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午休的時候, 顧明音趴在桌上閉目小休,還沒趴多長時間,肩膀就被人輕輕拍了拍:“顧明音,外麵有人找你。”
她懶洋洋抬眼, 語氣透著幾分困倦:“誰啊?”
同學說:“不知道, 就在校門口等你呢。”
顧明音摘下耳機,步伐懶懶地向外麵走。
她視力好, 遠遠地就看清站在校門口的顧母和顧嘉禹, 她心裡煩的很, 不情不願走過去。
“有事嗎?”
再見顧明音, 顧母明臉上掛不住,她很快調整好麵部表情,笑著把路上買的東西送過去, “我就是來看看你, 我、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隨便買了點吃的用的,你彆嫌棄, 這些東西……這些東西你都收下吧。”
顧明音什麼也不說的接過袋子。
顧母喜出望外,然而下一秒, 就見顧明音毫不猶豫地把那袋子東西丟到了旁邊垃圾桶。
“明音……”顧母的笑容一下子僵硬在臉上。
“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說清楚, 等放假我就去辦理過戶手續, 平常你就不用來見我了,免得彆人看見誤會。”
顧明音的目光沒有絲毫鬆動, 端的冷漠不近人情。
顧母難受的厲害, 不死心地挽留:“你不用過戶,我讓顧汐月過戶。明音你放心,我肯定會讓她走, 你爸和你哥都是沒腦子的,這次說什麼我都會向著你。”
顧母怕極了顧汐月分走她辛苦半輩子的家產,也真的怕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不理會他們,她苦苦解釋,也不管顧明音聽不聽:“以前是媽媽不好,是媽鬼迷心竅,今天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那樣了。”
顧明音一陣啞然。
何韜前腳還給她看顧家父子倆在醫院照顧顧汐月,怎麼後腳顧母就讓她過戶?她也不在乎顧汐月翻不翻車,什麼也不說的倏自轉身。
顧母擦乾淨眼淚,對身邊默不作聲的兒子說:“你回去上課吧。”
顧嘉禹眉頭緊鎖,很不放心留母親一個人,“那您呢?”
“我去城中那套房子住,你晚上下課直接回來。”
“媽,您還真要和我爸分居啊?”
顧母攥緊包包,眼裡閃過一絲毒辣:“他要是不讓顧汐月走,那就不是分居那麼簡單了。”兩人活了半輩子,共同財產無數,如果現在離婚,就好比抽了船底下的那根龍骨,現在就看顧國成怎麼選。
顧嘉禹眼見卻不過,便放棄勸說,安頓幾句轉身進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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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母在外麵一住就是一周。
顧父見她這次不服軟,終於過來接人。
見他進來顧母也沒有給他好臉色,端著茶慢悠悠抿著。
“公司的事就夠讓我焦頭爛額了,你能不能彆在跟我耍脾氣?有什麼事我們不能好好商量,至於鬨離家出走嗎,傳出去也不怕彆人笑話。”
顧母譏笑道:“你不怕彆人笑話,我當然不怕彆人笑話。”
顧父擰眉:“你看,你又開始扯這些有的沒的。”
“顧國成我可告訴你,你覺得沒有不代表彆人覺得沒有,如果你還想要你那張老臉,趁早讓顧汐月搬出去!”顧母直接把電腦甩給他讓他自己看。
上頭的評論又一次氣的顧國成心梗。
他不明白明明就是沒影的事兒,為什麼記者翻來覆去的報道,不過這也點醒了顧父,如今外界都清楚誰才是顧家的孩子,要是他一意孤行的留著養女,股東那邊估計也不會答應。
而且要是顧母真的和他鬨離婚,對公司又是一大損失。
權衡之下,顧父點頭同意:“行,明天我就讓人找房子,準備好再讓她搬出去,這樣你總能和我回家了吧?”
“找房子?”顧母氣笑了,“你的意思是我讓她搬出去還得給她找一套房子?顧國成我也不瞞你,我已經聯係了顧汐月的親生父母,他們馬上來江城,等他們一過來,我就把顧汐月的戶口遷過去,你肯將錯就錯是你的事,我可不想繼續白給彆人養女兒。”
顧父臉色一變:“你……”
顧母抬起臉看他:“顧國成你可彆告訴我舍不得,如果你不送顧汐月走,我們就離婚。我的那份債務我的娘家可以幫忙還,屬於我的那一份財產我也會拿回來,真鬨到那一步,你可要好好想想,沒了我,你和顧氏還剩下什麼。”
現在的顧氏是顧家和顧母的娘家公司並攏在一起的,為的就是擴大公司發展,可以說顧氏股東有一半都是顧母娘家那邊的人,要是真離婚,顧家隻剩一個空殼子。
顧父多少被這些話觸動到,語氣軟了下來,“可是月月失憶,現在讓她走……”
“失憶?”顧母提高音量,“她說失憶你就信?醫生那檢查報告我可都是自己看過的,上麵隻說額頭外傷,可沒說什麼失憶,到底是她裝的糊弄你們,還是想借此騙你顧家家產,你可要想清楚。”
顧父頓了頓:“月月一個小姑娘,哪有這麼壞的心,你想太多了。”
顧母冷笑:“是不是我想太多,到時候我們走著瞧。”
她一定要在這兩個男人麵前扒下她的狐狸皮,好徹底斬斷這份可笑的父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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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汐月第二天就被顧父趕出家門,並且為她辦理了住校手續。
她不明白哪道環節出了錯。
顧父和顧黎舟都被她哄得挺開心,按理說顧母從小疼她,這次應該也不例外,偏偏鬨個離家出走,這次顧父之所以讓她搬出去,肯定是為了讓顧母回來。
其實搬出去也沒什麼。
但是她接受不了住校,明明顧家名下那麼多房子。
顧汐月日漸不安,顧黎舟送她去宿舍時她全程耷拉著臉。
“大哥,媽媽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說這話的時候她格外不安。
顧黎舟專注工作,頭也不抬地說:“沒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