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 55 章 揍完了就拉倒?(2 / 2)

孫主任:“你這話說的,難不成我們以前就沒圓桌,我記得我小時候,鄰居家裡可是有一件老圓桌呢,據說還是清朝那會兒的,當時我眼睜睜地看著那鄰居用斧子劈了燒。”

孟硯青笑了笑,淡聲道:“隻是說不怎麼用,也不是說沒有,比如《紅樓夢》這書,孫主任這種知識淵博的,應該看過吧?”

孫主任:“看過自然是看過。”

孟硯青頷首:“那孫主任應該記得有一出戲,是賈府眾人在凹碧山莊賞月,其中有一句特意提到她們用了圓桌,原句是,於廳前平台上列下桌椅,又用一架大圍屏隔作兩間。凡桌椅形式皆是圓的,特取團圓之意。”

孟硯青笑道:“從這句話看,孫主任一定看出什麼了吧?”

孫主任“咳”了聲,當即道:“明白,明白,意思是平時他們用的桌椅肯定不是圓的,這次用了圓的,所以才特意提一下!”

彭福祿從旁笑歎:“孫主任,還是你學問深,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們這種大老粗出身,還真不懂這個。”

王經理何等人精,也趕緊上前誇讚,倒是把孫主任誇得有些飄飄然。

孫主任:“多虧了這孟同誌提醒,我才想起來這一茬,你說我也算是熟讀詩書,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王經理趕緊恭維了一番。

孟硯青話已經點到這裡,事情都差不多了,她也懶得說什麼話來捧著這孫主任,不過說從旁聽聽這三個男人例行公事吹捧而已。

不過到底時間緊急,既然孫主任對這條桌沒什麼批評意見了,大家很快開始核對其它事項,孫主任自知理虧,彆的也沒挑剔,很快確定,他也回去複命了。

臨走前,倒是著實看了孟硯青好幾眼。

“不過這條桌的事,還是得看效果,到底是招待外賓,萬一出個差錯,咱們可就犯錯誤了。”

彭福祿和王經理自然忙應著。

等孫主任走了,彭福祿歎道:“小孟啊小孟啊,你可真行,學問深就是不一樣,張口就把這孫主任給鎮住了!我讓你去當培訓班老師,這可真是選對人了!”

王經理:“他剛才可是把我罵得夠嗆,幸虧了小孟,其實這條桌的辦法也是小孟想出來的。”

兩個人自然把孟硯青一通誇。

孟硯青笑道:“彭總經理,其實這圓桌還是方桌,無非是多讀讀書,看看古籍,看書多了,自然有用,備不住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彭福祿好奇:“小孟,你除了懂這個,還懂彆的?”

孟硯青:“字畫,珠寶,玉器,多少都懂一些。”

彭福祿意外:“這你都懂?”

孟硯青:“差不多吧,我看我們東邊櫃台要做珠寶玉器的生意,不是要對外租賃嗎?”

彭福祿眼睛一亮:“怎麼,你感興趣?”

孟硯青頷首,提起那櫃台的事,彭福祿仔細問了問。

“你要是感興趣的話,那也行,我回頭先給你報名,等上麵審批,不過這裡麵還有很多道手續,還得看看相應商場品牌,有什麼進一步消息,我們再聊。”

孟硯青自然沒意見,反正她先把這事慢慢搞著,比羅戰鬆早一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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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她也沒什麼事,便在彭福祿辦公室研究那些珠寶品牌的資料,順便又過去東邊櫃台看了看擴建的門麵情況。

她這麼研究一番,時候不早,趁機就在首都飯店後廚吃的晚飯。

等離開首都飯店,時候已經不早了,誰知道剛走出那小門,就見一個人大刺刺地過來了,赫然正是陳曉陽。

陳曉陽穿著毛料大衣,戴著一頂羊絨帽,看著倒是挺時尚的。

他顯然一直等在這裡,看著孟硯青,揣著兜,笑嗬嗬地道:“孟小姐是吧?”

孟硯青倒是不意外,以陳曉陽的能力,知道自己姓氏很正常,當下也就道:“陳先生這是有什麼事?”

陳曉陽笑道:“那不是上次想請教你抽煙,沒請教成,我想著,咱們兩個有緣,怎麼也得後會有期吧,這不,今天就碰上了,也是巧了。”

他把手插在兜裡,就那麼晃悠著腿,微仰著下巴:“怎麼樣,賞光嗎,今晚一起吃飯?”

孟硯青:“怎麼,貴祖母沒好好管教你,又跑出來招惹是非?不怕她突然冒出來揪你耳朵了?”

