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哇哦(2 / 2)

最後,她終究如願以償,隻不過嫁的是我的夫君。

這就是命。

說不介意是不可能的,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寬容大度之輩,隻能讓自己冷靜,不去找她的麻煩,也不去見她。畢竟我也知道,如果鬨出什麼事來,薑初照肯定不會站在我這邊。

但宮裡有個規矩,第一次侍寢後的妃子,次日要單獨來給皇後請安。目的有兩個:一是讓皇後替皇上記一下這日子,萬一懷孕也好對得上;二來是讓皇後敲打一番,提醒這妃子日後不要獨占雨露,大家都是姐妹,該讓的時候就讓一讓。

許是有薑初照給她撐腰,所以她連續侍寢七日後才過來給我請安。

五月初,丹棲宮還燒著地火。儘管減了不少炭,火也不旺,但餘知樂還是被腳下的熱氣給燙得一陣接一陣地冒汗。

我怕她再待下去妝就花掉了,於是作了個結:“先皇在世時,養了百來位妃嬪,以至於四十七歲便不能人道,孤寂殯天。所以本宮沒什麼好囑咐你的,趁著陛下還行,多多享受。”

她身形晃了晃,屈膝給我行了個禮:“姐姐教誨的是。”

“那回去吧。”

“多年不見姐姐,妹妹想跟姐姐多聊幾句話,”也知道我這兒熱,她呆不住,於是就提議,“今年天氣暖得快,子衿湖裡的荷花開了不少,那湖心亭景色好,風也柔爽。”

謔,子衿湖。

出嫁前,我大嫂專門給我上了一堂課,列了十幾條後宮忌諱,其中一大忌就是跟皇上寵愛的妃子去湖海河溪邊聊天,哪怕是湯池浴桶邊聊天都不行,要是那妃子溺水,我就得跟著倒黴。大嫂總結得很是精悍:“美人如閻王,湖水如黃泉。隻要離得遠,小命能保全。”

所以我一開始是想拒絕的,可聽餘知樂又說:“妹妹過來的時候,見一些蓮蓬也長得很飽滿了,可讓丫頭們采來,我同姐姐邊吃邊聊。”

家裡人都知道,我愛吃蓮蓬,尤其是頭一茬,每逢六月,我一天能吃十來個。而我二哥喜食蓮藕,尤其是脆生生的白蓮藕,蘸著砂糖他一頓能吃三根。於是喬正堂就讓人在府宅後、小山前那片空草地裡挖了片池塘,專門栽種了白蓮投喂我倆。

是以餘知樂說蓮蓬飽滿,我就心癢了,隻不過動身前略微不放心地問了一句:“我記得你身邊那個丫鬟是會遊水的對吧?”

她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問,卻乖巧點頭回答:“是的,小聶在江邊長大,打小就會呢。”

“叫她預備著點兒。”我裹上披風,說。

到了湖心亭,餘知樂滿臉的汗被湖風吹乾,臉色好了不少。可我卻因為剛經曆了月事,正是怕冷的時候,風一吹就得抖三抖。好在是蓮蓬確實不錯,剝掉蓮子芯以後,嘗著跟我家裡種出來的差不多甜,可聊以慰藉。

她讓丫頭們都站遠了一些,這舉動讓我有些警覺,正猜測她要以什麼姿勢投湖、我要以什麼姿態攔她,就聽她略悵惋地開口:“知樂有件事困惑了很久,想來想去隻能問姐姐。”

我攥緊了蓮蓬杆兒:“你問。”

好像是很難啟齒的問題,她眉眼低垂得厲害:“陛下他……跟姐姐行房事的時候,是否也是不解衣袍的。”

我驀然抬眼。

雖然那時我還沒跟薑初照行過房事,但也曉得這樣是不儘興的:“不解衣袍怎麼行?且不說穿在身上很是累贅,就他那衣袍繁複厚重,還有金絲銀線穿繞其中,磨到你該多疼啊。”

餘知樂麵色愀然,背對著亭外的丫頭把衣襟撥開幾分。我看到她胸前密密麻麻的紅印還滲著血絲,頓時倒抽涼氣。

她合上衣衫,捏著衣袖,又問:“是不是也會把姐姐的嘴唇和鼻子都用長帕遮綁起來?”

我茫然地看著她。

前世我雖接受過房事教育,但都很正統很規矩,也沒有看過墨書巷的書,所以根本不知道有一類閨房樂趣叫做“捆/綁”。

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就按常理推測:“許是覺得你有點吵?”

他不喜歡話多的人。

我正想告訴她以後可以隻做人事,不聊閒天,就見餘知樂那嫩白的小臉刷的一下紅了。

也不知道她想哪兒去了,目光撲簌得厲害,咬著下唇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除了第一次有些不適,我喊出來以外,後來就不喊了……況且,陛下第一次就把我嘴巴覆住了,所以也沒有很大聲。”

我豎起耳朵:“哇哦。”

“姐姐知道陛下為何這樣嗎?”

“不太清楚呢,不如你自己問問他,”我往嘴裡填了顆蓮子,想到旁人,就又囑咐了一句,“若是知道了答案,可以跟其他姐妹分享一二,讓她們有個準備,比如以後也彆脫肚/兜了什麼的。”

可她的關注點與我不同:“所以陛下跟姐姐那樣的時候,是解了衣袍,且沒有封住姐姐嘴巴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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