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餘笑了聲,把行李箱踢開,“怎麼不說話?”
應歡定定地看他,小聲說:“我覺得你今天有些不一樣,不是……是這三年,每次見你,都覺得你有些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徐敬餘微微挑眉,有些好奇,“好還是不好?”
“好的。”應歡伸手,碰了一下他耳邊那幾條花紋,這才發現,那幾條線有些像金魚的尾巴,跟他腰上的紋身吻合,“就是覺得……”
徐敬餘低頭,靠近,溫熱的呼吸悉數噴灑在她臉上。
他想吻她,特彆想。
應歡呼吸有些急了,閉上眼,“有些陌生,每次很久不見麵,都覺得有些陌生……”
徐敬餘皺眉,有些不悅:“陌生?”
“嗯……”
下一秒,直接被人騰空架起,抵在門背上,徐敬餘低頭,在她耳邊輕啃:“應小歡,你說這話我就不高興了,我是你最親密的人,是不是太久沒做了,你才會忘記我們親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徐敬餘轉移,吻她的嘴角,低聲:“嗯?”
應歡睜開眼,呼吸有些不穩:“我沒忘!”
徐敬餘咬住她的唇,輕啃吸吮,手滑入她的衣擺,捏得她泛起了疼,“我看你就是忘了。”
“沒……”
徐敬餘把卡插進去,浴室的燈瞬間亮了。
他把人抱進去,壓在洗手台上,一邊吻她一邊伸手去開熱水,再轉回來,手扶在她腰上,把人慢慢剝乾淨。應歡麵紅耳赤,羞澀地往他身上靠,企圖尋求一絲遮蔽,再提醒他:“徐敬餘,你彆忘記了,你要比賽!衛冕冠軍賽!”
徐敬餘笑了聲:“嗯,沒忘。”
他勾起她一條腿,把她腳上的高跟鞋脫了,扔出浴室。
兩秒後,另一隻也被他扔出去了。
應歡:“……”
徐敬餘低頭吻她,嗓音低啞:“寶貝兒,從這裡開始複習好不好?”
應歡喘息,推他:“你彆……賽前一個月,不能做,你以前說過的,你失憶了嗎?”
徐敬餘充耳不聞,哄著她:“乖,你不想麼?”
應歡被他弄得渾身發軟,理智喪失了一半,但她還在堅持:“你彆……”
徐敬餘把人抱起來,抵在隔斷玻璃上,兩人渾身都濕了個透,密不可分地緊緊貼在一起。男人呼吸粗重,在她耳邊冷笑了聲:“陌生?操熟了就好了。”
“……”
應歡身體發顫,快被他逼瘋了。
徐敬餘徹底放縱,把以前用在她身上的花樣全部複習了一遍。
什麼比賽,什麼禁欲,什麼破戒,都是鬼話!
應歡再也不相信徐敬餘了!
第二天上午,應歡醒來的時候,徐敬餘已經不在了,他給她留了紙條,手機也發了短信,她看了一眼,就丟開了。應歡一瘸一拐地去洗澡,換衣服,化妝,訂機票,約車。
徐敬餘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應歡的手機關機,打了好幾次都是關機。
還沒睡醒?手機沒電了?
他正想讓助理回去看看,助理就跑過來,喘著氣說:“剛才小醫生給我打電話了,她說她上飛機了,讓我等會兒再告訴你。”
徐敬餘:“……”
他舔了下嘴角,皺眉想,昨晚是不是太過分了?
他看向助理:“她還說了什麼?”
助理看了一眼他脖子上的抓痕,默默低下頭,咳了聲:“她說,等比賽的時候再過來。”
徐敬餘抵著腮,說:“好,我知道了。”
徐敬餘算了她落地的時間,給她打了電話過去。
應歡剛坐上出租車,她看了一眼,接通了,很高冷地“喂”了一聲。或許徐敬餘是對的,兩個相愛的人,抵死纏綿的親密後,那一點點陌生感全然消除了。
徐敬餘用最直接的方式證明,我是你最親密的人。
應歡在他麵前,又變回以前那個在他麵前偶爾驕縱的小姑娘。
徐敬餘低笑出聲:“還生氣?”
應歡哼了聲:“反正你比賽之前,拒絕跟你見麵。”
徐敬餘:“……”
“你有意見嗎?”
