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彆怕(2 / 2)

“……”

“排在第一的,肯定是餘知樂,”說到這些,我便稍微恢複了些氣力,也不覺得身心那麼難受了,“她長得是這些人裡最好的,雖然身材單薄了些,但興許跟陛下在一起時,運動量一上去,胃口就好了,不出半月,大概就能圓潤一圈。”

“……”

我悄悄抬頭看他,發現他目視前方沒有打斷我的意思,就放心大膽繼續道:“第二個,是嫻妃。聽說楊丞相最近經常不配合陛下的工作,總是有自己的想法,陛下到底年輕,還要仰仗著他,所以嫻妃那裡不得不去。當然了,”我咽了咽口水,補充道,“嫻妃的衣裳瞧著很妙呢,陛下可以試試整個撕扯開來,會有振奮人心的作用。”

他低頭看我一眼,語氣像夜風一樣凉,麵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繼續說,讓朕聽聽你這一晚上跟她們眉來眼去之餘,都在想些什麼。”

我得到了鼓勵,於是越發自信:“陛下不覺得盧美人的哭聲很動聽嗎?這樣的聲音用來念詩當真是可惜了,若是用在床榻之上、**之中,聽起來該有多美妙呀。哀家單是站在陛下的角度想想,都替陛下覺得心癢呢。”

“嗯。”

“再就是雲妃。趙太傅可是隨著你皇爺爺建立帝王業的功臣,他的孫女你自然不能冷落。撇開這些不談,雲妃在哀家這裡也排得上前三。她那對酥峰當真是美,可謂是千年難得一遇,百世未見此觀。哀家看過的本子和某宮圖也不少了,即便是在畫上,都沒見過那麼好的形狀呢。”

他淡淡開口:“還有其他推薦嗎?”

“有的有的,”我從他懷裡舉起手來,搶答道,“高婕妤你有印象沒,今晚上她表演的節目是丹青。哀家看她畫得又快又好,寥寥數筆,邊把哀家的形態給描畫出來。有一類房中趣事陛下可能沒聽說過,就是互相在對方身上作畫。陛下長得如雪一般白淨,不來作畫真是可惜了。且不說這場景旖旎,單說這毛筆接觸肌膚時的觸感,就叫人心馳神往,如墜**窟。”

他卻突然不吭聲了。

今晚在長合殿時他也有些奇怪,其他美人表演節目時他雖然不滿意,但好歹也能耐心看完,唯獨到了高婕妤這裡,她才照著哀家畫了七八筆,薑初照就皺著眉頭打斷了,甚至有些生氣:“若讓朕再看到你畫太後,便回家去吧。”

高婕妤整個被他嚇到傻,手中的筆也掉了下去,後來還是我打了圓場:“陛下這是覺得你沒畫他所以吃醋了,哀家覺得你畫得很好,哀家很喜歡。”

顯然,薑初照也想到了這一樁。

“母後,”他一本正經地叫我,恰逢晚風拂過,讓我不由瑟縮,“朕確實看不得旁人畫你。”

“看不得什麼?”我有些不解,又有點委屈,“該不會真的在吃醋吧?她可是你的人,以後畫你的時候多著呢,不過給哀家畫了一幅,還沒畫完,你就不願意了。”

他沒有接我的話,而是站定,輕聲說:“鳳頤宮到了。”

*

後來,我的裙子自然是沒法穿了。

但薑初照的龍袍卻被林果兒她們小心翼翼地清洗出來,林果兒捧著袍子來問我:“太後,陛下這衣裳要給他送過去嗎?”

我抱著白毛手爐,坐在床榻之上,看著日光散漫,內心萬般糾結。還回去還是不還,當真是個叫人頭疼的問題。

“讓哀家再想想,”我又倒回榻上,作躺屍狀,望著殿梁愁苦道,“陛下也不差這身衣裳,不如就不給了吧。”

說完這句,林果兒還沒回話呢,我自己倒是打了個激靈。

就這樣想起來年少時,好像也有一次,他把衣袍脫下來給我裹身上。

那是十二歲,我二人去禦園的海棠樹上掏鳥蛋。那棵樹不算太高,又有薑初照托著,於是我穿著一身裙子也爬上去了。

到了樹上,看到的不是想象中晶瑩剔透纖塵不染跟珠寶一樣的鳥蛋,而是沾著白色糞便和雜毛的鳥蛋,當即抗拒不已,連連發抖,並極力勸阻薑初照,讓他也不要碰。於是我二人放棄鳥蛋,摘了些海棠果就往下爬。

有一處樹枝斷掉了,我往下跳的時候,沒注意到,衣裙便被斷枝勾起,雖然沒傷到皮肉,但裙子卻從側腰處一路扯到後頸。

風吹到皮膚上,這沒有遮擋的感覺讓我懵了好幾秒,才怔怔回頭去看薑初照。

他也懵了。

目光在我的後背上停頓了很久,才重新移回我臉上,隻是耳尖莫名其妙地紅了起來。

四目相對,兩顧無言,最後是他先反應過來,脫下龍紋紅袍裹在我身上,把盤扣一一係好,許是怕我哭,還耐心又小意地安慰我:“彆怕,這樣就不會有人看到了。”

他低估我了。隻要不碰到臟東西,哪怕是裙子碎成條,我也不會哭。

但我還是有點糾結,憂愁道:“阿照,你剛才看了好久,是不是我昨晚洗澡沒洗乾淨,背上有臟東西。”

他係衣扣的手頓了頓,過了好久才小聲說:“沒有,超乾淨。”停頓思索半晌,才道,“我發現你有一顆痣。”

我愣了愣:“在哪兒?”

他低頭,指尖隔著衣袍輕輕戳了下我後腰處那寸地方,“在這兒,”看著我認真道,“很特彆,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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