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靠近(2 / 2)

跟六王爺對峙期間,內官監應該一刻也沒閒著,今日我回來的時候,寢殿的地板踩著已經是暖烘烘的了。

當年我住丹棲宮的時候,也很想讓他們幫我在地麵下挖煙道,因為我在家裡住的房間就是有的。但沒人聽我的話,在這座皇宮裡,一切都是薑初照說了算,而我又很倒黴地被他嫌棄著。

平時還能勉強忍受,來月事那幾天就完全不行。寒氣侵!染,我整夜整夜無法入睡,下腹墜痛得像是有一把刀子在那裡攪來攪去,連翻身和說話都變得困難。

都這樣了,薑初照還來質問我為什麼不去給孫太後請安。是的,他生母早已過世,於是他就把孫太妃尊為太後了。可笑的是,他自己都沒怎麼去看過孫太後,卻要求我每天過去請安。

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欺負我。

我爬不動,也疼得說不出話,他還不體諒,以為我消極對待,就把手伸進被子,對我動手動腳,又捏又掐,雖然比起腹部那種疼來說他這些舉動不過是撓癢癢,但卻也讓我很崩潰。

那時的他很詫異:“都快四月了,為什麼還覺得冷?”

我揪住被子把自己裹起來,不想說自己染了寒症,怕他以為我故意講這種話來討他可憐。

但眼淚卻不斷往下淌,越想越覺得這皇後當得憋屈,呆在喬府一輩子嫁不出去都比呆在這兒強,“讓你們內官監給我挖幾個煙道他們也不肯,整個皇宮都聽你的,沒人願意聽我吩咐。”

薑初照臉色很不好看,嗓音沉悶得像寒冬的隱雷一樣:“你也知道他們都聽朕的,但你就是不來找朕。”

“凍死你並不解氣。朕有時候,恨不得一條白綾把你勒死。”

他說著,連人帶被子把我卷起來,夾在懷裡一路帶到了他的成安殿。那處沒了著落,血流下溢把被子弄得一塌糊塗,我坐在他床上,被身下的粘膩和被子上的血跡刺激得失控,以至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樣太臟了。”

他睨我一眼,往我懷裡塞進一個手爐:“你也知道自己臟。”

在薑初照那兒住了半個月,爐火沒斷過,我也好轉了不少,期間突然想起來成安殿後的湯池,就想去泡一泡。結果到那兒才發現,原本熱氣滾滾的湯池被填成了平地,連個泡影兒都找不著了。

我摸了摸發涼的後頸,問身旁的小宮娥:“是哪個混蛋這麼糟踐好東西?”

!小宮娥被我這句話嚇壞了,撲通一聲跪地:“娘娘切莫胡說,是陛下命人填的。”

得。我就不該多嘴一問,薑初照這王八蛋腦子本來就有洞。他興許是怕泡湯時水進腦子,才把湯池填平。但湯池做錯了什麼,這王八蛋應該把自己腦子填平。

等我完全好了,他還不許我回丹棲宮,卻也不搭理我。百無聊賴的時候,我就天天推算著他什麼時候賜我白綾。

但我沒等來白綾,卻等來了能回自己寢宮的消息,還等來了挖好煙道能燒炭火的熱氣騰騰的丹棲宮。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輕巧又不在乎。像是燒掉一張廢紙,一片落葉那樣漫不經心。

上一世的薑初照,一直是嫌我臟的。

耳邊好像有人在叫我,把我從夢境中生生揪了出來。

薑初照坐在床邊的海棠繡墩上看著我,先開了口,眉眼被疑惑和苦悶浸得朦朧:“為什麼嫁給我父皇?”

聽他這麼問,我心裡便有了數。

當然不能說這是我主動要求的,於是就把過錯全推在已故的他親爹身上,反正死無對證:“聖恩難卻,先帝看上了我的美貌,非要讓我做他的皇後,我也不好拒絕的。”

他眼中光亮全無,嗓音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你在騙朕。”

我來了勁兒:“你怎麼知道哀家在撒謊,你去先帝跟前問過?”

“喬不厭,”他眉頭皺得極深,明明生了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一張嫩得出水的小白臉,卻偏偏走深沉的路子,說話的語氣也像是我欠了他一條命似的,“父皇曾經跟我說,他想把你收為義女。”

謔。好巧不巧。

我從枕頭下麵摸出墨書巷新出的本子,儘管七八天沒看了,但還是準確無誤地翻到那一頁,指著其中的章回名,念道:“俊莊主雨夜歸來,俏義女羅帳浮沉。新的玩法,你還年輕,不懂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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