女王高冷到底了。
徐敬餘笑:“沒意見,女王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應女王把電話掛了,嘴角抿著笑,看向窗外熟悉的城市。
應歡這次回來,正好趕上過25歲生日,生日是應馳鐘薇薇還有陸鎂以及應海生陪她一起過的,她拒絕徐敬餘回來,怕耽誤他比賽。
切蛋糕的時候,應歡拿出一份計劃表,遞給應馳。
計劃表很厚,是應歡跟她的導師以及資深教練探討,配合鐘薇薇在國內給出的應馳的身體各項數值,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做出的一份計劃。
應歡看著應馳,微笑:“你還想來嗎?”
應馳愣住,眼睛微紅。
應歡笑:“我做好準備了,你想來的話,我們就試試吧。”
這份計劃表,徐敬餘也給了她很大的幫助,如果應馳還想繼續,他的團隊都可以為應馳服務。
應歡這三年,寫了不少論文,上過醫學雜誌,獲過獎,她是真的很努力在做這件事。
這年,應馳接近24歲,他已經很少炸毛咆哮了,他現在在讀研,業餘愛好是拳擊。但是心底總是藏著一個夢,那顆種子隨時都可以發芽,給點陽光和水分就能長大。
他抱著計劃書,跑到窗邊,大聲喊:“啊啊啊啊啊!!!!”
亦如當年那個豪情壯誌的少年。
衛冕賽前一天,一行人前往三亞,包括林思羽石磊等等,幾乎所有人都去了。
比賽當晚,現場熱火朝天,拳台中心燈光閃耀,拳擊寶貝性感熱辣,座無虛席,坐在前排的還有好幾個當紅明星。應歡跟應馳他們坐在最顯眼的位置,她身後那一排是杜雅欣徐路平和他們的朋友,全是來給徐敬餘呐喊助威的。
她看著拳台上正在接受檢查的男人,眼底如星辰,泛著光。
徐敬餘檢查完畢,彈跳地活動了幾下,目光轉向台下。
他做了一個當年在奧運會做的動作,左手拳套放在唇邊,再舉起放空。
應歡彎了彎眼睛,站起來,比了一個大大的愛心。
給衛冕拳王的愛心。
她今天穿了很漂亮的裙子,化了很美的妝,皮膚雪白,笑容甜美,一站起來就吸引了無數目光,攝像頭對準她,閃光不斷。
徐敬餘嘴角勾了勾,身體的血液升溫,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心卻是軟的。
比賽正式開始。
WBC比賽一共12個回合,比當初的WSB以及奧林匹克拳擊賽事要激烈許多,體能耗費極大。
徐敬餘在第6個回合擊倒對手。
成功衛冕拳王金腰帶。
現場呼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敬王!敬王!敬王!敬王……”
“敬王牛逼!無人能敵!!!!”
“敬王我愛你!!!!!”
周圍的人都站了起來,應歡也一樣,她左邊是應馳,右邊是林思羽。林思羽靠過來,在她耳邊笑著問:“做拳王的女人是什麼感覺啊?這麼多人為他呐喊,連我都熱血沸騰了,太刺激了,你聽聽,多少女的喊著要睡你家敬王。”
應歡直接略過哪些呼喊,看向林思羽:“你覺得我眼裡有什麼?”
林思羽認真看著她,然後笑:“有光。”
應歡眨眨眼:“對啊,我會崇拜他,看他在拳台上比賽,無論輸贏,我都會激動,會熱血沸騰。”
她愛他,也崇拜他,為他著迷。
林思羽轉頭看了一眼拳台上的徐敬餘,嘖了一聲:“早知道當初我也找個拳擊手當男朋友。”
應歡笑:“你不是分手了嗎?還有機會。”
林思羽掐了她一下,故意說:“要找,我也要跟薇薇學習,找個小奶狗小鮮肉,奶馳長得多好看啊,早知道我當初就下手了。”
應歡:“……”
鐘薇薇會跟你拚命的。
……
比賽結束後,觀眾慢慢離開,有些女觀眾遲遲不肯歸,等著看徐敬餘賽後采訪。
後排的杜雅欣揉了揉應歡的腦袋,應歡回頭,笑道:“阿姨,你跟叔叔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杜雅欣笑:“你來我這裡,我們說說話,你回來後我們都沒見過。”
應歡聽話地往後跨了一步,坐到杜雅欣身旁。
杜雅欣拉著她的手放在膝蓋上,往拳台看了一眼,笑了笑:“看樣子,那小子這幾年之內不會退役了。勝負欲這東西很難放下,贏了一場,還有下一場衛冕賽。我本來以為,你回國了,他打完這場也差不多退役了,然後你們倆結婚,再生個孩子,就圓滿了。”
應歡愣住,這是想讓她勸徐敬餘退役嗎?
