韌性躲過了,原本鬆散的表情一收,連眼神都變了。
小時候兩人一起學散打,他年紀小兩三歲,但身高竄得快,比周柏顥矮不了多少,教練讓他們互相練習的時候,他沒少被虐。
應歡看向拳台,目光落在徐敬餘身上。
應馳大吼了幾聲,發泄完胸腔的怒火後,已經恢複過來了,他揉了揉臉,也看向拳台。
“姐,你剛才乾嘛跟徐敬餘說加油?”
“……”
應歡莫名有些心虛,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好像還摸你頭了,他怎麼總這樣,上次也摸了,手這麼不規矩!”
“……”
應歡想起在休息室,她的手被他短暫地包進手心裡的感覺,他的手很大,能完全包著她的手。她思緒有些飄,目光盯著拳台上出拳快很準,渾身散發荷爾蒙的男人,腦子裡不受控的回想,下一秒,就看見他猛地被打了一拳。
周柏顥那一拳很重,打在眉骨上,直接在徐敬餘眉骨上挫開了一道口子。
徐敬餘眉骨開始流血。
徐敬餘也沒想到周柏顥這麼久沒訓練還這麼能耐,有些輕敵了。
台下一陣歡呼:“周柏顥加油!”
台下全是為周柏顥歡呼的,俱樂部那群運動員也跟著瞎起哄,除了一些女粉絲之外,沒人為徐敬餘呐喊助威,應歡心裡忽然有個衝動,想喊一聲。
“姐,你怎麼不說話?”
應馳回頭看她。
應歡啊了聲,忙搖頭:“沒什麼,看比賽呢,你彆說話。”
應馳撓撓頭,哦了聲。
一個回合三分鐘,徐敬餘被打了一拳後,迅速反攻,這次沒有過多手下留情,因為周柏顥似乎把全力都用在第一回合了。
怕後麵真輸得太沒麵子,所以拚第一回合?
以徐敬餘對他的了解,八成是這樣。
第一回合結束,兩人雙雙掛彩。
第二回合,徐敬餘占上風。
第三回合,徐敬餘明顯占上風,他多年訓練和擂台經驗碾壓周柏顥,閃電節奏讓周柏顥適應不過來,多次被迫低頭下潛,這時,徐敬餘再一個重拳擊腹。
周柏顥已經被逼到護繩上,幾乎是被壓著打了。
勝負已分。
台下有人大喊:“哎徐敬餘彆過分了啊!小心他給你穿小鞋!”
徐敬餘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五秒。
他停下來,看向周柏顥,脫下拳套,取下護齒,衝他抬抬下巴,“怎麼樣?願賭服輸啊。”
周柏顥五臟六腑跟移位了似的,他呲了呲牙,看向徐敬餘,猛地揮出一個重手擺拳,砸在他眉骨上,時間隻剩最後一秒。
徐敬餘閉了閉眼,嘶了聲:“你……”
“叮鈴——”
時間到。
周柏顥靠著邊繩喘氣,笑出一聲:“我怎麼了?時間還沒到,你脫拳套,你傻逼嗎?”
徐敬餘按了按眉骨,摸到溫熱的血,他簡直服了,深吸了口氣,哼笑出聲:“行行,是我大意了,被打這一下活該,不過你還是輸了。”
他把另一個拳套也脫下。
周柏顥剛想說話,台下有人把應援牌舉起來“男人不怕輸!”,他看了一眼,轉頭看徐敬餘:“是你他媽告訴他們的?”
徐敬餘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水,“我沒說。”
誰知道那群人是怎麼知道的。
他看向拳台下,目光落在應歡身上,發現她正看著他,下一秒,她已經提著醫藥箱走上台階。
徐敬餘勾勾嘴角,走到拳台邊角。
周柏顥回頭看了一眼,輕輕籲了口氣,韓沁也拿著醫藥箱走到他麵前,“周總,處理一下吧。”
周柏顥就地坐下了。
吳起就站在旁邊,非常恭維又正經地說:“周總考慮一下加入嗎?其實你再訓練一段時間,說不定能拿塊獎牌。”
周柏顥:“滾,我去打拳誰做老板?我身價上億,我打什麼拳!”
吳起:“……”
……
徐敬餘在拳台邊角坐下,應歡拉開護繩鑽進來,在他旁邊半跪著,把止血棉球按在他眉骨上,等不再流血,再仔細地給他清理。
“你閉上眼睛啊。”
“不閉上眼睛就清理不了?”
“……”
徐敬餘勾勾嘴角,閉上了眼。
應歡看著他那道傷口,比上次在天津比賽的時候還嚴重一些,她摸到他的耳朵和後頸,檢查他耳廓有沒有受傷。她手指微涼,他渾身血液還在高速竄動,皮膚溫度火熱,被她輕輕一摸,徐敬餘的耳朵便輕輕動了一下,被刺激的。
應歡愣了一下,小聲說:“你耳朵還會動啊。”
徐敬餘被她涼涼的小手摸得心癢,有些口乾舌燥地舔了舔唇,嗓音低沉:“那裡沒傷,你彆碰。”
應歡:“……哦。”
“那,哪裡疼?”
“眉骨。”
應歡看又有血滲出來,忙拿棉球壓住,小聲問:“很疼嗎?”
徐敬餘最喜歡她問他疼不疼這種問題了,他抗擊打能力很強,這種算小傷,不太嚴重,疼也不至於很疼。
但是他就是喜歡聽她軟糯地一句。
“疼啊,你給我吹吹?”
“……”
“或者。”徐敬餘忽然睜開眼,側過臉,看著她烏潤清澈的眼睛,彎了彎嘴角,“你親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