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戾奸細 為什麼要逼我惹師兄生氣?……(1 / 2)

鳳凰骨[重生] 一叢音 11623 字 9個月前

等趙與辭走後,宮芙蕖擔憂地看向夙寒聲。

“此人睚眥必報,今日吃了癟,日後必會想方設法地報複。”

夙寒聲並不畏懼,反而若有所思道:“你叫芙蕖?”

宮芙蕖一怔,笑著道:“正是,我姓宮,師承上苑州周真人。”

夙寒聲“哦”了聲。

前世徐南銜死訊傳來時,夙寒聲無法接受,捧著聞道祭殉道的名簿看了無數遍,每一個名字皆記憶猶新。

上苑州總共隕落兩人,其中一人便是宮芙蕖。

這時,樓梯間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徐南銜和莊靈修的聲音隱約而來。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你毀了樓船,拉我一起挨揍作甚?!”

“不北,我此生必不負你,等我養好傷一定為你徐家開枝散葉,生八個孩子全都隨你姓,保證你百歲便兒孫滿堂共享天倫之樂。”

“滾。”

宮芙蕖正要問夙寒聲名諱,卻見方才恨不得長在交椅上的少年突然蹦下去,蓮紋素袍翻飛如花簇,一溜煙掠過去,歡呼雀躍地迎上去。

“師兄。”

徐南銜剛走下台階就被夙寒聲撞了下胸口,磨著牙瞪了莊靈修一眼,冷冷道:“蕭蕭,浮雲遮不用挑了,我們全都買走。”

莊靈修:“……”

夙寒聲仰頭一看,餘光落在徐南銜紅了一塊的臉頰上,眉頭一皺。

“師兄受傷了?”

徐南銜臉青了塊,莊靈修更慘,唇角還流了點血,不過兩人皮實,切磋時受得擦傷都比這重,不甚在意。

他隨口道:“沒什麼大礙——你發間這玩意兒是浮雲遮?瞧著還不錯。”

夙寒聲還是緊盯著徐南銜的傷猛瞧。

肩上的一截伴生樹枯枝緩緩蔓延,張牙舞爪盤踞脖頸處。

徐南銜和莊靈修在聞道學宮是風雲人物,宮芙蕖一眼認出後,詫異看向夙寒聲。

能如此親密喚徐南銜“師兄”的,加上又買了浮雲遮避光……

也隻有應煦宗那位傳聞中身中跗骨之毒的夙少君了。

宮芙蕖眸中情緒難辨,上前行了禮:“見過兩位師兄。”

莊靈修對誰都是一副溫情脈脈的樣子,宮芙蕖此等美人他自然記得,溫聲笑著道:“宮師妹多禮了,來墨胎齋可是要買法器?”

宮芙蕖道:“已購置得差不多,方才……”

她剛想要說起趙與辭之事,一直乖乖站在徐南銜身邊的夙寒聲突然抬眸看她一眼。

宮芙蕖愣了下,才笑著道:“已無大事,芙蕖先告辭了。”

莊靈修含笑同她道彆。

宮芙蕖走至門檻時,裙擺如芍藥綻放一步邁過,神使鬼差地回頭看了一眼。

小少君正拽著徐師兄的袖子,高高興興拽著他去看挑好的浮雲遮,一舉一動皆是人畜無害的乖順。

應煦宗的少君,必定不是趙與辭那等人能隨意招惹的。

宮芙蕖無聲歎息,轉身離開。

***

夙寒聲挑了一堆浮雲遮,莊靈修心疼地嘴唇都在抽抽,但見小少君終於不用再撐著那破傘到處晃,扯著徐南銜的袖子笑靨如花,瞬間又覺得這靈石花得真值。

三人從彆年年往學宮趕。

夙寒聲方才被指責是“拂戾族”,又記起昨日在樓船上時,莊靈修似乎說那些人也是拂戾族。

“師兄?”夙寒聲心中有疑惑便問出,“拂戾族之人也畏光嗎?”

徐南銜“嗯?”了一聲:“問這個做什麼?”

