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洗漱完畢, 白赦的身上隨意的披著一件浴袍坐在了舒適的椅子上,微黃的燈光從白色的立式台燈裡傾斜, 灑落在他的浴袍上帶上了幾分暖光。

白赦隨手從身邊的茶幾上隨意拿了本財經雜誌, 漫不經心的翻了幾頁。

沒過一會, 他仿佛想到了什麼,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可是很快的, 他察覺到了自己的笑意, 收斂了表情, 定了定神,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雜誌上。

將雜誌放在膝上,目光隨意的掃著財經雜誌,往日裡那些熟悉的字眼,在現在的白赦的眼裡, 一個個的跳躍著, 組成了兩個陰魂不散的大字

——戒指。

意識到了自己的心不在焉,白赦把目光從雜誌上收回。坐在了椅子上發起了呆。

想起了今天一整天來冉夏的舉動,白赦莫名地笑了笑,目光觸及茶幾上的手機, 伸手, 撥通了一個電話。

即使已經是下班時間,那頭的電話也依舊在第一時間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是萬能的孫秘書。

對著接通的電話,白赦沉默了一會。

對於讓冉夏陪著自己參加慈善晚會的事情,可能是他這輩子做過的第二個錯誤的決定。

當然, 這個錯誤源於他這輩子做的第一個錯誤的決定——娶了冉夏。

可是能怎麼辦呢?

老婆,是不可能離的。

自己答應的事情,也是不可能食言的。

收斂了心神,白赦對著電話那頭確認道:“我記得過一段時間有一個慈善晚會。”

孫秘書的手上掌握著白赦的所有行程,與其說是秘書,倒不如說是心腹了。

對於白赦的行程,他比誰都要了如指掌,麵對著白赦的問題,他幾乎不需要去查閱,就在第一時間確認了:“是的。”

得到了孫秘書的回答,白赦目光閃了閃,想起了冉夏朝著自己伸出來的那雙手。

他合上了手中的雜誌,對著電話說道:“到時候我會帶冉夏去,具體事情你和冉夏聯係,聽她指揮,由你安排。”

孫秘書自然知道冉夏是何許人也的,對於白赦的吩咐,他心底有些驚訝,卻還是應承了下來。

白赦卻沒有在吩咐完畢後掛斷電話,反而在電話這頭沉默了些許時間,似乎在斟酌著怎麼措辭。

孫秘書安靜的在那頭等待著。

他有預感,冉夏這個從一開始就彰顯著自己存在的女主人,似乎在白少的心裡真的留下了不同的印記。

至少——從過去到現在,沒有一個女的能讓白少主動想起去邀請參加宴會。

除了冉夏。

在些許的沉默之後,孫秘書終於等到了第二個指令:“給我安排行程,選一天。我需要去見一見戒指的設計師,另外,把珠寶商的會麵也安排在同一天。”

戒指?

孫秘書幾乎是同時想到了慈善晚會上被當做壓軸宣傳的那個鑽石,十克拉的鴿子蛋。

不過……

白赦的話語之中透露出來的信息,才是讓孫秘書最為驚心的。

見戒指設計師,同時和珠寶商會麵——這是要定製對戒嗎?

孫秘書從來不覺得白赦會注意到這種“小事”,比起白赦會注意結婚對戒這種小事,孫秘書更願意相信他是在戒指設計上有了和新的商業合作。

畢竟,即使白赦結婚了,從他日常的工作狀態之中也可以看出,這個所謂的婚姻對他的生活沒有太多的改變。

——除了那次烏龍的短信事件。

不再去深思,對於白赦的指令,孫秘書回答了一聲:“好的。”

不管白赦對這個婚姻,亦或者對冉夏是什麼想法,對於孫秘書而言,隻要白赦還是那個冷靜克製的leader,那麼就依舊值得他全心追隨。

白赦這頭嗯了一聲,正要掛斷電話,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著孫秘書說道:“這些事情,都瞞著冉夏。”

既然已經結婚,那麼婚戒這些事情就是他應該做的,可這不代表他願意提前看到冉夏得到那些她想要的戒指時得意的模樣。

至少這些日子,他更願意看到冉夏哀怨的目光,以及……

那些拙劣的暗示手段。

勾了勾唇,白赦的手指輕快的在茶幾上輕輕點著,他重申道:“慈善晚會上有什麼,也不要告訴她。”

隻要一想到冉夏在慈善晚會最後一刻得知鴿子蛋存在時,對著自己無奈又不甘,卻還是默默吹著彩虹屁想要從自己的口袋裡騙錢的場景,白赦這些日子麵對著冉夏時無計可施的憋悶就能一散而空。

“好的。”孫秘書在電話那頭應地乾脆利落,等待著白赦掛斷了電話,他的眼底才一點點的浮現出了茫然。

慈善晚會上有什麼不能告訴冉夏的?

——是那個十克拉的鴿子蛋麼?

排除所有的錯誤答案,那麼剩下來的那個答案,即使再不可思議,那也是正確答案。

孫秘書有些不敢置信,自己這個看起來要單身一輩子的工作狂老板,竟然……在玩浪漫麼?

把一切都安排好,隻為了給女方最後一刻的驚喜。

這真的是自己的老板做得出來的事情麼?

