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地府權柄握在李能老祖手中,整個真仙觀築基以上修為的人都能享受到投胎轉世有人保駕護航的福利。
如今李能老祖在地府的權柄打了折扣,真仙觀不能再象從前那般想怎麼投胎就怎麼投胎了。這份權柄轉移到了凜元老祖手中,真仙觀會不會覺得,其他人也會做同樣的事?
上清派如今靠著凜元老祖,就能象這千年來的真仙觀一般,可以放心在修真界作威作福了。從前真仙觀門下靠著李能老祖能享受到的福利,上清派靠著凜元老祖,會傻到放棄嗎?
上清派吃過這個虧,心裡自然是不會認同這種“福利”的,可真仙觀的人能理解他們的想法嗎?世間的人與人總是會有參差的。而劉金爻真君這樣的人,這樣的品格,他就不會覺得這種“福利”是什麼旁門左道之事。他為自己曾經享有這樣的“福利”而自得,為這份“福利”旁落他人之手而嫉恨。
所以李儷君寥寥幾句,就立刻讓他想到,自己已經沒辦法再決定自己轉世重生後還能繼續修行,甚至重登金丹真君寶座了。可凜元老祖的徒弟若少年夭折,他一定會象李能老祖一般,護著愛徒轉世重生的!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哪個元嬰老祖不這麼乾?!
隻跟李能這一位元嬰老祖相處了千百年的劉金爻真君立刻就氣不順了,可他還真不敢衝著李儷君打一巴掌。且不說這丫頭身上是否還有護身的手段,就象方才那道金光一般,擋下他大怒之下的全力一擊,即使他真個把人殺了,回頭凜元老祖追上門來,他還焉在命在?
李儷君這個小丫頭敢說自己區區築基的小命換他這個金丹真君不虧,可他堂堂金丹真君,還能真為了個小築基葬送自己的性命不成?!
劉金爻一邊咬牙切齒,一邊陰沉沉地瞪著李儷君,恨恨地道:“你不過是仗著有高老祖撐腰,才敢對本真君無禮罷了!可你以為,高老祖真能護你一輩子麼?!”
李儷君微笑:“我這招狐假虎威,還是早退劉真君學來的。您都靠著李老祖風光了千年,還不許我也靠著我師尊耍耍威風嗎?”
劉金爻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也就是仗著如今我們老祖還未化神,才敢衝我無禮了!一旦我們老祖飛升……”
李儷君挑了挑眉:“李老祖飛升了,還有真仙觀什麼事兒?到時候劉真君不是更應該低調行事嗎?你彆以為我不知道化神大能飛升之後,能在此界逗留多久。上一位飛升的大能,還是我們上清派的前輩呢,是我的嫡親師伯啊!”
劉金爻陰陰笑了幾句,想起李能老祖曾經囑咐過他的話,隻覺得高凜元連帶上清派都上了老祖的當。就算他們如今再如何欺負人,又有何用?等到將來老祖化神,回頭清算起來,他們一個都彆想逃過去!
劉金爻沒說話,李儷君卻已經猜到他心裡的想法了,撇嘴道:“李老祖上千年都沒能化神,難道這區區幾天就能辦到了?我是不知道劉真君為何對他如此有信心,但我師尊也不是勢單力薄的一個人,到時候是誰占上風,還說不準呢!就算李老祖能化神又如何?剛突破的人修為不穩,雙拳難敵眾手……”
崔東行本來一直縮在旁邊警戒,聞言忍不住瞪大了雙眼看向李儷君,心想李真人該不會自個兒泄露了老祖的謀劃吧?還是她打算供出唯識宗來?!
不等他出言提醒,劉金爻已經反應過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們上清派跟東海蓬萊勾結起來了?!”
李儷君卻隻輕飄飄地透了點口風,就立刻收斂起來了:“這跟東海蓬萊有什麼關係?我們上清派底蘊深厚,傳承悠久,不象你們真仙觀沒根沒基的。我們可是有好多飛升了的前輩!從前是因為師尊被困,其餘門人修為不足,沒能聯係上先祖們。如今我師尊平安出來了,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自然要稟報師長們的。彆的不提,李老祖受了李師伯的大恩,卻恩將仇報,這個狀我師尊定要告上去!李師伯可生氣了。隻要他老人家出手,就算李老祖成功化神,也照樣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