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操作(1 / 2)

元宵節家宴,薑域未來,邱蟬未至,麗妃將自己關在宮裡不出來,大家因著王妃誕子和衛府劇變的事情心緒複雜,不約而同地緘默不語,是以整個宴席上,隻有結束禁足的雲妃難掩歡愉,淺笑顧盼。

薑初照見我不夠歡快,於是良心大發,當場宣布把筆墨紙張送回瀾芝宮,我這廂才精神了一些,欣喜地看向雲妃,卻發現她一改方才的歡顏,低著頭小聲罵人。

元宵節過後,大祁公務員們開始上班,衛將軍謀逆大案被提上日程,刑部加班加點地核查清/算,最後給衛將軍判的是淩遲。衛家其他男丁但凡參與過的,大多被定了斬首,剩餘的男人、女眷和幼兒按照大祁的律法,該發配的就發配,該入奴籍的入奴籍,該送養的就送養。

儘管衛家的女兒還在皇宮裡做妃子,但刑部在薑初照的指示之下,做起事來一點都沒有手軟。

二月初十,衛將軍和其他謀逆之人在午門問刑。圍觀的人裡竟出現了請假許久未上朝的薑域,正疑惑著,薑初照就告訴我他已把林替的事講給他皇叔聽了。

我始知道薑域也是在意結果的。

那時說的“不交代幕後指使就算了,本王也不太想聽”的話是騙人的,他其實也想知道的,且這麼多年過去,他從未忘卻過。

但我最終沒有看到行刑的場麵,薑初照說太血腥,強行帶著我走了。儘管他自己也很想看,因為他也曾因為衛將軍而遭遇京城的亂箭、經曆北疆的狼群,差點死掉。

大年初一去看望她時還冷靜堅強、未曾流一滴眼淚的麗妃,到午時突然崩潰,在丹棲宮嚎啕大哭,哭聲竟能傳到鳳頤宮,直至暮色時分,她那邊傳出的哀慟之聲才漸漸息止,可不曉得為什麼,她不再哭泣,卻惹我心頭陡添寂寥。

但我終究也不是心善到傻的人,雖然也有點心疼兒媳,但更多的竟還是暢快,甚至裹緊了小被子,揚眉吐氣地罵衛將軍:“讓這王八蛋派人害哀家,哀家落下寒症,難受了這麼多年,他太活該了。”

還有一些無法講出來,比如前世禦園的暗箭和血光,比如因此引發的逃離與追捕。

上一世,我與衛將軍並不熟,但他害得我,有些苦呢。

果兒往我嘴裡塞了一片阿膠糕,輕快笑道:“方才還怕太後悲天憫人,現下覺得太後能這樣想就挺好的。”

*

二月十九,薑初照下朝後,來鳳頤宮同我商量小如公子和餘知樂的事。

他沒讓蘇得意通報就邁入書房。事發突然,我懵了三秒,趕緊合上高婕妤撰寫的她同她修允哥哥相識相知相愛又相離的愛情悲劇,藏在後背和椅背的縫隙裡,換上和藹可親的笑容,關切道:“陛下晌午好哇!”

“太後在看什麼?”他約莫看到了一個影兒,眯眼審視,“看封皮不像是墨書巷,拿出來給朕瞧瞧?”

這可是萃取他頭頂草原之綠色精華而寫就的故事,哀家自然不敢把這個交出去,於是正襟危坐,端方笑問:“蘇得意昨兒告訴哀家了,你想同哀家聊聊容妃。”

他捏起花幾上的阿膠糕嘗了嘗,一邊滿意地點頭,一邊不解地說:“轉眼都到二月底了,譚雪如都來了半年了。”

我也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索性沒往腦子裡去,手指伸入後背,把其後的故事冊子認真調整了角度,使它不至於掉下去,又低頭覷了一眼抽屜裡另外五本,捏住拉手推磨一樣,一點一點地把它推進去,全程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薑初照愁苦感歎:“你說,餘知樂怎麼還沒跟譚雪如搞到一處去?”

這下我可聽明白了。

懵了幾秒後,就想到雲妃複工複產後寫的第一個故事,思索著裡麵男主人公的怪異屬性,麵頰的肉都皺到了眉毛底,心緒愁成一團亂麻:“不知陛下有沒有聽聞過一種癖/好,該癖/好多產生於男性身上。”

他好奇地抬眸,眼睛亮亮的,唇角還帶著天真純良的笑意:“什麼癖/好?”

“綠帽癖,”也知道他不懂,於是就順勢給他普及了一下,“就是十分喜歡看到自己的妻子給自己戴綠帽子,發作起來更是了不得,會哭著喊著,甚至求著自己的妻子跟彆人在一起。”

說到此處,頷首從眼底悄悄瞅他的表情,小聲補了一句,“並且很期待他們當著自己的麵,搞那種事,有時候會給妻子和她情郎提供便利讓他們搞,甚至沒有條件也硬要創造條件,使他們不得不搞。”

日光路過哀家在窗格上掛著的去年補了綠色油彩的烏龜風箏,落在薑初照那張絕美的臉上,顯出五彩斑斕的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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