陳曉陽:“托你的福,我可是在家麵壁思過了好幾天,這兩天好不容易得了空,我這不是馬上就來找你了嗎?”

他笑看著她:“一直都惦記著你,日思夜想的,我這熬得可不輕,今天早早就等著,好不容易等著你了。”

說著,他走近了她:“孟小姐,走吧,今晚保證讓你吃得滿意,玩得滿意,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他伸手就要接過來她手中的小提包。

孟硯青直接躲開了:“陳先生,我還不需要你送。”

她淡聲道:“你看這裡黑燈瞎火的是不是?但是我隨便喊一聲,首都飯店的安保人員就來了,信不信?”

她笑著道:“我勸你,離我遠點,麗娜阿姨今天沒心情搭理你。”

說完,她邁步就走。

陳曉陽卻不甘心,直接上前,伸胳膊攔住她:“怎麼,麗娜阿姨今天是有約嗎,和誰約的?”

他笑著伸出手,一臉痞樣:“好姐姐,我一直惦記著你,你教教我抽煙,嘴對嘴也行。”

誰知道他剛說完,就見旁邊突地竄出來一個人,直接一把把他推開,擋在了孟硯青麵前。

陳曉陽被推得差點後仰,他定睛一看,便看到了陸亭笈。

他皺眉:“陸亭笈?你小子跑來這裡乾嘛?”

陸亭笈眼神冰冷:“你小子要乾嘛?”

陳曉陽嗤笑:“你沒長眼嗎,這妞兒調順盤靚,我這不是拍婆子嗎?”

所謂拍婆子,是昔日頑主們的黑話,就是跑到大街上勾搭不認識的姑娘。

他這一句話,瞬間惹惱了陸亭笈。

他冷笑:“陳曉陽,我警告你,離她遠點,不然我讓你好看!”

陳曉陽:“怎麼,你嘴上毛都沒長齊,也學著我拍婆子了,還和我爭上了?”

陸亭笈微眯起眼睛,之後,陡然出拳,一拳頭衝著陳曉陽揍過去,陳曉陽猝不及防,直接鼻子開了花。

陳曉陽一抹鼻子,見紅了,他怒:“你乾嘛,你想乾嘛,你小子找死?”

然而陸亭笈卻不放過,馬上又是一拳,陳曉陽見此,也忙抖擻精神打起來,兩個人很快扭作一團。

孟硯青從旁盯著戰況,她當然不能讓自己兒子吃虧。

她很快從旁拾起一塊磚頭,捏在手裡,如果兒子落了下風,她馬上就衝過去幫忙。

好在,陸亭笈拳腳功夫實在了得,那陳曉陽被打得全無還手之力!

孟硯青幾乎想鼓掌叫好了,她兒子就是能乾!

陸緒章練出來的好兒子就是不一般!

最後,陳曉陽被打了一個鼻青臉腫,陸亭笈狠狠地將他按在了牆上,掐著他的頸子,眯著眼睛,冷冷地道:“記住了嗎,離她遠點,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陳曉陽被打得牙齒格格打顫,眼中也浮現出懼怕之色。

陸亭笈笑了笑,鬆開了手。

陳曉陽像破抹布一樣掉在了地上。

陸亭笈轉身,拉著孟硯青的手就往外走。

走出一段後,到了一處角落,孟硯青察看了下他身體上下,也還好,基本沒怎麼傷到。

她讚歎:“亭笈好厲害,那個陳曉陽根本打不過你。”

陸亭笈揚眉笑道:“那當然了!”

孟硯青:“簡直就像是電視劇裡武俠片,你從天而降!英雄救美!”

陸亭笈眉眼間都是笑,她可真行,誇他的時候順便把她自己也誇了一把!

孟硯青:“我們去哪兒?”

陸亭笈:“我想著,不能讓他知道你住哪兒,不然回頭還得來攪擾你。”

孟硯青歎:“亭笈想得真周全!”

這孩子,終於多少有點陸緒章年少時的樣子了。

陸亭笈:“可是,你怎麼認識他的,他為什麼攪擾你?”

孟硯青便把那天的事說了。

陸亭笈一聽,那眉眼就染上了怒意:“打輕了,早知道再多給他幾拳!”

孟硯青忙安撫說:“已經夠了,再說陸家和陳家到底也認識,都是這個圈子裡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把他打壞了,回頭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

陸亭笈:“我至於怕他嗎?”

孟硯青:“不怕不怕,確實不怕,不過我們也不能因為這個惹太大麻煩,就是現在這事,最好是和你父親提一下,讓他來善後,免得事情鬨大了。”

陸亭笈蹙眉,很有些鄙薄:“他難道還能去找家裡告狀嗎?”