看著自己的手機,孫秘書有些懷疑人生。

白赦絕不知道自己在下屬那的形象已然從一個萬年單身狗轉變成了一個情場高手。

他想起了剛才冉夏朝著自己伸手暗示未果時目瞪口呆的模樣,忍不住就是一聲輕笑。

白赦突然覺得……

結婚也未必是件壞事。

至少在看到自己法律意義上的妻子吃癟的時候,那份愉悅比起做成一單生意,現在更能讓白赦感到暢快。

*

而那頭,布置成公主一般奢華的房間內,冉夏倒在自己的大床上,默默地把自己裹成了個繭子。

遠遠看去,一大團的繭子在kingsize的床上翻滾來,翻滾去。

許久,那團繭子終於發出了一聲悲慘的喊叫——“啊!!!!”

氣死冉夏了!

她的愛心晚餐!

她的媚眼!

全拋給瞎子看了!

家務手套?

冉夏覺得她現在就能上網去查查用家務手套弑夫的十個方法!

被被褥緊緊裹著,冉夏很快就被熱出了一身汗。

她默默地踢了踢被子,就像是在踢自己那無情的老公一樣。

——家務手套!哼!

正努力掙紮著從卷成一團的被子裡爬出來,冉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冉夏有些沒精打采的,默默地從床上爬到了床沿,努力伸了伸手,拿到了手機。

這手機,除了垃圾短信就是詐騙電話。

要不是今天沒事乾,冉夏還真是懶得去查閱信息。

打開手機,冉夏看到的就是一個消息。

——冉太太你好,我是白赦先生的下屬孫子文,您可以稱呼我為孫秘書。白赦先生將在本月十六日協同您一起參加慈善晚會,接下來的對接事由將有我為你安排,預約專人為您進行形象設計,以保證您晚會形象的完美無缺。

冉夏翻了翻這個信息,一個字一個字的看過去,許久,默默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說真的。

她現在一點都不困了。

完全,一點,都不困了。

身為豪門怨婦,最期待的是什麼?

當然是萬眾矚目之下,閃亮登場!

這也是為什麼,在白赦說了那麼遭人恨的話之後,冉夏還能留他一條性命的原因!

這,就是一個宴會對於怨婦的魅力所在了。

捧著手機,冉夏默默地把信息又讀了一遍。

聽聽這孫秘書的話,聽聽!

專人設計形象!

保證形象完美無缺!

多動聽!

這不就是一個豪門怨婦夢寐以求的生活麼!

她覺得這個老公不能殺了。

衝著這個宴會,冉夏就能多留他性命幾天!

女人,就是這麼反複無常!

幾乎是當下,冉夏就和孫秘書敲定了行程。

在掛斷和孫秘書的電話之後,冉夏默默地在自己的房間裡捂住了嘴,開開心心的在床上滾了幾圈,這才勉強壓抑住了自己內心的小澎湃。

她默默地倒在了床上,貼心地給自己蓋上了被子,甚至準備緊張的入睡!

即使現在還隻有九點鐘!

但是美容覺千金不換!

明天,貴婦出征,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在關上燈,半夢半醒之間,冉夏迷迷糊糊地想到一個問題——是誰安排孫秘書負責自己去慈善晚會的一切事宜的。

算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

好困啊,不如睡覺吧。

這一閃而逝的疑惑,很快的被困意淹沒了個徹底,沉入了深重的夢境裡。

等到冉夏從床上睜開眼的時候,陽台透過窗簾的光還是微微亮的迷蒙,她撐起身子,想起今天的行程安排,深深地吸了口氣,帶著清晨的清冽和新鮮。

——美好的一天,就要開始了!

開開心心的從床上爬起來,冉夏洗漱完畢之後,甚至還化了一個美美的妝。

等到冉夏穿著精致準備離開家門的時候,白赦才堪堪起床。

白赦在看到冉夏的時候顯然有些吃驚,他目光掃視了一眼打扮精致的冉夏皺了皺眉,有些想不明白,冉夏這麼一個每天都必然睡到日上三竿的女人,怎麼會這麼早起床,甚至在自己出門前,就已經做好了出門準備。

白赦的作息是極為健康的,除了偶爾的熬夜辦公,他的生活規律的簡直不像是一個掌控著巨大財富的大佬。

冉夏曾經暗地裡吐槽過白赦就是那退休在家的老頭,早上六點起床,晚上十點睡覺,不能更健康了。

而冉夏,有著現代人作息的一切毛病。

雖然還沒有禿,但是她的作息距離禿也不過是一步之遙。

以這兩個人的作息而言,能夠在大清早會麵,那簡直和火星撞地球一樣艱難。

冉夏見到白赦時,輕輕的哼了一聲,還帶上了幾分小驕傲,就這麼甩了白赦一眼,高高興興的就出了門。

突然被甩了一眼的白赦……

這個老婆一旦不有求於自己的時候,翻臉的速度總是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過了不久,白赦聽到了車輛發動的聲音,而後,一輛騷包的紅色的小車車就開著它優雅的速度緩緩的從白家車庫裡駛離。

白赦靜靜的看著冉夏坐在車內認真開車的背影。

許久,白赦才轉過頭來,抿著唇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怎麼辦,不管看幾次自己這個法律意義上的老婆開車,都還是很想笑。

冉夏卻完全沒有察覺到距離她幾百米外,那個無良老公無聲的嘲笑。

這幾天,通過在空無一人的馬路上練車,冉夏覺得自己的車技有了長足進步。

如果說,以前的車速能維持在時速20碼的話,那麼現在的冉夏,已經不再是那個被小電驢超車的冉夏了!她已經是個能夠和小電驢並駕齊驅的冉夏了!

出了門,冉夏就幸福快樂的把老公拋在了腦後。

距離冉夏和孫秘書約好的地方,以冉夏的車程,大約需要開上二十分鐘,她也不急,就這麼一路慢慢開著。

這一路上,冉夏也察覺到了幾分和過去不一樣的地方。

比如說那些自以為隱秘的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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