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真人還交代了些彆的機密,包括楊國忠之死的真相,還有玄宗已經被操縱了言行,甚至連楊國忠的妻子和楊家姐妹中的一人都已經成了傀儡等等。
至於朝中大臣裡有察覺到玄宗與楊國忠異樣的,都被使了法術遮掩,就都是旁枝末節了。
眼下在長安城裡操縱這些人物的言行活動的,其實不是分遊觀裡那名煉氣中層的修士——他還沒這個本事去啟動法寶,也不是李禗——他乾不了這種活。這事兒是吳真人門下一名築基弟子負責的,但他不住在分遊觀,平日頂著遊曆巡視的名義常年在外,其實是掩飾身份以煉氣高階散修的名頭潛藏在長安城中。長安城裡的修士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哪怕是在真仙觀內部,也隻有掌門金丹與吳真人一脈知情罷了。蘇真人是大約十年前跟著師尊王真人去長安收取那建築形法寶吸納的魂魄時,無意中發現的。師徒倆商量過,誰也沒透露。
雖然這是近乎十年前的事了,但蘇真人根據觀中的一些跡象來推斷,這個人還在原本的位置上負責這個任務,否則不會在真仙觀大批築基前往東海參戰後,無論是東海還是總壇都依然不見此人蹤影。
這人要做的不是把死人複活,或是將本該死亡卻沒死成的人弄死。他隻是負責讓那些活死人傀儡象是正常活人一般說話行事,不引起凡人疑心罷了。李能老祖要求這些“曆史人物”能象史書上記載的一般行事,可史書上記載的東西有限,誰還能光在關鍵場合裡隻說那幾句話,平日裡卻一聲不吭、什麼事都不做的?於是就要有人操縱這些人物平日裡的舉動。這人還需得有常識、有知識、機靈並懂得隨機應變,一般人還乾不了這種活呢。
負責這項任務的築基弟子頗為辛苦,隨時有可能同時分心操縱十幾二十個人物,大體上還不能出錯,但些許小錯總是難免的,一出錯就有可能會挨罰。他做這項任務,耗時耗力,還會耽誤了平日的修行,因此,若不是極不受師長寵愛的人,也不用受這個罪。
吳真人門下築了基的弟子,竟然還會被安排這樣的任務,起碼十年都沒變動過。這人若不是品行相對正直,與吳真人一脈格格不入,就是性情確實有問題,連吳真人都受不了他。
不管是哪一種,他的任務都必須要被製止了。李能與真仙觀都氣數已儘,怎麼可能還任由他們的人繼續操縱長安城裡的君臣權貴?
李儷君小聲跟凜元老祖商議:“師尊,咱們是不是該先回長安,把真仙觀殘留的人馬先製住再說?無論如何,不能再讓他們挾持凡人,威脅正道修士了!”
凜元老祖瞥了她一眼,心想宗室出生的孩子,終歸還是關心自家江山安穩的。也罷,做師尊的也該多疼疼孩子,既然是小徒弟心係之事,他做長輩的幫著處理了便是。
於是凜元老祖便點頭道:“也罷,正好為師正打算回關中一趟,看掌門是否把祖地收拾好了,再把他們都帶過來,讓大師兄見見。為師索性就帶你走一趟,也省得你在路上慢騰騰的耽擱時間了。”
李儷君忙笑著謝過了師尊,又想起了一件事:“師尊,弟子的雲船呢?若是把雲船拿出來,不但宗門弟子都能一塊兒過來拜見大師伯,還能多帶些物資,也省得所有東西都要在東海就地采買搜羅了。”
凜元老祖道:“為師將雲船留給了掌門,橫豎劉東望也是學過如何操縱的。有這船在,宗門要從蜀中搬家回祖地,都能方便許多。”他麵露幾分遲疑之色,“掌門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了,為師離開蜀地前,他正命弟子們收拾家當呢,想來這時候已經回到關中了吧?”他給掌門徒孫留了高級靈石,想來這一晚上的功夫,也夠雲船高速趕路的了。
李儷君也不在意,雖然沒有雲船可坐,但身為元嬰大圓滿的新師尊親自帶人,她回長安的速度隻會更快,半點不耽誤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