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29(2 / 2)

“需要我燒火嗎?”

鄭衛華又問,陳芸看向他,兩人對視幾秒鐘,他知道了答案,自覺離開廚房。

人走後沒多會,肖月珍就過來了。

“不是讓你休息嗎?你手上還有傷呢。”

“我燒個火,還能把手給燒廢了啊?”

肖月珍性格就是這樣,讓她閒著更難受。

“行吧。”

陳芸洗乾淨鍋,往裡麵倒了一瓢水,撒進去一把糖。

“火不要太大。”

“你放糖乾什麼?”

“炒糖色啊。”陳芸一眨眼:“今天就讓我給您露一手。”

她把鍋裡的水和糖順著一個方向攪,水燒沸,糖化開,水裡有了小氣泡。

水越少越少,顏色也越來越深,看著她變成明亮的棕紅色時,陳芸適時把豬蹄倒了進去。

豬蹄翻炒幾下,掛上了顏色。陳芸再把準備好的調料放進去,加水,蓋上蓋。

“燒開之後轉小火悶一個半小時就夠了。”

“燒這麼久啊?那得多少柴!”肖月珍就說她不會過日子。

“反正燒完了有鄭衛華劈,媽你就不用省了。”!”

“那衛華要是走了呢?”

“他走了還有他兒子。”

肖月珍:“……”

這種長時間的悶煮不需要人一直看著,她拍拍身上的灰走到陳芸身邊,看著她給黑魚切片。

“你這切的是什麼啊?”她又看不慣,伸手就要自己來。

“彆彆!”陳芸攔住她:“您手上還有傷呢!我去叫鄭衛華。”

肖月珍很看不慣陳芸的這點:“什麼事就知道叫衛華來。”

陳芸走到廚房門口,揚聲喊他的名字,鄭衛華沒一會便出現了。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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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片魚。”

“行。”他點頭,跟著陳芸進了廚房,在水缸裡打了瓢水洗手,解開袖扣往上卷了兩道,問陳芸要怎麼片。

陳芸回想著以前買魚時看過的操作,對鄭衛華說:“就是先橫切兩刀,把魚骨抽出來,再把魚肉片成薄片。”

“好。”

他用手摁住魚身,從魚尾開始切,叢尾切到頭,又換了邊繼續,中間剩下的骨頭上幾乎沒有魚肉。

“哇你技術很好啊。”

鄭衛華受到鼓勵,片魚片得更加認真。

他以前沒乾活這活,但是眼準手穩,片出的魚片厚度均勻,往鍋裡燙兩下就能熟的那種。

鄭衛華片魚的時候,陳芸和肖月珍都在旁邊看著。

肖月珍雖然嘴上怪女兒給女婿找事情敢,心裡還是很滿意女婿的表現的,甚至想著要不乾脆彆把女兒帶回去得了。

畢竟小夫妻一年才見一回,實在不容易。

晚上這頓飯,陳芸做了個紅燒豬蹄、排骨山藥湯和水煮魚片。

因為都是大菜,前前後後花了兩個多小時。

飯菜上桌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想著他們晚上要回家,鄭衛華便沒拿酒過來。

陳家人對吃不到肉的豬蹄不感興趣,看鐵柱一直去夾豬蹄,肖月珍還以為他是不好意思。

“來來來,吃魚。”她夾了塊特彆大的魚片到鐵柱碗裡,順便把鐵柱剛剛夾到的,隻有皮沒什麼肉的豬蹄夾了起來,放到自己碗中。

鐵柱被她這!番動作弄的有點懵,呆呆盯著她看。

“瞧我做什麼,吃飯啊。”肖月珍說著,又給他夾了一塊排骨:“這塊肉比較多。”

鐵柱:“……謝謝外婆。”

他低下頭,一口把魚片咬掉一半,又趁著肖月珍不注意,偷偷夾了另一塊豬蹄。

這豬蹄鹹香軟爛,沒有想象中的腥臭味,竟然比肥肉還好吃!

她忍不住用手抓著豬蹄啃,吃的滿嘴都是油:“小芸你廚藝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陳芸心裡一緊,隨後嬉笑著說:“你不知道的東西還多著呢。”

肖月珍嗤了一聲,等桌上的人都吃完了。她擦擦手,清了清嗓子道:“那個衛華啊。”

“是這樣,今天我們把鄭老二家的人揍了一頓,那幾個顧及會順帶恨上陳芸,我準備把她帶回去住幾天,你覺得呢?”

鄭衛華早就在陳芸那知道了這件事,表現的很平靜:“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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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反應讓肖月珍有些不樂意,皺眉看了他好幾眼。

“那行吧,陳芸你去收拾東西。”

陳芸放下碗筷:“好。”

她剛進房間,肖月珍就跟了進來,悄聲問她:“我怎麼覺得……衛華對你回不回家感覺無所謂啊。”

陳芸低頭收拾衣服:“沒有吧。”

肖月珍看她這樣就覺得心裡有鬼:“你是不是之前跟他說了?”