“少君問問又怎麼了?”莊靈修宛如是個慈母,包容又溫和地為夙寒聲解惑,“拂戾族數千年前曾是得到天道聖物的一族。”

聖物鎮守不周山四方,護黎民蒼生。

可拂戾族的聖物天生惡種,竟將妄圖毀壞通天塔,覆滅三界。

天道震怒,將惡種挫骨揚灰,親族悉數被打入無間獄。

惡種種族極大,支族更有成千上萬人。

天道憐憫,隻賜支族畏光之魂,驅除至西方隈那種常年見不得光的地方苟且偷生。

夙寒聲“哦”了聲。

當年他墮落無間獄時,因是地下八千丈並無光芒,並不知曉原來拂戾族畏光。

莊靈修解惑的空當,徐南銜已買了一堆果脯蜜餞,正津津有味地啃著吃。

他將一塊果脯塞到夙寒聲嘴裡,不在意道:“管拂戾族做什麼,你這段時間要做的就是乖一點,彆闖禍——就算想闖也要給我憋到聞道祭後,聽懂沒?”

夙寒聲擰眉:“為什麼?”

莊靈修樂了。

小少君竟還真打算剛入學就闖禍?

徐南銜瞪他,立刻就要威脅揍他。

莊靈修卻攔住他,溫和地解釋:“聞道祭需要三分以上的學子才可進入秘境,少君就算闖再小的禍——比如當街罵個人被人告去懲戒堂,扣個半分你就同聞道祭無緣了。”

夙寒聲頭一回聽到聞道學宮竟需要三分,詫異瞪大眼睛。

徐南銜薅了他的小辮子:“記住沒?”

夙寒聲悄咪咪地試探:“如果我……”

徐南銜無比了解,見他這副德行就冷笑一聲:“想都彆想!”

“少君還沒說呢,彆這麼凶。”莊靈修一肘子搗開徐南銜,溫和地道,“少君說如何什麼?”

徐南銜總覺得莊靈修這狗東西對他師弟圖謀不軌,沒等夙寒聲開口就伸長手臂勒住莊靈修的脖子往旁邊一掰,沒好氣道:“他是想問,他不闖禍,伴生樹闖禍扣不扣分。”

莊靈修:“……”

夙寒聲無辜看他。

莊靈修乾咳一聲,道:“也不太行,懲戒堂紀律嚴明,不管緣由,隻管結果。”

夙寒聲徹底蔫了。

他本是想著等第二日徐南銜去上課時,偷偷摸摸去尋趙與辭,可被莊靈修和徐南銜兩人耳提麵命半晌,隻好不情不願放棄了。

清晨雲霧迷蒙,恐怕午後會有一場大雨,夙寒聲閒著無事,想起黑衣元嬰所說的“聖人”,戴上啄針,打算去聞道學宮的鴻寶齋瞧瞧。

應煦宗關於拂戾族的描述少之又少,或許第一學宮會有關於此族的記載。

浮雲遮當真有用。

夙寒聲剛開始覺得不太適應,總覺得不撐傘像是沒穿衣裳一樣,“裸奔”半晌才終於適應輕便的浮雲遮。

鴻寶齋離徐南銜的住處不遠,穿過一片假山迷宮便至。

關於拂戾族的書籍單獨在一處樓榭,夙寒聲拿著弟子印順利進去。

樓榭中左圖右史,積案盈箱,書架上的卷軸堆積如山,隱約泛著枯黃,迎麵一股古老而腐朽的氣息拂來。

夙寒聲看了下年份,詫異發現這竟然都是數千年前的書籍,且似乎都是符咒陣法相關。

他隨意挑選幾本有關拂戾族的書,掀開一瞧眼前一黑。

拂戾族似乎用的獨特的語言文字,這上麵的字夙寒聲一個都不認得,隻好隨意借了幾本,回去問問看徐南銜認不認得。

剛抱著書從樓榭出來,肩上攀著的伴生樹突然輕輕一動,扣在夙寒聲耳畔說了些什麼。

“趙與辭……”

夙寒聲本想溫和善良,不太想因一句謾罵的話而不能去聞道祭,正要抱著卷軸離開,卻聽得濃蔭蔽日的密叢中隱隱約約傳來幾聲怒斥,刺耳得很。

“……混血的拂戾惡種,天道許你們存活世間已是仁慈,怎麼還不曉得感恩呢?”

夙寒聲腳步一頓。

拂戾?

夙寒聲起了興致,撥開密林湊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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