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集團存在內奸, 這次飯局, 正是內奸和森業集團通氣,西裝男報出了林氏集團競標的最後底牌。
屠斐撥通林魅的電話, 將剛才的情況如實告訴她, 林魅聽完一言不發,屠斐以為電話斷了,她特意瞅瞅屏幕,正在通話中。
“林總?”屠斐叫了一聲, 林魅清了下嗓子,“屠警官,你還是好好辦你的案子吧。”
沒等屠斐說話, 林魅掛電話了。
屠斐難以置信,這什麼人啊?她好心提醒怎麼還落得她不務正業的意味呢?
屠斐切了一聲收起手機坐上公交車終於奔著信義路去了,她藏身於大院附近的草垛裡暗中觀察, 下午太陽直射,屠斐被曬得小臉通紅。
屠斐無事可做,發信息問陳光輝的情況,陳光輝沒好到哪去,柴英卓每天按部就班, 家, 皇家影樓, 拍攝地。
屠斐:感覺我們是在浪費時間。
陳光輝:這年頭, 壞人也都聰明了, 咱們技術有限, 想破案哪有那麼容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屠斐心裡念念不忘的是金碧輝煌,喬汐言不帶她去,她想辦法自己去,或者……屠斐想到了李麗。
屠斐守到傍晚,胡三立從家裡出來,他一個人攔了出租車徑直往市區裡去。
屠斐心疼錢啊,他們隊裡就一輛公用的破車,天天都是邢思博開,她每月工資都要用來打車了。
胡三立的車子停在鬨市區,也正是屠斐所想的地方,金碧輝煌的門口。
金碧輝煌是眾多人心中的娛樂聖地,有錢人愛去找樂子,窮人有錢了想體驗富人的生活。
胡三立進去了,屠斐尾隨進去,見胡三立在櫃台前辦理手續,有專人帶著他往地下一樓去了,屠斐的跟蹤不得不止步於此。
屠斐不甘心就此離開,她找到服務生打聽李麗,服務生指指二樓,“估計在二樓的衛生間。”
李麗乍見屠斐很開心,她忙翻兜,“我正想著怎麼找你還錢呢。”屠斐按著她的手,“李麗,錢的事不急,我有事拜托你。”
屠斐之前的慷慨和仗義,讓李麗很樂於幫忙,屠斐叮囑她觀察情況要小心,以保護自身安全為前提的情況下,儘量多去看看地下一層什麼情況,及時向她彙報。
李麗連忙點頭,臉上都是笑意,“我感覺自己正在乾一件大事。”屠斐淺笑,“可不是麼,確實是大事,不過所有事的基礎,是保護好你的自身安全。”李麗笑著道謝。
金碧輝煌的大廳裡永遠都是喧鬨的,屠斐被吵得頭疼,她在門口對麵的燒烤店蹲守。
手機這時候響了,是沈清淺發來的信息:小孩兒,下班了嗎?我去接你。
屠斐很想和沈清淺一起回家,不過她得守著胡三立,拒絕沈清淺,沈清淺回複:好,那我自己回去了,你記得吃晚飯。
沈清淺的信息看不出什麼,屠斐想起昨晚淚痕布滿臉頰的畫麵,自己難受夠嗆。
屠斐乾刑警半年多,往日裡再忙再累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盯著路邊上班族打扮的年輕人,她會想:如果能正常上下班,她現在就可以和沈清淺一起下班,也挺好的。
胡三立沒出來,李麗急匆匆從店裡出來,直奔著對麵的燒烤店。
屠斐嘴裡抿著茶水差點沒吐了,李麗走得急,氣息不穩,“我去了地下一層了。”李麗小聲耳語,地下一層確實設有包房用來賭博,屠斐等她說完,委婉地說:“李麗,下次不能這麼直奔我就來,要是有人跟著你,你就被發現了。”
李麗愣了愣,羞赧地低下頭,“不好意思,我沒想過這個。”
“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們是親戚吧,我請你吃點東西,你再回去。”屠斐叫了一份麵條,李麗連連道歉,“沒幫忙,還讓你破費。”
“沒事,要不然我一個人也是吃飯。”屠斐和李麗吃完麵條,李麗往回走,迎麵碰上值班經理,“李麗,你這是乾嘛去了?”
“啊……我親戚家的孩子過來了,我出去看看她,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懶。”
“下次彆在上班時間亂跑。”值班經理臉色微沉,李麗一再點頭認錯,慶幸屠斐剛剛有所預料。
胡三立直到午夜都沒出來,屠斐怕燒烤店老板生疑,她中途出去,在一旁的巷口坐著。
沈清淺忙到深夜,手機一直安靜,屠斐沒有回來,家裡恢複往日的冷清。
沈清淺站在屠斐臥室的門口,床上規規整整的豆腐塊,窗簾在夜風中晃動。
零點了,沈清淺站在門口良久去廚房拿了瓶啤酒,回到房裡小口啜飲,手機嗡地一聲震動。
沈清淺仰頭喝酒的動作一頓,她口中含著微涼的啤酒,抓起手機查看信息,屠斐:阿姨,你睡了嗎?
沈清淺:還沒,你得幾點?
屠斐預料中的答案,屠斐:那阿姨在乾嘛呢?
沈清淺:你猜。
屠斐:喝啤酒嗎?
“咳咳。”沈清淺一口酒含著半天,冷不丁被屠斐說中險些嗆到,沈清淺:你會算卦嗎?
果然是在喝啤酒,夏日燥熱喝啤酒正常,但那是彆人,放在沈清淺身上,屠斐總覺得她喝的不是酒,是哀愁。
屠斐:哼!阿姨背著我喝啤酒,都不帶我。
沈清淺:嗬,那你回來,我帶你。
屠斐:你說的。
沈清淺:恩。
屠斐結束今天的跟蹤,剩下的交給李麗吧,她特意去金碧輝煌對麵的燒烤店打包烤串,怕打包時間久了影響口感,屠斐打車回去的。
屠斐一路小跑回家,沈清淺打開門,迎麵而來的烤肉店特有的焦香。
“下酒菜!”屠斐晃了晃手裡兩袋烤串,沈清淺似是無奈,笑得寵溺道:“你還真買了。”
沈清淺接過燒烤,示意屠斐先去洗澡,沈清淺收拾好客廳的桌麵,碟子擺放好,烤串一一擺放好。
沈清淺嘴角噙著笑,烤串都是兩人之前一起吃過的,小孩子記得她的口味。
“小孩兒。”沈清淺在門口叫了聲,水流聲戛然而止,屠斐含糊不清的聲音傳來,“腫麼惹?”
“你想喝哪種酒?”
“我都行。”
屠斐的口氣聽起來不小,沈清淺看她平日裡豪氣的樣子樣子,猜想屠斐酒量應該錯不了,她拿了珍藏的好酒。
事實證明,沈清淺的猜想是錯的,而且錯的極為離譜。
屠斐一杯酒下肚,小臉紅撲撲,“阿姨,我好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