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人前曾經顯赫的紀景明,在看守所度過的每一天都是煎熬,他與其他人不一樣,他也無法接受自己成為他們中的一個,他堅信十五之後就能出去了。
然而孫鐸給紀景明帶來了壞消息。
金碧輝煌現在被林氏集團耍了,發展大不如從前,而且金碧輝煌對麵正在籌建的店麵居說也是酒吧,這等於有人打到家門口,是一種極具挑釁的行為。
擱在過去,誰敢如此?
金碧輝煌囂張霸道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常年如此,它周邊曾經被擠兌關門的店老板,現在都在暗爽。
“紀總,咱們與其悲傷,不如重新捋順。”現在孫鐸懷疑紀景明沒跟他實話,他雖然自私,但想幫紀景明的想法是真的,“您過去的所有都得告訴我,那樣我才能提前避開對您不利的。”
紀景明冷幽幽的眼神盯著虛空,突然哼笑了一聲,“你現在還有信心說這樣的話?”紀景明直直地盯著孫鐸,“有人找你說了什麼吧?”
縱然他學曆造假,縱然金碧輝煌股份狂跌,這和他離開看守所都沒有直接關係,除非是孫鐸後續的操作出現了問題。
孫鐸話裡有話地說了句,“紀總,這是法治社會。”言外之意,那些見不得人的操作並非總能生效,他現在為了保護自己不敢再有騷操作。
紀景明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問:“十五不行,那什麼時候,有大致的時間嗎?”紀景明最怕的是無儘的等待。
孫鐸隻能說儘快,但他現在更擔心,出去隻是暫時的,他委婉地提醒紀景明,隱瞞他不是明智之舉,縱然出去了被查到還是會被抓。
對於紀景明來說,一直都會是重點對象,他根本不存在出逃的可能。
孫鐸的擔心不無道理,能讓紀景明選擇隱瞞他的,必定是要緊的事,那麼也可能是致命的事。
紀景明眉頭皺得很深,半晌輕聲問:“柴英卓怎麼樣?”
“他啊。”孫鐸措辭半天,“差不多就是一個活死人了。”
孫鐸也不傻,他已經聽說了,柴英卓不肯說,他保護的人大概是紀景明?孫鐸間或聽見傳聞,也不知真假,但聽到的都是相當曖昧的關係。
孫鐸對同性.感情不歧視,但是他沒想到柴英卓能拿一輩子做賭注,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麼柴英卓和紀景明隱瞞的事……孫鐸有些擔心,他會不會被反噬?
“你儘快吧。”紀景明站起身,走出幾步回身道:“告訴公司的人,彆管我是什麼樣的人,也彆管我在哪,我都是森業集團的老總,退一萬步我不是老總,公司依舊姓紀,讓那些人都給老子安分點。”
孫鐸從刑警隊出來,已經臨近中午,他一個人在路邊找了一家小館,點了一瓶酒,就著涼菜,他仰頭喝了一杯。
午飯時間,人漸漸多了起來。
沈清淺一上午先去了林氏集團,之後去了宸宇建築,最終去金碧輝煌對麵,她和喬汐言在餐廳吃飯時,接到羅正陽的電話,“可以回來上班了。”
“我說想辭職,你信嗎?”沈清淺望了眼對麵正低頭吃飯的人,羅正陽能理解,“沈醫生,我儘力了。”他處在中間,上擠下壓,他也不容易。
一句話,說得沈清淺沒了話,“行,我知道了。”
喬汐言等她掛斷電話,輕聲問:“你不想做醫生了?”
雖然是氣話,但也有真實的成分,沈清淺擰眉,“先吃飯吧。”
席間,沈清淺興致不高,喬汐言特意避開敏感話題,聊了新酒吧的事。
“預計年底就能開業,名字我定了,就叫海上世界了,裝修風格也打算按照這個名字設計,我想打破金碧輝煌這種傳統土氣的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