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知很快買藥回來, 明音窩在沙發裡把醒酒藥一口灌入,喝完舔舔嘴唇,不自覺地偷瞄他的脖頸。
剛才還沒注意, 現在湊近一看才發現他脖子上被自己啃破好幾道口子,有的地方微微滲著血跡。
顧明音打了個激靈。
她這哪裡是強吻,她這分明是餓狼撲食!的虧沒喝多, 不然估計早把小惡毒吃乾抹淨了。
顧明音又是心虛又是心疼, 捧著手上的小藥瓶, 眼巴巴地瞅著他,溫言軟語地問:“知知,我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那句話在沈予知聽來說不出的曖昧, 不久前被舌頭觸過的地方忽然變得熾熱, 沈予知極力無視身體上傳來的變化, 然而不斷變燙的皮膚仍是暴露了他的心緒不寧。
“不疼。”沈予知啞聲回答, 伸手撫著脖頸, 那處傷痕雖不疼,卻心癢難耐,情愫難忍。
他不由後悔,要是自己沒躲那一下,明音親吻的地方會不會就是他的唇?
每每想到這兒,沈予知都會心跳加速,連嘴唇都是酥麻的。
“我幫你消個毒。”顧明音還是不放心, 踉踉蹌蹌地下地拿來醫藥箱, 從裡麵找出消毒棉,湊上去幫忙清理。
她中午吃完飯沒有刷牙, 還喝了酒, 現在把沈予知的脖子弄破, 要是一不小心感染了那就罪過大了。
沈予知微仰著下頜,乖巧讓她弄。
他的脖頸修長,鎖骨清晰可見,顧明音放慢呼吸,小心翼翼清理著創口,還好她下口不太重,有些地方雖然破皮,但沒出血。顧明音弄得儘管認真,過程中還是不受控製地分神到其他部分。
比如她脖子上的印記,亦如那個項圈,黑色的皮革上好像還殘留著她的牙齒印。
“這個要不要摘下來?”
沈予知神情緊張,急忙抓住明音的手不讓她有所行動,“這樣就好啦,其實我不疼的。”
明音呼吸緩緩:“那、那今天的事……”
沈予知歪頭輕笑:“沒關係,我不會放在心上。”
顧明音又是開心又是失落。
他不放在心上固然好,可要是完全不放在心上,說明真的一點都沒有往那個方麵想……
“好吧,那我上去休息了,晚安。”顧明音放下棉簽,背影蔫蔫地離開。
沈予知目送她上樓,同樣背過身歎了口氣。
***
喝酒的後果就是頭疼,直到周一上學顧明音的腦袋還是疼的。
她今天正式轉去實驗班,顧明音還沒有習慣,快走到班級門口才想起自己已經不在這兒上課了。實驗班還在另一棟的三樓,樓棟雖然互通,但繞上去還要走好幾個廊道,顧明音也懶得下樓,準備直接從旁邊的樓梯過去繞幾圈去實驗班,結果就在此時,就聽到旁邊傳來有人在光明正大的議論。
“顧汐月真厚臉皮,她還敢來學校啊?”
“那有什麼不敢的,顧家讓真千金走了也沒讓她走,嘖,天生大小姐的命。”
“我要是她我可沒臉在這兒待著。”
“……”
顧汐月來上學了?
顧明音環視一圈,果真找到了縮在人群裡的顧汐月。
她的臉色很蒼白,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光彩奪目,麵對周圍的冷嘲熱諷,調侃不屑,她隻是低著腦袋,一言不發地往班級走,哪怕過程中有人故意推她,也沒有任何表示。
——完完全全一副小可憐樣。
顧明音挑挑眉,不理她,跟著上樓。
顧汐月有所覺察,猛地停下腳步,她回過頭,眼睛裡含著淚,像是驚恐又像是無助:“明音,你、你還想怎麼樣?”她把書包護在胸前,那個瑟瑟的眼神讓顧明音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