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歡是有些生氣, 她覺得戀愛談得太高調會有壓力, 俗話說“見光死”, 徐敬餘是運動員, 但他長得帥, 慢慢在發光, 以後關注度會越來越多,流言蜚語也會越來越多。
他們才剛剛開始,她得承認, 她沒有他那麼強大的心臟。
應歡看應馳和父母已經走到三樓拐角,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她看向徐敬餘,輕飄飄地說:“是啊,生氣了。”
徐敬餘摟住她的腰,看著她:“應小歡, 要公平一些,我父母也見過你,既然你父母有疑惑,等他們問起的時候, 還不如我主動坦誠。”
應歡皺眉:“可是我爸媽跟你爸媽性格不一樣, 我們家跟你們家也不一樣, 我覺得這一點,你應該跟我說一聲……”
徐敬餘抵著腮, 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兩人沉默了幾秒。
“哎, 你們怎麼還不上來, 人都……”
去而複返的應馳站在樓道口, 看見徐敬餘抱著應歡,聲音頓住,少年撓撓頭,臉有些臊,又忍不住罵:“徐敬餘你注意點兒!公共場合呢!”
徐敬餘往上瞟了眼,放在應歡腰上的手緊了緊,低頭說:“晚點再說?”
應歡點頭:“嗯。”
應馳看他們上來,轉身就走,還翻了個大白眼。
包廂很大,三個大圓桌,全都坐滿了。
因為都是俱樂部的人,徐敬餘多少了解這群人的口味和食量,無非就是要吃肉,所以訂包廂的時候順便把菜也給點了,這會兒剛到,菜就開始上了。
應歡坐到陸鎂旁邊,徐敬餘就在她旁邊坐下。
“等會兒吃完飯上哪兒?”
“這才剛吃,就想著二場了?”
“有沒有安排啊?敬王回答一下。”
徐敬餘看了一眼石磊,“有,老地方吧。”
吳起和幾個教練坐在另一桌,聞言搖搖頭,劉教練說:“這群家夥,比賽還沒結束呢,就想著玩。”
吳起笑了笑:“罷了,讓他們放鬆放鬆吧。”
飯後是八點,應海生出來半天了,他的身體不適合熬夜,也不適合去KTV那種地方,陸鎂說要先回去了。
徐敬餘看向他們,笑道:“我送你們。”
應海生擺擺手:“不用送不用送,你們玩你們的去,這一來一回差不多三個小時,都幾點了?”他看徐敬餘表情堅持,嘴角露出一點笑,“你們年輕人去玩吧,這麼多人在,小歡生日,你們算是主人家,不好缺席,我們打個車回去很省事。”
陸鎂也說:“就是,小歡過來一下。”
應歡了解應海生和陸鎂,兩人都是圖省事的個性,她看向徐敬餘,小聲說:“你留下招呼他們吧,我跟應馳送我爸媽上車。”
徐敬餘看她一眼,笑了,“好吧。”
應歡和應馳送父母下樓,這個時間點不是很好打車,應歡陪他們站在旁邊等,應馳去打車。
陸鎂拉著應歡問:“那個小餘對你好不好?”
應歡還不習慣跟父母和長輩提起男朋友的話題,有些不好意思,含糊道:“好啊,他對我很好。”
“我看他人很好,坦誠直白,一看就很有主見,性格可能比較強勢。主要是條件好,他年紀那麼輕,開那麼好的一輛車,他爸做生意的,家裡條件肯定比我們家好太多……”陸鎂有些不放心,但也不拐彎抹角,直說:“你啊,也彆什麼都遷就他,受委屈了要說,知道嗎?”
應歡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放心吧。”
這時,應馳打到車了,站前麵招手。
陸鎂給應歡塞了一個生日紅包,就挽著應海生上車走了。
徐敬餘訂的二場包廂就在對街,應歡和應馳到的時候,他們已經玩開了。
石磊叫了好幾打啤酒,吳起皺了皺眉,也沒阻止,交代幾句:“都彆給我喝多了,適當喝點兒就行了,過段時間還有比賽呢,彆不當回事。”
石磊嘿嘿笑:“保證不喝醉。”
楊璟成:“啤酒嘛,很難喝醉的,就是會尿頻。”
石磊損他:“你他媽這是腎虛吧!”
“去你丫的!你他媽才腎虛!”
“哈哈哈哈哈!”
應歡走進去的時候沒看見徐敬餘,她坐到韓沁旁邊,韓沁笑:“我覺得這群家夥是借著你生日瘋玩的,前段時間繃得太緊了。”
應歡笑笑:“吳教練在這兒呢,他們也瘋不到哪裡去。”
話音剛落,徐敬餘推門進來,他把手機塞進褲兜,走向應歡。
他在應歡身旁坐下,應歡問他:“你不去跟他們玩?”
徐敬餘把她的手握住,放在大腿上,往石磊那邊掃了一眼,那群人玩牌的玩牌,玩骰子的玩股子。這大半年大家除了比賽就是訓練,有時候吃飯睡覺都在飛機上,都憋壞了,玩起來也特彆瘋。
“靠!你倆是不是合夥炸我?”
楊璟成指著石磊和應馳大罵。
應馳無辜地搖頭:“沒有。”
石磊:“自己運氣差踩到屎怪誰?”
這一年多,應馳跟著石磊和楊璟成學了不少壞毛病,最明顯的就是飆臟話,以前純良少年如今合起火來損一下隊友都不帶猶豫的。楊璟成痛心地捂住胸口:“小祖宗,想當初你多單純!跟著石磊這個逼都學了什麼?啊?”
應馳不好意思了,拿起桌上一杯酒:“行行行,我幫你喝這杯。”
這時,鐘薇薇把他的杯子搶過來,應馳愣了一下,看向她,“薇薇姐,你乾嘛?”
鐘薇薇看向楊璟成,哼了聲:“你這套路用了三次了,這杯我幫他喝。”
應馳來不及說什麼,就看見鐘薇薇仰頭把酒喝儘了。少年撓撓頭,臉有些紅,在柔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漂亮,鐘薇薇特彆想掐一下他的臉,不知道手感是不是跟應歡的臉一樣……
少年撓頭說:“那個,薇薇姐你不用幫我喝,我是男的,要女的幫喝酒很沒麵子的……”
鐘薇薇:“……”
還知道要麵子了?
……
徐敬餘姿態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捏著應歡纖細柔軟的手指,懶聲道:“不去,不想喝酒。”
應歡想起他賽前禁欲禁酒一個月的規矩,默默地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