在全盛時期退役。
杜雅欣微笑看著她:“如果,我讓你勸他退役,你會勸嗎?”
應歡沒有遲疑地搖頭,低聲說:“我不會勸他,除非他身體真的不好,不能再承受比賽帶來的傷害,但現在他身體處於全盛時期,至少在三年內,他會攀上頂峰。”她往拳台上看了一眼,眼睛微亮,“我會支持他,就像他支持我一樣。”
杜雅欣仿佛已經知道了答案,拍拍她的手,“好,我知道了。”
應歡抬頭看她。
杜雅欣笑笑:“我沒生氣,也不會逼著你去勸他,不過我確實希望他早點退役,你可以考慮一下。”
等杜雅欣和徐路平走後,徐敬餘已經走下拳台,被記者團團圍住。
記者問:“今天衛冕成功,最想感謝誰?”
徐敬餘看向不遠處的應歡,微笑道:“我女朋友。”
記者已經熟悉徐敬餘這種不時放狗糧的不正經采訪了,故意問:“為什麼是女朋友啊?她一直在國外。”
徐敬餘之前臉上掛彩,已經做過簡單處理,但眉骨那邊又慢慢滲出血來,他不太在意,“她在台下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我想為她贏。”
記者眼睛一轉,又問:“聽說您每次賽前一個月為了保存狀態和體力,嚴謹自律,禁酒禁欲,這是真的嗎?”
應歡:“……”
記者挑事!乾嘛問這種問題!!
徐敬餘眉骨和嘴角滲著血,微笑看著鏡頭:“對。”
應歡:“……”
她立即想起那天晚上,他用儘手段折磨她,一遍又一遍,她叫“哥哥”叫“敬王”,都沒能讓他停下,還逼著她說了很多羞人的話。
那晚簡直是一場甜蜜的噩夢
逗留在現場,還沒離開的觀眾紛紛看向應歡,應歡尷尬得臉紅,偏偏要裝得波瀾不驚,麵無表情地看向徐敬餘。
林思羽靠過來,笑眯眯地問:“真的假的?荷爾蒙爆棚的敬王真的能禁欲一個月?你之前回國,那麼久沒見,他能忍住?”
應歡沉默。
林思羽以為她默認了,有些不可思議,惋惜道:“白找了個這麼帥的男朋友,能看不能吃。”
應歡:“……”
不,不是,她隻是在想,他那晚破了幾回戒?
五次?還是六次?
太可怕了。
過了一會兒,采訪結束了。
徐敬餘走過來,他一把抱起應歡,攝像機還對準他們,應歡有些不好意思,她紅著臉推推他“放我下來,大家都在看。”
徐敬餘放下她,在她耳邊低聲說:“等我休息兩天,狂歡慶祝一下。”
這時,石磊喊了聲:“敬王棒棒哦!一定要請客慶祝!”
應歡也覺得必須要慶祝,她高興地點頭:“嗯,必須慶祝!”
徐敬餘笑了下,應歡指指他的臉,“還要再處理一下。”
徐敬餘現在的私人醫生是特聘的,沒有簽長約,醫生提著醫藥箱過來,應歡接過,微笑道:“我來吧。”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給徐敬餘做過賽後處理了。
徐敬餘靠在椅子上,閉上眼,嘴角若有若無的微笑,應歡坐在他旁邊,剛坐下,他的手便摟上她的腰。
石磊在旁邊小聲嘀咕了句:“我看敬王是想讓小醫生坐他大腿上給他處理吧。”
林思羽哈哈大笑。
應馳目光落在助理手上的金腰帶上,鐘薇薇拉住他的手,笑眯眯地說:“我們先走吧。”
他們全都走後,隻剩下兩個助理和經紀人了,三人頓時覺得自己像個高瓦數的電燈泡。
應歡把醫藥箱整理好,“我們也回去吧。”
走後館場,應歡恍惚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徐敬餘也看見了,她抬頭看他:“是陳森然嗎?他也來看比賽了?”
徐敬餘淡淡地“嗯”了聲。
應歡問:“他現在是在北京訓練嗎?”
