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陳光輝也趕過來了,趙局也回了電話,周圍有三個廢棄的下水井, 屠斐跟趙局申請, 她和陳光輝各占據一個, 再派一個同事去第三個。
“屠斐,我去最近的那個。”陳光輝和屠斐想到了一起了,下麵的惡臭讓人難以堅持,金景煥很可能是先去最近的廢棄的枯井換氣休息,再找機會逃走。
“枯井周圍部署了嗎?”陳光輝邊走邊問, 屠斐恩了一聲, “趙局已經聯係就近的派出所便衣先盯著了。”
“這裡是不是還是得派人守著點?”屠斐走出幾步遠不放心回頭看了一眼,陳光輝點點頭, “確實有這個必要。”
趙洪德同時部署了一個人守在工地, 兩人分頭行動, 屠斐在半小時後趕到。
以工地下水井為圓心, 周邊方圓幾裡的下水井蓋不是有人在現場看著,就是有人在錄像裡看著。
也就是, 金景煥隻要冒頭, 就會被發現。
海京市的4月已經開始熱了, 地下更是悶不透風。
下水井都是相通的, 被人爬過的地方庫留下了痕跡,中間是一趟比較平的路,垃圾都被分到兩側。
邢思博到的晚, 不過爬得快,他爬出半個多小時,額頭都是汗。
下水管道不是統一的直徑,寬的貓著腰走,窄的爬都費勁。
後麵都是窄的通道,而且整體都很破舊,邢思博忍著乾嘔,這一片一定是老城區。
邢思博身體成一條直線,艱難地爬行,前方的痕跡證明金景煥確實爬過去了。
邢思博連擦汗的空間都沒有,身體挨著垃圾和黑乎乎的液體,偶有耗子從身邊鑽過去,他幾次忍不住差點吐出來。
汗水布滿臉頰時,視線都已經模糊了,邢思博長時間保持抬頭脖子酸痛,但是低頭就惡心,可他又不得不低頭歇會。
不能擦汗,邢思博隻能甩一甩,再次拐彎時,模糊的視線下,他隱約瞧見前麵昏暗一片,和之前透亮的光線不一樣。
邢思博使勁兒眨眨眼,甩掉汗水,前麵一定有人,一定是的,因為有人所以擋住了光線。
然而,問題又來了,他如果能追上去,金景煥先爬出去,他等於是甕中之人,太被動了。
邢思博被熏得大腦混漿漿,思考能力都減退了。
地麵上的人同步在行動,屠斐趕到枯井附近等了半天都沒動靜,她擰眉思索半天想起個事。
屠斐給技術組同事打了個電話,“哥,你給我們老大定個位,你看看到哪了。”
成功定位後,屠斐給附近的同事打電話,“你來我這裡守著,我去彆的地方。”
屠斐去了邢思博的附近,同步和技術組小哥通話,“屠啊。”
“恩?”
“邢隊不動了,是不是遇到情況了?”
“多長時間沒動了?”
“之前都能看出是緩慢移動,現在得有3分鐘沒動了。”
屠斐鎖定附近的下水井,“你定位下,離老大最近的,你看看是不是我在的位置?”
“對。”
屠斐觀察周邊,是鬨市區,人來人往,行動不便。
“趙局,這邊麻煩您聯係下最近的派出所,疏散人群看著點下水井,我要下去看看。”屠斐的意見被駁回,趙洪德讓她等會,屠斐擰眉,“趙局,老大都5分鐘沒動了,電話我也沒敢打,就怕他和金景煥太近被聽見,萬一再等會出事怎麼辦?”
屠斐掛斷電話,決定采取行動,她先叫來附近的保安部署好,“派出所一會就到,你們拿著電棍看著這個洞口,彆讓任何人靠近。”
屠斐和技術組保持通話,借了一根電棍,也跳進下水井,國人最大的愛好是看熱鬨,不少人看見一個漂亮的姑娘跳進下水道,鬨市區媒體人也多,很快就有人將這事寫到了網上。
屠斐被熏得直接吐出來,一路邊走邊屠,技術組小哥跟著乾嘔,“屠啊,你這麼吐下去,一會我也要吐了,嘔~”
屠斐非必要不說話,因為太臭了,也怕打草驚蛇。
技術小哥實時彙報,“還有100米。”
屠斐已經隱約聽見動靜,她躡手躡腳往前走,聲音從拐角處傳來。
渾厚的男人聲音正在罵臟話,邊罵人邊發狠。
“我t踢死你,你放不放開!”
“放開!草泥馬!你給老子放開!”
“我踩碎你的腦袋!我踩死你!”
……偶爾夾雜著朝鮮語罵人的臟話,屠斐看韓劇倒是聽過。
伴隨著痛苦的呻吟聲傳來,屠斐拐彎看到觸目驚心的一幕,邢思博被踢得滿臉是血,與下水道的汙物混合到一起,整張臉已經看不清原來的樣子。
邢思博死死地抓著金景煥的腳踝不放,金景煥拳打腳踢急於逃脫,邢思博因為身體還卡在狹窄的通道裡,除了抓人已經沒有活動的空間了。
屠斐看得怒火中燒,她壓著火氣,舉起電棍一步一步靠近。
激烈掙紮的金景煥一扭身看見了屠斐,他氣急敗壞地站起身,抓起地上的垃圾朝屠斐丟去。
屠斐閃身躲開,腳下一滑,人沒摔倒,但電棍落地。
垃圾水漫過腳踝,屠斐伸手摸了一把沒摸到,金景煥又在踹邢思博,這次他按著腦袋,邢思博的臉被按進水裡,他似乎力氣耗儘,已經不怎麼掙紮了。
屠斐踢了兩腳沒踢到電棍,她扭身猛地撲過去,直接將金景煥撲進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