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們都沒問過我,怎麼知道我不去?”
林思羽笑眯眯地:“行行行,下次問你,行嗎?”
鐘薇薇打哈哈:“累死了,去洗澡睡覺了。”
應歡洗完澡,躺在床上,想起徐敬餘說的那些話,完全沒了睡意,在床上翻來覆去地也沒睡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過去的。
接下來兩天,應歡課滿,沒時間去俱樂部,俱樂部馬上就要出發去集訓了,集訓結束後就是WSB賽事,時間很緊。
第三天,運動員們都已經收拾好行李,隔天就要出發。應歡在傍晚的時候去俱樂部,參賽運動員正在開會,她等到十點,他們還沒散會,其他非參賽運動員早就回去了。
應歡一個人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背書,聽見說話聲和腳步聲傳來,抬頭看了眼,一群人從走廊儘頭走出來。徐敬餘走在最前麵,也是第一個看見她的人。
他徑直走過來,彎腰抓了幾顆薄荷,隨手給她扔了兩顆。
薄荷糖落在應歡懷裡,應歡撿起來,抬頭看他:“給我乾嘛,我又不吃……”
“試試。”
“不。”
徐敬餘睨著她,笑出一聲,轉頭看了一眼吧台上的兩條小金魚。
應馳走到應歡旁邊,“姐,走了。”
應歡把薄荷糖扔回盤子裡,收拾書包,問他:“你行李都收拾好了嗎?”
應馳忍不住笑:“那肯定啊,明天早上就要走了。”
“那就好。”
徐敬餘伸手逗了逗那條白色魚鰓,走在人群最後。
深冬夜晚冷得刺骨,風刮得臉疼,應歡把羽絨服帽子戴起來,然後一顆冰涼的東西掉進她脖子,她瑟縮了一下,伸手去摸,摸到一顆薄荷糖。
她心念一動,頓住腳步,回頭看去。
徐敬餘穿一件紅色運動夾克,黑褲子,手抄在兜裡,漫不經心地看著她。
應歡等他走到跟前,把糖還給他,小聲說:“你怎麼什麼都往我帽子裡塞……”
徐敬餘看著她白嫩的手心,沒接,“收著吧。”
應歡看了他一眼,沒辦法,隻能把糖捏在手裡,一同塞進口袋裡。
莫名的,兩人落在了一群人最後。
應歡忽然有些緊張,捏著那顆糖的手在口袋裡不停地動,轉著那顆小小的薄荷。徐敬餘低頭看她,石磊和應馳幾個說著鬨著,沒注意到他們,他嗓音很低:“前兩天說的話,還記得吧?”
表白這種事情,就是一口氣說完,趁熱打鐵,那天被應馳一鬨,整個俱樂部都在傳他調戲小醫生的事,他無法辯解。
再說,他那次也是真有些緊張,有些話氣氛沒了,就很難再開口,感覺也不一樣了。他也不願意打個電話或者微信上說。
應歡臉埋進圍巾裡,聲音軟糯:“嗯……”
“想明白了沒?”
“……”
“沒想明白還是沒想過?”
應歡眼睛轉了轉,還是不抬頭,實話說:“以前沒想過……”
徐敬餘:“沒想過我會喜歡你,還是沒想過談戀愛?”
應歡小聲:“都有……”
徐敬餘挑眉:“行,那現在開始想。”
應歡:“……”
徐敬餘還想說什麼,旁邊的黑巷子裡忽然傳來幾聲叫罵聲——
“操!”
“打他的手!看看這次能不能打斷,看他多能耐!”
“躲了這麼多天了,看你這次怎麼躲。”
應歡一愣,迅速抬頭看了一眼徐敬餘,徐敬餘眯了一下眼,看向黑巷子口,巷子儘頭隱隱透著一些光亮,能看見一些人影。
學校附近治安很好,很少看見這種打架鬥毆的事。
應歡皺眉,想起陳森然的手臂,他每次傷都傷在手臂,好像有什麼人跟他過不去,專門打他的手臂……
顯然,石磊他們也聽見了,回頭看徐敬餘。
“好像聽見陳森然那小子的聲音了,他剛才不是跟我們一起出門的嗎?”
“不是,那小子最近獨來獨往的,剛才一散會就走了。”
徐敬餘往那邊抬抬下巴,“去看看。”
六七個人往巷子裡走。
一到巷子口,果然看見有人打起來。
借著一點兒光亮,大家看清中間那個被群毆的人不就是陳森然嗎?石磊衝裡麵大罵:“我操!這乾嘛呢!乾嘛呢!”
除了陳森然,剩下的還有九個人,那九個人動作一頓,往這邊看了一眼。
“誰?”
楊璟成喊了一句:“陳森然。”
站在中間的少年慢慢回過頭,臉上表情暴戾,“你們來乾嘛?不用你們多管閒事。”
徐敬餘瞥了他一眼,冷笑:“是嗎?看你被斷手還是被打死也不用管?”
陳森然默不作聲。
應歡摸出手機,想報警。
陳森然大聲喊:“不要報警。”
應歡頓住,抬頭看他:“為什麼?”
這種事情不報警,那怎麼辦?
話音剛落,那群人一聽有人要報警,立即打上來,陳森然也怕被打傷,一邊打一邊跳著竄著躲開那些粗棍,看起來很狼狽滑稽。
石磊罵了句臟話,“上啊!看著他被打嗎?”
應馳已經先衝上去了,楊璟成一愣,也衝進去,一時間,隻剩下徐敬餘和應歡站在群架外。徐敬餘是怕有人打過來,傷到她,一個不留神的功夫,就看見她從旁邊撿了根粗棍。
那粗棍不知道是被誰打掉的。
徐敬餘失笑,把棍子搶過來,“男人打架,你拿棍子乾嘛?用不著你。”
應歡又把棍子搶過來,握在手裡:“輸人不輸陣,他們人多。”
她抬頭看他:“你去幫忙啊。”
武力值最強的人,彆乾站著。
她摸著手機,猶豫著還要不要報警……
陳森然乾嘛不讓報警?
徐敬餘低頭看她,下巴指指牆角:“躲那邊去。”
應歡往後退了幾步,“好了,你去吧。”
明明是在打架,徐敬餘卻有些想笑,他在她腦袋上一揉,嘴角略彎:“好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