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嚼著包子沒做聲,她大概率確定是白鵬興,那就可以順著線索往下查,她得給自己找個合理的借口分開行動。
屠斐的手機不時響起,陳光輝聽了幾波對話,無語道:“這幫人啊,連個影子的事都沒有就打電話。”
“民眾熱情,是好事。”屠斐接電話多了也煩,不過心態端正,她很感謝每個願意回饋的人。
屠斐原本想著今晚回去撕掉那些通告,現在想想不能撕,萬一中的萬一,死者不是白鵬興怎麼辦?再者她都撕掉被隊裡知道,肯定會被問原因。
“輝哥,你下午什麼打算?”
“我打算再問問那個村民。”
“那行,我下午回市裡,我看看有沒有彆的線索,人力本來就少,咱們彆都浪費在這裡。”屠斐說的有道理,陳光輝仰頭眯眼笑,“你這是專門給哥送飯來了,是不是覺得哥特彆帥……啊!”陳光迎麵被虛晃一腳,屠斐沒踹,陳光輝下意識閃躲摔了個腚墩兒。
“我走了,有進展給我打電話。”屠斐回到市裡,沒等到沈清淺的電話,她擔心沈清淺忙,卻又忍不住想,會不會是沈清淺還在生氣故意不理她?
屠斐偷偷發信息給翁曉夏,話題自然圍著沈清淺,翁曉夏抬眼瞄對坐的沈清淺,悄咪咪地回複:沈醫生下午不忙,但是也不輕鬆,她在看資料。
隻要不是手術就有機會,屠斐試探著問:沈醫生臉色看來怎麼樣?心情好不好?
沈清淺低頭,翁曉夏看得不真切,她腦袋故意歪著貼著桌麵,沈清淺突然抬眸,眸光冷銳,翁曉夏咧嘴笑,“嘿嘿。”
沈清淺翻了一頁書,“你要是看不進去書,就去看看這周剛做完手術的病患。”
翁曉夏噢噢兩聲,她臨走還回頭看一眼沈清淺,目光撞了個正著,翁曉夏轉身溜了。
翁曉夏:屠警官,你是不是和沈醫生吵架了?
屠斐看得心頭一緊,難道還在生氣?
翁曉夏摸不準沈清淺的情緒,回答的模棱兩可,寫著:我也不知道啊,沈醫生工作一向嚴肅,確實沒有笑模樣,我也不知她是不是生氣啊,你要是來找沈醫生,可以帶點什麼小禮品示好呀。
翁曉夏給屠斐支招,屠斐直男思維,愣是沒想出該給沈清淺送什麼,翁曉夏依照自己對沈清淺的了解給屠斐支招。
屠斐一看信息,有點傻眼。
翁曉夏的招數是最老套的招數,送花。
屠斐怎麼想都不對路子,她不了解女人,也知道送玫瑰花一般幾種情形,最多是用來表白和求婚的。
麵對屠斐的質疑,翁曉夏振振有詞,回複道:哎呀,屠警官,你這就不懂了,我讓你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原因1:沈醫生喜歡玫瑰花。
原因2:沈醫生辦公室裡有個空花瓶,早之前放的是綠植,死掉了,現在你送花,正好可以利用上。
屠斐想示好,想來想去沒用翁曉夏的辦法,她轉而問闕寧凝:如果一個長輩跟你生氣了,你想示好,你會怎麼辦?
闕寧凝更搞笑,回複:咋的?惹你媽生氣了啊?
屠斐:……不是我媽。
闕寧凝:你爹?
闕寧凝:不對啊,你老爹不在身邊啊,你咋這麼厲害,隔著萬水千山還能氣人?
屠斐:彆鬨,就是關係好的長輩。
闕寧凝:長輩不會真跟你生氣,你態度好點,語氣軟點,嘛事沒有。
闕寧凝的說法倒是和屠斐想的差不多,她覺得沈清淺不會真和她生氣的,不過心底到底是惴惴不安。
屠斐敲開沈清淺辦公室的門,是下午3點,沈清淺辦公室裡不是一個人,一個病患正在詢問病情。
屠斐乖乖站在門口守著,想著等病人聊完她可以見縫插針,哪知道病人不斷,她這根針始終沒無處可插。
擱著以往,屠斐急躁的性子上來早就不耐煩了,今天格外耐心,不時還出去接個電話。
陸續打電話反映情況的民眾不少,有用的信息不多,每次電話響起,屠斐都燃起一絲希望。
儘管沈清淺說對方是白鵬興,但她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她的計劃是今天和沈清淺聊完,明天獨自行動尋找白鵬興曾經出現過的地方。
時間奔著傍晚而去,沈清淺的門口終於開始冷清,她和病人交流時,餘光其實一直都有注意屠斐。
屠斐站在門口,她身體靠著牆壁,大多時間是低頭擺弄手機。
沈清淺看看時間,估計也差不多,和麵前的病人聊完,她可以和屠斐說下後續。
屠斐的手機又響了,“喂,您好,朝陽分局刑警屠斐。”屠斐小聲接電話出去了。
“警察同誌,我覺得你們白紙上寫的人,我好像見過。”話筒裡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屠斐再一次燃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