徐敬餘還是淡淡地“嗯”了聲。
應歡眨眨眼,不問了。
當晚,徐敬餘的賽後采訪上了微博熱搜,粉絲們熱議不斷:
熱評一:【敬王腰上的紋身是什麼還無解,隻有他女朋友才知道。敬王到底賽前有沒有禁欲,也無解,隻有他女朋友知道。】
熱評二:【禁欲一個月,後麵幾天可能敬王嫂……】
熱評三:【敬王真是每次采訪都離不開女朋友,氣死我了!】
……
第二天,徐敬餘把應歡帶到北京。
他的說是有事,應歡以為是工作上的事,就沒仔細問。
應歡那幾天生理期,徐敬餘除了親親抱抱,沒做彆的,真的好好休息了兩天。
兩人住的套房,那天早上,應歡坐在外麵的小客廳看書,徐敬餘在房間裡打電話,等他打完電話,她問徐敬餘:“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徐敬餘有些事不好當著她的麵打電話,隻能在微信上溝通,他走出房間,靠在門框上看她一眼:“想回去了?”
應歡點頭:“可以回去了嗎?”
徐敬餘嘴角彎了一下:“好,那我們下午就回去。”
說完,他就給助理打電話,讓他訂下午四點左右的票。
……這麼隨便的嗎?
應歡眨眨眼睛,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石磊他們在微信群聊著天,@徐敬餘。
石磊:【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等著你們回來請客呢!難道不應該狂歡慶祝嗎?】
楊璟成:【你們去北京乾嘛?】
……
應歡看向徐敬餘:“我們今晚還要狂歡慶祝嗎?”
徐敬餘抬眸:“要。”
應歡得到答案,低頭回複群裡:“我們今晚回去,我現在就可以定地方,怎麼狂歡慶祝都行,我們大概6點下飛機。”
消息剛發出去,徐敬餘看見後,直接走過來,拿過她的手機,點了撤回。
群裡:?????
石磊:【我好像看見小醫生說今晚要狂歡慶祝的。】
楊璟成:【我眼花了?】
應馳:【沒有,我也看見了,撤回了。】
石磊:【@小醫生,撤回是什麼意思?不吃飯了嗎?】
……
應歡看著徐敬餘,有些茫然:“你乾嘛?”
徐敬餘在她旁邊坐下,把人擄到懷裡,在她耳邊輕啃:“我說的慶祝是隻有我們兩個人,應小歡,今晚是我們的狂歡夜。”
應歡:“……”
她生理期今天剛好結束,他算準了嗎?
應歡莫名打了個寒顫,距離上次徐敬餘破戒,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了。
徐敬餘垂眸看她,嘴角勾了勾,把人抱起,丟在床上:“換身衣服,我們出門,彆穿裙子。”
應歡坐在床上,仰頭看他:“去乾嘛?”
徐敬餘深深地看她一眼,說:“去了就知道了。”
一個小時後,應歡站在飛行俱樂部裡,看著那架白色的私人飛機,眼睛瞪得大大的。
徐敬餘勾著她的腰,側頭,在她頭頂低語:“喜歡嗎?送你的。”
應歡腦子想是被炸開似的,一片空白,她呆愣地看著那架雪白的私人飛機,腦子裡回蕩過她二十歲生日那年,徐敬餘說:“先送模型,以後送真的。”
那年,他二十二歲,她二十歲。
現在,他二十七歲,她二十五歲。
有時候她覺得承諾這個東西,可輕可重。
輕的她就當成是他說給她的情話,聽著很開心,不會去計較真假。
重的,就藏在心底,用一輩子去回憶。
他說要給她拿一塊金牌。
他說要給他在腰上紋一條小金魚。
他說以後給她買一架真的私人飛機。
應歡恍惚想起來,他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
徐敬餘食指刮刮她的臉,低笑了聲:“我去換衣服,帶你試試。”
應歡懵懵懂懂地被他拖進去,看他換上飛行服,還有些不敢相信,徐敬餘坐在駕駛座,回頭看她,嘴角勾了勾:“過來。”
她走過去,看著他:“徐敬餘,你瘋了……”
竟然真的買了一架私人飛機。
徐敬餘低笑,把她拉到旁邊,給她扣上安全帶,在她耳邊輕吻:“沒瘋,很清醒。”
應歡輕顫,眼睛忽然紅了。
那天,大概是應歡這輩子最夢幻的一天了。
徐敬餘駕駛飛機帶她在空中飛了一圈,她看著窗外的白茫茫的雲層,總覺得很不真實,她回頭看身旁的男人,“徐敬餘,你什麼時候考的飛機執照?”