陳芸乾笑兩聲。

“你啊!”肖月珍嫌棄道:“真是被人家吃的死死的!”

“哪有?”陳芸不覺得:“我先和他通個氣,怕您提出來他有意見。”

肖月珍不相信,嗤了一聲,又問:“那衛華怎麼說的?”

“他……”陳芸把衣服打了個結又鬆開:“他說明天去接我。”

“那還不錯。”肖月珍滿意了,又在房間裡逛了兩圈,看到床頭放了個手表,拿起來看還是新的。

“這是你買的?”

“他買的,之前結婚的時候說會給。”

這次肖月珍沒說亂花錢:“有個手表也好,你怎麼不帶著?”

她說完便把手表拿過來,帶到陳芸手上,表帶有點!點大了:“改天去鎮上找人剪一截。”

肖月珍握著陳芸的手來回地看:“哎呀我姑娘的手長得真好,又細又長的。不像你媽我,伸出來跟蘿卜似得。”

陳芸被她的形容逗得發笑:“您這是乾活乾出來的。”

“是,我年輕那會……”她想了想:“年輕那會就乾活,手粗,裡外全是繭。”

陳芸笑了笑,沒接話,把手表褪下來:“媽你放回去吧,這個帶著容易掉。”

“這手表買來就是要戴的,放久了放壞了,你改天記得去找人把表帶剪短一點。”

陳芸點頭:“知道了。”

肖月珍把手表放回去,關上房門,又走到陳芸身邊,問她:“你和衛華,怎麼樣?”

“就那事……”肖月珍從她小腹處瞥過,暗示意味很足:“有信了嗎?”

陳芸的臉轟的一下燒了起來,尷尬道不行:“媽你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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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不能說的?”肖月珍說:“衛華一年才回來一次,你不抓緊時間,不準備要孩子啦?”

“不是都有三個了。”

“那又不是你的。”肖月珍在這點上很現實:“不是從你肚子裡出來的,總歸隔了一層,那不一定能靠得住的。”

“我靠他們什麼?”

“怎麼不靠?”肖月珍拍了她一巴掌:“沒個自己生的孩子,以後你生病了走不動路了,你指望誰來服侍你?”

陳芸見多了想著養兒防老,為兒女奔波了一輩子的老人,結果晚景淒涼的例子。

在這點上,她和肖月珍的觀點很不一樣,與其想著養兒防老,不如自己早早攢夠錢。

不過陳芸也不會把自己的觀點說出來,那樣純粹就是找揍。

她想了想,找了個借口:“鐵蛋現在還太小了,現在生的話照顧不過來。”

“鐵蛋哪小?都快兩歲了。”肖月珍說:“再說不還有我嗎?你懷孕我來照顧你,絕對把你照顧的舒舒服服。”

肖月珍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問:“到底有沒有了?”

“哎呀,沒有!”

她都沒和鄭衛華睡一張床!,怎麼懷孕啊。

“那你抓緊點,要不過兩天衛華就要走了。”肖月珍又開始猶豫要不要把姑娘帶回去,畢竟還有正事要抓緊呢。

看她這著急的樣,陳芸毫不懷疑如果有可能的話,她媽會把她和鄭衛華綁在一起送床上,什麼時候懷孕了什麼時候再分開。

陳芸打了個哆嗦,趕忙揮散腦海中的恐怖畫麵。

“不是不是。”陳芸擺手:“我剛剛想彆的。”

“想什麼?”

陳芸又紅了臉,當然不敢說自己想了什麼。

她猶豫了一會,和肖月珍講了鄭衛華想讓她隨軍的事情。

“嗯。”陳芸點頭:“我還沒考慮好。”

“這有什麼好考慮的,肯定去啊!”肖月珍說:“衛華都提出來了,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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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彆我啊我你啊你的,你是傻了才不隨軍。”

肖月珍說:“結婚過日子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有個人能幫扶著。像你們現在這樣,離得好幾千裡,平常麵都見不著,受了委屈沒處說,那叫過日子嗎?那叫守活寡!

而且你們離得那麼遠,衛華那邊出了什麼事你也不知道,就衛華那品行樣貌,你就能肯定外麵沒人看上他?萬一他和彆人攪和到一起,你怎麼辦?”

陳芸默然不語。

肖月珍說的問題陳芸都想過,甚至最初的時候她還想過離婚的可能。

但是軍婚難離,就算鄭衛華同意離婚,她回到陳家,父母也不會讓她在家裡呆多久,必定還是要繼續嫁人。

與其去賭人品看能不能碰運氣嫁給一個靠譜的對象,還不如抓緊眼前人。

更何況……

她其實,並沒有那麼排斥鄭衛華了。

這些天鄭衛華的表現,已經在天平靠向他的那方加了許多籌碼,陳芸如今不過是邁不出最後一步,想從彆人那邊獲得肯定。

現在肖月珍的話,便是把她徹底推了過去。

“好吧。”她想了很久終於點頭,又說:“隨軍的話,就不能經常看你們了。”

肖月珍怔了下:“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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