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太也不怕她不承認,指定著人群中的某人說:“王先生,您是醫生,您來說說看這藥是做什麼的?不瞞各位,顧小姐是借著阿臣偷偷藏進來的,我很怕她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坑害我們,所以我必須要清楚這些藥物的用處。”
王醫生隻看了一眼便說:“這是治療精神類疾病的處方藥,白色藥瓶裡的用於鎮定與安眠。”
趙太太又問:“外麵可以買到嗎?”
王醫生搖頭:“這是處方藥,普通藥店買不到的,必須拿醫生處方去醫院開藥。”
顧汐月看到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時整個人都呆住了,她的確找了些不入流的人買過安眠藥,但是絕對沒有買過治療精神疾病的藥物。
她明白了,趙太太是想讓她死。
趙太太從容向王醫生道謝,對顧汐月:“顧小姐,我現在很擔憂你的精神情況,為了你也是為了阿臣,我會帶你去醫院做一個詳細的身體檢查。”
說完,趙太太讓人把顧汐月拖走,又向所有人表達歉意,這場生日宴便以很滑稽的方式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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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太太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說帶顧汐月檢查就帶顧汐月檢查,除了顧汐月,趙墨臣也被按著做了全身體檢。
檢查結果令趙墨臣愕然,顧汐月還是處.女,也就是說他們根本沒有發生過關係!除此外醫生還在他的血液裡檢測出輕微安眠藥成分,還好用藥天數短,沒有破壞身體的免疫係統,如若長久以往,會對他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趙墨臣不敢相信,他竟然又一次被她耍了。
趙家當然不會放任趙家的孩子被人愚弄,結果出來的第二天,趙太太便將顧汐月以故意傷害和誹謗等多項罪名向法院提起訴訟。
雖然顧汐月現在還沒有成年,但這場訴訟依舊引起大規模討論。
趙太太趁機買通公關,一時間鋪天蓋地都是顧汐月的黑稿,她利用著顧汐月對顧家和顧明音所做的種種,把趙墨臣這三個字摘除的乾乾淨淨,甚至還把趙墨臣洗成一無所知,隻想報恩卻被騙的傻白甜。
一番操作下來,成功讓所有人記住了【顧汐月】這個名字。
網絡謾罵,電話騷擾,人身攻擊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敗訴後將要承擔的巨額賠償。
顧汐月當然賠不起,她縮在窄小的出租屋裡,日複一日在恐懼中度過。
終於,趙太太來了。
顧汐月已被近日的騷擾折磨的不成人形,頭發都因為過分焦慮而白了幾根,看起來不像十幾歲,倒像飽受苦楚的成年人。
趙太太二話不說的甩過去一份文件。
顧汐月打開一看,竟然是一份精神病醫院的入院同意書!
她頓時尖叫著把文件撕碎,碎屑洋洋灑灑地散了滿地。
趙太太儘情看著她鬨,看著她撕,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我沒有瘋!你彆想把我送進去,我告訴你!沒門!”
“你們這是犯法的!小心我告你們!”
趙太太笑了幾聲:“顧小姐你好像沒有看清楚,你仔細看看,上麵寫的是誰的名字。”
顧汐月一愣,顫巍巍地把最後一頁拚湊起來。
——顧、大、強。
顧汐月瞳孔緊縮,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她仰起頭,不可置信地趙太太。
趙太太俯身看她,妝容精致,眼神毒辣:“小姑娘,你想和我鬥未免還嫩點,你真以為你對我兒子做了那番事後我會讓你在外過得逍遙自在?”
顧汐月嘴唇顫抖,拚命搖著頭:“不作數……不作數,顧大強又不是我爸,他不能做主,不能……不可以……”
趙太太冷冷一哼:“顧大強可以為了你給的三千塊把顧明音賣給一個懶漢,自然也會為了我給的三萬塊把你送到精神病院,而且……”趙太太說著挑起顧汐月的下巴,臉上滿是勝者對弱智的嘲諷不屑,“你敗訴是鐵板釘釘子的事兒,你覺得你那個生父會為了你賠那幾百萬?還是說你覺得顧家會再管你,或者去依靠你那個在國外治療腦袋的大哥?”
顧汐月身子一軟,徹底失力。
沒人管她,生父不會,養父更不會……
或許她還有哥哥?
不,哥哥也不是她的……
她明明得到過一切,現在卻淪落於泥裡,落得千萬人踩。
病院的人已經進門。
望著那些穿著製服的醫生們,她恐懼無比,連滾帶爬地爬到趙太太跟前,死死抱住她的大腿不鬆手,臉上掛著鼻涕眼淚,“趙伯母我錯了,我不應該對阿臣那樣做,我不應該給他下藥,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
趙太太不理會她的苦苦哀求,掙開顧汐月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氣哭喊掙紮,然而沒有用,所有的反抗在那些人麵前都是不堪一擊的。
顧汐月被強行帶上車,次日,醫院向法院出具了精神病鑒定報告,訴訟不了了之。
同天,顧汐月正式被南山取消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