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森然冷哼:“他手賤,該剁。”
應馳皺眉:“那你到底為什麼不讓報警?這種事情不該報警嗎?”
陳森然自嘲地笑了一聲:“報警有用我不會報嗎?他家裡上頭有人,進去的話,關的也是我,人家屁事兒都沒有……”
眾人沉默。
這時,警局到了,一群人下車。
陳森然還是沒說當初為什麼把人的手砍了,但到底知道他為什麼總被人追著打了,吳起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你現在是俱樂部的人,是國家級運動員,有什麼事周總和俱樂部會出麵解決,解決不了再說,你一個十九歲的小家夥有多能耐?什麼事都瞞著,這次是沒出什麼大事,以後呢?”
應馳心裡惦記著應歡,他覺得這件事完全就是陳森然犯蠢導致的,對方上頭有人,他們沒有嗎?周總不也是有錢有勢的嗎?腦子有坑!
他氣極,口無遮攔道:“就是!要不是我姐擋了那一棍子,說不定這次我又能取代你了呢。”
陳森然頓了一下,低聲說:“我沒讓她擋。”
應馳瞪眼:“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大家又不欠你,都幫著你打架了,我姐還在醫院呢,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
石磊也看不過去,說:“就是,小醫生都被打得腦震蕩了。”
楊璟成:“也不知道嚴不嚴重。”
陳森然低下頭,一聲不吭。
因為是對方先動的手,雙方都有人受傷,徐敬餘幾乎把人肋骨全斷了,這件事最好的辦法是和解,但陳森然說的對方上頭有人,確實是有人,他們被涼了兩個小時。
直到周柏顥趕過來,事情才解決。
這會兒都已經半夜了,吳起讓沒受傷的都回去休息,然後帶陳森然去醫院做個檢查,周柏顥開的車,應馳也上了車,他要去看應歡。
醫院裡。
應歡的診斷是輕微腦震蕩,皮下淤血,這會兒已經不那麼暈了,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有些惡心感。
徐敬餘坐在病床邊,低聲問:“還有哪裡不舒服麼?”
應歡小聲:“沒……好多了。”
“幾點了?”
“快淩晨1點了。”徐敬餘說,“你之前做檢查的時候,手機響過,鐘薇薇打過來的,我接了。”
應歡睜開眼睛看他,“她說什麼?”
徐敬餘彎了下嘴角:“說要來看你,我拒絕了。”
應歡:“……”
“有我在還不夠?”
“不是……”
應歡把臉整個埋進被子裡,聲音又軟又小,迷糊得很,她又困又暈,說完幾句話眼睛都已經睜不開了。
徐敬餘替她掖了下被子,捋開她臉頰上一縷發絲,低聲說:“睡吧。”
應馳趕到的時候,應歡已經睡著了,他輕手輕腳地走進去。
徐敬餘回頭瞥了他一眼,又麵無表情地轉回去了,都說了不用來了,還來。
跟在應馳身後進來的還有吳起,周柏顥,陳森然彆扭地站在門外,往病床上瞥了一眼,隻看見毛茸茸的幾絲頭發,想起之前她猛地撲到他手臂上,擋住了那一棍子。
不知道是被甩的,還是她下意識幫他擋的?
周柏顥問了兩句:“她沒事吧?”
徐敬餘:“沒事,你可以回去了。”
周柏顥:“……”
應馳坐在對麵,瞪著徐敬餘:“你乾嘛不回去?”
徐敬餘敞著兩條長腿,靠在椅子上瞥他一眼,淡聲說:“怎麼說也是我們隊裡的小醫生,我把人送來的,順道在這裡看著,有問題?”
應馳想想,好像也沒什麼問題,換做是他,他也沒辦法立馬走。
吳起壓著陳森然去做了個檢查,檢查做完都已經下半夜了,幾個人都困得不行,周柏顥說:“先送你們回去休息,還能睡四個小時。”
應馳說:“我在這裡陪我姐,你們回去吧。”
徐敬餘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吳起熬不住了,他要回去休息,周柏顥也被徐敬餘一個眼神請走了。
陳森然也沒走,他坐在走廊外的長椅上,腦袋仰著看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他撓了撓頭,不知道自己守在這裡乾什麼,但他就是不想走。
應馳打了幾個哈欠,開始趕人:“徐敬餘你在這裡乾嘛?你趕緊回去。”
徐敬餘閉著眼睛,懶得搭理他。
應馳趕了幾次沒用,實在熬不住困意,趴著應歡的病床睡著了。
第二天天微亮,徐敬餘睜開眼,起身活動了一下脖子,拎起旁邊的水瓶喝了幾口,冰冰涼涼的水灌入喉嚨,整個人都清醒了。
病房裡沒開燈,有些昏暗,他低頭看了看依舊熟睡的應歡,少女頭發很長,烏黑柔潤,發尾有些自然卷,散了一枕頭。徐敬餘看著她,彎腰勾起她的一縷發絲,繞在手指上,看著她露在被子外的半張白皙的臉,心裡有個念頭升起,越來越強烈——
他想親她一下。
偷偷親一下,會不會很沒品?
徐敬餘想了一下,閉上眼睛,又睜開眼,看了一眼趴在病床另一邊還睡著的應馳。
不管了,這次要很久才能再見麵。
親一下,如果以後她怪他,他願意接受懲罰。
徐敬餘輕輕拉開被角,應歡嘴唇微微張著,顏色是很淡的粉色,嘴角有些乾。
他俯身,微潤的唇在她唇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停留兩秒,迅速起身,他喉尖滾動了好幾下,抿緊了唇,低頭看應歡,發現她的唇變得滋潤了,顏色也變得嬌豔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偷親的緣故,他心跳得很快,渾身血液都在竄。
要命了。
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