孟硯青:“他被打了,肯定瞞不過的,家裡知道了終究不好。”

陸亭笈想起陸緒章,有些怵頭:“還是算了吧!”

孟硯青:“雖然打架是不對的,但是這次算是事出有因,就這陳曉陽,該打,打了活該。至於怎麼善後,反正讓你父親出麵,讓他想辦法。”

以這男人如今的位置,能兜住不能兜住的,他都得給兜住,反正現在是他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陸亭笈輕哼:“他不一定怎麼說我呢。”

孟硯青:“怕什麼,有我呢,他要是敢說你,你告訴我,我幫你罵他!”

陸亭笈聽了,頓時放心了,他現在是有大靠山的:“他一定不敢說你!”

孟硯青:“說什麼說,他敢嘛,他以前——”

她說到這裡,突然頓住。

陸亭笈:“他以前怎麼了?”

孟硯青輕咳了聲,道:“也沒什麼……犀渠玉劍艮家子,白馬金羈俠少年,年少意氣,遇到這種渣滓,打就打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昔日年少,兩人結伴遊古長城下,卻恰遇幾個混混少年,對她有幾句言語調戲,那個時候陸緒章的拳頭可是一點不留情。

當然了,這種事可不能和兒子說。

當爹的還是繼續把架子端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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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還把陳家那孩子打了?直接進醫院了?”

陸緒章頭都沒抬,一邊快速地在一份文件上簽字,一邊淡聲道,“長能耐了,把人打成什麼樣了,都成豬頭了你知道嗎?”

陸亭笈悶悶地說:“母親說了,她支持我的所作所為。”

陸緒章:“……”

他手中的筆頓住,之後,抬起眼,看向兒子。

陸亭笈理直氣壯地說:“母親說了,如果你說我,她就說你,你還是注意點吧!”

陸緒章挑眉,好整以暇地道:“找到靠山了?可以胡作非為了?你以為你母親真會慣著你嗎?”

他掀唇,笑了笑:“你如果真太過分,信不信,你母親比我狠,到時候你就知道,原來我是天下第一號的大慈父。”

大慈父?

陸亭笈簡直聽不下去,宣布道:“反正我母親支持我!”

陸緒章挑眉,有些意外:“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陸亭笈:“情況是這樣的,那天我過去找我母親——”

於是,他慢吞吞地把事情經過說了。

陸緒章開始的時候,神情還很是鬆散,聽著聽著那臉色就不對了。

他沒什麼表情地道:“所以,他是想調戲你母親?”

陸亭笈點頭:“是啊,當時黑燈瞎火的,周圍也沒什麼人煙,幸好我恰好經過,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陸緒章看著兒子,道:“該打。”

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轉動著手中鋼筆,過了一會,又補充道:“打得挺好。”

陸亭笈:“那陳家的事?”

陸緒章:“放心,我會出麵和陳家人談。”

陸亭笈:“那就好。”

陳家雖然勢大,但是父親出麵,對方總歸是給幾分麵子的。

一時父子兩個都沒說話,辦公室裡有些沉默。

陸緒章道:“你先出去吧,沒事了。”

陸亭笈:“哦……”

他沒想到事情就這麼簡單,父親竟然一句責怪的話都沒有,他起身打算離開。

誰知道陸緒章卻突然又道:“他怎麼會認識你母親,他們怎麼遇到的——”

他微吸了口氣,問道:“我是說,他們之前有過瓜葛嗎?”

陸亭笈想了想,便把之前舞廳的事大概說了:“大概就這樣了,反正幸好陳奶奶去得及時。”

陸緒章那神情便格外難看,眼裡黑沉沉的,辨不出情緒來。

陸亭笈小心地望著自己父親:“父親?”

陸緒章微挑眉,淡問道:“所以你揍了一頓,就把他扔那兒了?”

陸亭笈點頭,輕聲道:“是,沒管他。”

陸緒章:“你揍完了,怎麼能直接把他扔那裡?”

陸亭笈無奈,有些委屈地道:“不想管他,我還能把他送醫院不成,我哪有那閒工夫……”

陸緒章冷笑:“怎麼不把他拎出去喂狗!”

陸亭笈:“……”

陸緒章起身,眼底都是涼意:“看來有必要找陳家人談談了。”

找陳家人?

陸亭笈看著自己父親那興師問罪的樣子,一時張口結舌:“父親,你也彆太衝動,反正我都已經揍過了……”

然而,陸緒章已經出門,人影都不見了。

陸亭笈呆了片刻,才喃喃地道:“我突然明白了。”

明白了母親之前的欲言又止。

當年父親為了母親,還不一定怎麼和人打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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