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打坐入定(2 / 2)

鳳凰骨[重生] 一叢音 12674 字 10個月前

夙寒聲趕忙道: “那你身上……”</p>

崇玨嘴唇蒼白至極,見躲不過,隻好耐著性子道: “沒什麼大礙,隻是符紋骨鏈罷了,此刻已消了。</p>

夙寒聲眉頭幾乎要皺成兩個黑點: "你莫要把我當孩子哄騙,給我看看。"崇玨無奈,撩開衣袖給他看光潔的手腕。骨鏈的確已消散了。</p>

“還有心口和內府的呢。"夙寒聲依依不饒, "這兩處是人的命門,萬一出了什麼差池,該如何是好?"</p>

崇玨:"真的沒……夙蕭蕭!"</p>

崇玨還沒敷衍他,夙寒聲就已經撲上來要扒開世尊的衣襟,一副看不到死不罷休的架勢。“我就看一看……好,不看全,扒個縫隙我瞧瞧吧。”</p>

崇玨揉著眉心,頭痛欲裂: "不要胡鬨。"</p>

夙寒聲小聲嘀咕:“我又不是登徒子,為何這般防備?”崇玨:".…"這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p>

夙寒聲說完也後悔了,忙討好地衝崇玨一笑,乖乖地喊:"叔父。"</p>

崇玨不為所動: "天色已晚,你先休息吧。"</p>

夙寒聲眉頭緊皺,見崇玨真的要走,趕緊道: “我不看,那讓我摸一摸總行吧。”</p>

心臟和修行的內府被滿是符紋的骨鏈穿透,哪裡是尋常傷勢能比的,夙寒聲心中惴惴,非得確認才能心安。</p>

崇玨麵一語不發抬步就走。</p>

夙寒聲一愣,強行停下要追上去的腳步,訥訥垂下頭看著腳尖。若是崇玨真的因為他出事,自己拿兩隻眼睛不知道能不能換回他平安無事。</p>

正在夙寒聲蔫得要長出蘑菇之際,有人輕歎一聲,眼前的燭火好似被一堵</p>

牆擋住光亮,陰暗籠罩滿身。</p>

夙寒聲迷茫抬頭。崇玨去而複返,俯下身握住夙寒聲的手,將修長的手輕緩按在素袍袈裟下的心口。</p>

咚,咚。</p>

心跳聲緩慢而有力。</p>

夙寒聲感受著掌心下的心跳和平坦的心口,仰頭看著崇玨。"你……"</p>

兩人身高相差極大,崇玨因微俯身的動作散亂的墨發輕拂過夙寒聲的耳畔,燭火搖晃照映下,狹窄的內室床幔邊,好似困出一方繾綣天地。</p>

神使鬼差的,夙寒聲心口猛地震顫一瞬。</p>

崇玨無可奈何,縱容地又牽著夙寒聲無力而柔軟的手往內府腰腹處碰了下。</p>

夙寒聲修長的手指猛地一蜷縮,呼吸情不自禁地屏住,呆呆仰頭看著崇玨。</p>

崇玨身上的菩提花香像是柔軟的懷抱,將夙寒聲整個人包裹住,他麵容蒼白而端靜,好似在佛堂參禪念經般神閒氣靜,沒有半分欲念。</p>

夙寒聲怔然看他,莫名吞咽了下,因仰頭的動作喉結上下滾動。</p>

"骨鏈已消失,真的沒什麼大礙。"崇玨淡淡睨著他道, “確認好了嗎?"</p>

夙寒聲晃了下神,才猛地驚醒,像是兔子似的猛地往後一蹦,飛快將爪子縮回去。"確、確認好了……"</p>

崇玨:"蕭蕭,怎麼了?"</p>

夙寒聲的手像是被燙到似的,情不自禁地將手心手背交替著在身上蹭來蹭去,他垂著腦袋,麵頰滾燙幾乎將耳朵尖都燒紅了。</p>

"沒有呢……咳,骨鏈消失了就好。"</p>

崇玨注視著腦袋幾乎冒煙的少年,不太明白方才還張牙舞爪的,怎麼轉眼就蔫了。</p>

骨鏈隻是暫時被他強行隱下去,世尊不便多停留,見夙寒聲衣衫單薄赤著腳站在燈下,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沒忍住輕輕往前一步,單手將人往懷中一攬。</p>

夙寒聲猝不及防被擁到懷中,當即渾身僵住。</p>

這世崇玨也抱過他,根本沒什麼奇怪的反應,可此時他卻像是被困住,手腳根本不知如何放。"叔、叔父……"</p>

"嗯。"</p>

崇玨像是抱孩子似的輕輕摸了摸他的後腦勺,這才將他鬆開</p>

,想了許久,輕輕說了句。</p>

"不乖也沒事。"</p>

夙寒聲身體還僵硬著,保持著方才被抱的架勢,呆怔地抬頭。"啊?"</p>

崇玨道:“闖些小禍也沒什麼大礙,堅守你自己的道心,莫要墮落便好。”或許他所謂的大善,對夙寒聲這種朝氣蓬勃的孩子而言,隻是枷鎖。</p>

十七八歲的少年本來就心懷叛逆,萬一因他的桎梏而誤入歧途,便得不償失了。夙寒聲本性並不算壞,隻是缺人引導罷了。</p>

崇玨看著少年難得溫順的眉眼,輕輕將夙寒聲額前淩亂的發拂到耳後: “快些休息吧,鳳凰骨發作便尋我。"</p>

夙寒聲下意識點頭。</p>

崇玨想了想,又道: “明日莫要再遲到缺課。”夙寒聲又點頭。</p>

此時他頭頂上失了三魂,腳底下走了六魄,就算崇玨讓他當場抄三百遍佛經,他也隻知道點頭說好。</p>

崇玨看他一眼,終於轉身化為煙霧離開。夙寒聲呆呆愣愣地注視著崇玨離去的方向,久久回不過神來。</p>

★大大</p>

後山佛堂。</p>

崇玨從虛空中轉瞬出現,徹底支撐不住麵容的冷靜,踉蹌著撐著小案坐至蒲團上。</p>

方才被強行壓下的骨鏈已重新顯形,且比在落梧齋時更甚,數根骨鏈穿透他的身體在四周漂浮,尾端蔓延至不知名的虛空中。</p>

崇玨咳出一口血來,用儘最後的意識將佛堂結界打開,盤膝坐至蒲團上閉眸打坐入定。</p>

每一次出手所造成的反噬都會強行加上一根骨鏈,這次出手震懾乞伏殷,骨鏈幾乎封住他的經脈根骨,唯有閉關才可消除。</p>

不出片刻,佛堂陷入死寂。崇玨呼吸聲微弱,安安靜靜坐在那宛如精致的玉雕。</p>

突然,“篤篤”。結界重重、連大乘期都無法輕易靠近的佛堂之外,有人慢悠悠地叩門。</p>

崇玨沉沉入定,一無所知。</p>

作者有話要說:</p>

蕭蕭撒潑:讓我摸一摸,我又不是登徒子。</p>

崇玨:摸吧。</p>

蕭蕭:… …………登徒子!</p>

崇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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