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餘的確是被趕出來的, 不過這事說出來太損麵子, 以後還不知道會被這群人嘲笑到猴年馬月。他瞥向周柏顥, 淡淡地說:“你想多了。”
周柏顥不信, 不是半夜被趕出來,誰他媽淩晨三點放著溫軟的女人不抱出來嚼薄荷?他嗤笑出聲:“得了吧,從小一個褲/襠長大的,我還不了解你,要不是這樣,你大半夜嚼什麼薄荷?”
徐敬餘手抄在褲兜裡,死扛著道:“犯癮了。”
狗屁。
周柏顥信他才怪。
徐敬餘轉過頭:“給我根煙。”
周柏顥笑著摸摸褲兜,攤手:“沒帶。”
水燒好了。
他轉回去, 倒了杯熱水,又翻箱倒櫃, 找到包紅糖, 泡了杯熱氣騰騰的紅糖水, 他端著杯子走到徐敬餘麵前,歎了口氣:“秦蘇那個女人簡直是狗脾氣,說話也是狗屁。什麼金剛胃, 金剛軀, 喝酒沒事,看看大半夜鬨得……”他頓了一下, 笑了聲, “不過, 脾氣再壞, 我也沒被趕出過房間,小醫生人不可貌相啊……”
徐敬餘:“……”
他麵無表情:“滾。”
周柏顥樂顛顛地走了,回到房間,看秦蘇有氣無力地趴著,他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坐在床邊把人撈起來,笑道:“給你講個笑話,回回血。”
秦蘇掀掀眼皮,唇有些發白,“什麼?”
周柏顥笑:“徐敬餘被應歡趕出房門了,在樓下嚼薄荷呢,還死不承認。”
秦蘇噗嗤笑出了聲,臉色都生動了。
周柏顥垂眼看她,問:“小秦總,以後你不會這樣的吧?”
秦蘇慢吞吞地說:“會啊。”
“……”
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找虐!
……
徐敬餘在一樓嚼了兩顆薄荷糖,想等半小時,應歡睡熟了再回去。
過了一會兒,二樓房門開了。
陸焯峰下樓,看見他靠在餐桌前,臉色不太好看,淡淡地問了句:“怎麼?被趕出房門了?”
徐敬餘:“……”
有那麼明顯?
他頓了頓,看向陸焯峰,笑了,“沒有,怎麼可能。”
陸焯峰挑眉,轉去廚房,從消毒櫃拿了個杯子,倒了杯水喝光,又倒了一杯,經過徐敬餘身邊的時候,好心提醒了句:“二樓還有房間。”
徐敬餘:“滾。”
陸焯峰笑了笑,走了。
回到樓上,他撈起明燭,低聲道:“喝點兒水。”
明燭就著他的手把水喝了,臉頰泛紅,她小聲問:“怎麼有熱水?”
“徐敬餘燒的吧。”
“嗯?”
“我剛下樓,看見他在樓下。”陸焯峰耳力好,之前就聽見周柏顥的聲音了,隱隱約約的,聽見徐敬餘罵人,他笑了聲,“估計是被趕出房間的。”
“……”
“你們女人有時候還挺狠心的,說趕人就趕人。”
“……我有趕過你嗎?”
陸焯峰摸摸她的臉,笑了笑:“有,追你那會兒。”
明燭:“……”
是嗎?她選擇失憶。
……
差不多一個小時,徐敬餘也倒了杯熱水上樓。
他輕手輕腳地開門,大床上隆起小小一包,他走過去,把水放到桌上,去浴室刷牙。
過了會兒,他掀開被子,從身後把人抱進懷裡。
小姑娘自動滾進他懷裡,溫香軟玉在懷,徐敬餘歎了口氣,低頭親親她。
已經快淩晨四點了,徐敬餘卻沒什麼睡意,不知道是不是嚼了幾顆薄荷的原因,他閉上眼,懷裡的人忽然動了幾下,掙紮著起來,嘴裡含糊地喊:“徐敬餘……我要喝水……”
徐敬餘手臂讓她枕著,抬手在她耳垂摸摸,漫不經心地說:“徐敬餘被你趕出去了。”
“……”
過了會兒,小姑娘又蹭了蹭,“我要喝水。”
徐敬餘笑:“叫誰?”
小姑娘半夢半醒,推推他:“徐敬餘,給我倒杯水……”
“叫我什麼?”
“哥……”
“換一個。”
“……”
小姑娘沒聲了,徐敬餘低頭,發現她又睡著了。
徐敬餘:“……”
他有些無語,又有些想笑,不知道明天早上她醒來還會不會記得這些事。他伸手,摸摸桌上的水杯,還是溫的。把人抱起來,捏住她的下巴,低聲:“不是要喝水麼?張嘴。”
晚上吃烤肉太乾燥了,又喝了酒,之前又壓抑地喊了那麼久,應歡喉嚨都是乾的,嘴唇一沾到水,就仰起下巴小聲“咕嚕”喝完了。
她喝完水,就繼續睡了。
第二天早上,應歡醒來,發現徐敬餘也在,她迷迷糊糊地問:“幾點啦?”
徐敬餘還穿著昨晚被趕出門前的那身衣服,靠著床頭看賽事視頻,他把耳機摘下,垂眸看她:“九點半,困的話再睡會兒。”
“不睡了,下午要回去。”
應歡揉了揉眼睛,掙紮著爬起來,徐敬餘摟住她的腰,讓她靠到他胸口,應歡看了眼他的iPad屏幕。
徐敬餘昨晚隻眯了一會兒,幾乎沒睡著,但他生物鐘太準了,六點多就醒了。
他低頭看她,想問她還記不記得昨晚的事。
頓了一下,又忍住了。
應歡清醒了幾分鐘,下床穿上拖鞋,感覺昨晚泡了溫泉也沒什麼用,身體依舊酸軟。
她洗漱完,化了個淡妝,然後拿起桌上的戒指戴上。
自從徐敬餘把戒指給她戴上的那天起,就讓她一直戴著,剛開始她不習慣。
徐敬餘看她把戒指戴上,嘴角翹了一下,退出視頻,把iPad扔在床上,走向她,“早飯想吃什麼?”
應歡抬頭看他,淡淡地問:“你昨晚幾點回來的呀?”
徐敬餘:“……”
他以為她忘記了。
徐敬餘臉色微僵,低頭看她,“四點。”
應歡昨晚醉得沒那麼厲害,昨晚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全忘記,她哼了聲,伸出手:“我要看原始視頻,沒剪輯過的。”
徐敬餘沒動,笑出一聲:“回家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