徐敬餘:“去年,拿到執照就去看你了。”
去年啊……
應歡垂下眼,輕輕笑了聲。
下飛機後,應歡看見有人在跳傘,徐敬餘拉著她走向停機坪的一架直升機,上麵有駕駛員和教練在等候。
應歡抬頭看他,有些害怕:“徐敬餘,你要帶我跳傘嗎?”
徐敬餘停下腳步,低頭看她:“敢嗎?不敢我們就不挑。”
應歡抿唇,看看直升機,“我跟你一起跳,還是跟教練一起?”
“跟我,我帶你一起跳,我考過證了。”
“好。”
兩人上飛機,徐敬餘跟應歡扣好降落傘,徐敬餘仔細檢查了幾次,教練又檢查了幾次,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機艙門就打開了。
應歡站在他前麵,被他抱著,風很大,能吹散人的勇氣。
她忍不住閉上眼睛,有些不敢看下麵。
徐敬餘貼著她的耳朵,唇在上麵輕蹭,低笑地哄她:“不用怕,我跟你一起,真出事,我給你墊背,嗯?”
“不要。”
應歡睜開眼,轉頭看他:“我不要你給我墊背,我們是跳傘,又不是殉情。”
徐敬餘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下一秒,他就帶著她飛了出去。應歡嚇得閉上眼,尖叫出聲,那大概是她這輩子叫得最大聲的一次,劃破了天際和雲層——
“啊啊啊啊啊!徐敬餘!!!”
他的聲音縹緲,含著笑:“在。”
她心尖發著顫,嘴唇都嚇白了,帶著哭腔:“我討厭你!!!”
徐敬餘握著她的右手,輕輕地把那枚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上,應歡太害怕了,她隱隱感覺到手上多了一個東西,她想看一下,但是她不敢動。
男人貼在她耳邊,吻了吻:“我愛你。”
應歡喉嚨哽了一下,慢慢睜開眼,微微側頭,想要看他的臉,卻聽見他一句又一句地說:
“我之前第一次跳的時候,沒有緊張,更沒有害怕,很平靜。”
“現在懷裡是你,說實話,我很緊張,也很害怕,但是我很高興。”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強烈的感情,抱你吻你的時候比比賽更讓我熱血沸騰,喜歡到連命都想給你。”
“應歡,跟我結婚吧,嗯?”
……
“答應嗎?”
“嗚嗚……”
“說好。”徐敬餘在她耳邊哄著教她,“說好,說我答應了。”
應歡瞬間淚流滿麵,顫聲:“好。”
落地的時候,徐敬餘順勢躺倒在地上,解開她身上的束縛。應歡轉過身,眼睛通紅地趴在他胸口上,又看見自己手上的戒指,她摸了摸,抬頭看他。
徐敬餘摸摸她的眼睛,笑了,“嚇哭的,還是感動哭的?”
應歡老實說:“都有。”
過了幾秒,她湊過去,在他唇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徐敬餘抬手,罩著她的後腦勺,不讓她離開,加深了這個吻。
一個纏綿的深吻結束,應歡輕輕地喘著氣,眼睛發亮,安靜地看著他:“徐敬餘,我去德國的第一個月,後悔過。我後悔我沒答應跟你去美國,特彆是那一年你那邊通訊不好,很久才能跟我聯係一次,那時候我其實很惶恐。
“他們說異國戀,異地戀太考驗人了。我有時候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那麼害怕分彆,很多情侶分開時間久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我一開始是不害怕的,後來聽得多了,就特彆害怕,我去德國明明是想變成更好的人,想跟你更加匹配,但我又很害怕我變得更好了,一回頭你不在了,這種代價很慘痛,我甚至不敢想。”
“後來,我發現……”
徐敬餘仰頭,吻住她的唇,很快離開,他看著她:“這些都不存在,不要再想。”
應歡看著他,腦袋趴下去,輕輕蹭他的脖子:“好。”
過了一會兒。
“徐敬餘,私人飛機能賣麼?”
“可以,但是我不打算賣。”
“……”
又過了一會兒。
“徐敬餘,你還有錢嗎?”
“沒有了,全部身家都用來買飛機了。”
“……”
又又過了一會兒。
“徐敬餘,有一句話我忘記跟你說了。”
“嗯?”
應歡抬頭,看著他,輕輕地說:“我也愛你。”
人間那麼大,摸不著邊際,有時候甚至看不見希望,你卻放任我去遠行。
我努力地想變得更好,踏得更高。
倉皇回頭。
你依舊站在我麵前。
予我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